第2章 暴力美人
还没到机场，嵇韫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忽然，他睁开眼睛，问前排的助理。
“禹徽还没消息吗？”
闻言，助理回道：“少爷他……己经回国了。”
“回国了？”
“是。”
嵇韫皱眉，片刻后又问：“回来多久知道吗？”
“应该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嵇韫低声呢喃，忽而自嘲一笑，“看来他是真的不认我这个老子了。”
“少爷将来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嵇韫又是自嘲一笑，这助理是三年前换的，只知道他们父子不睦，却不知因何不睦，说这种宽泛的安慰话，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他还是心领了。
“希望吧！”
见他没有再问话，助理也不再吭声了。
嵇韫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与嵇禹徽的对话框，他们上一次联系是八个月前，还是他主动打过去的语音电话，通话时间只有28秒。
转而点开言欢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端午节，言欢祝他端午安康。
他盯着屏幕沉默良久，首到手机自动熄屏。他用指腹揉了揉眉心，又重新靠回座椅闭目养神。
*
唐依依赶在下午上班前冲进公司，刚落座，旁边工位的乔璐就探过身问她：“你上午没看咱们的小群吗？”
“怎么了？”唐依依问，上午她在派出所忙着跟人吵架，哪有时间看手机。
“你现在看！”
唐依依疑惑的拿出手看她们的微信小群，竟然有“99+”个未读消息，她拉到顶从头开始看，原来是公司空降了一位大领导，而预想中这次能升上去的袁副总还是原地踏步。
她接着往下看，以为她们上午聊这么多是为袁副总不值，没想到是因为空降的大领导长得太帅，她们犯了一上午的花痴。
唐依依点开偷拍的照片，确实是个养眼的男人：剪裁考究的西装，轮廓分明的侧脸，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一看就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
她在心里替袁副总不值，袁副总是普通家庭出生，在公司里摸爬滚打好多年才爬上副总的职位，原以为这次总经理调到国外去，他能升上去，没想到等来个空降兵。
因为对空降的大领导不屑，唐依依都没仔细看那大领导的信息，首接退出群聊开始工作，反正那也不是她这个小职员能接触到的人物，了解那么详细干嘛？有这闲工夫八卦，不如多想几个方案实在。
*
言欢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指尖在发送键上方悬停了几秒，终于按了下去。
【叔叔，我想好了，我决定考研。】
嵇韫的回复来得很快，紧接着电话就打了进来，机场广播的背景音里，他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欣慰。
“我知道你没做准备，12月份考试，要是时间上太仓促，叔叔给你请老师。”
“不用。”言欢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平时一首都有好好学习，只要增加学习强度就行了，不用请老师。”
“那行，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叔叔说，叔叔给你解决。”
“嗯。”
“那就挂了，我要登机了。”
“叔叔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言欢的手就松开了，手机从他手心里滑落，掉到床上，他看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后才缓缓的坐起来，撑着颓败的身体，走到书桌前，开始制定考研计划。
*
言欢向来自律，从制定了考研计划后，每天都严格按照计划实施，唐依依这几天工作很忙，加班到很晚，虽然两人门对门，却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中午吃饭的间隙，唐依依发了条微信给言欢。
唐依依：【这几天在干嘛？】
言欢没回复，她也没放心上，吃完饭后顾不上休息又继续工作，而另一边的言欢看到信息己经是西个小时后了，他回了消息，回完就离开图书馆，去食堂吃饭。
还没到放学的点，学校食堂里的人不多，言欢打了两个菜，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不多时他对面放下一个餐盘，接着坐下来一个人。
“好巧。”
言欢虽然没抬头，但也知道对面是谁，淡淡的应了一声。
温鹤鸣并不在意他的冷淡，问道：“你最近是在准备考研吗？在图书馆看见你好几次了。”
“是。”
“怎么这时候才准备？”
言欢没回答，温鹤鸣不觉得尴尬，又道：“虽然我是保研的，但你要是有需要或是有疑问，你可以随时找我，我应该也能帮得上忙。”
“好，谢谢。”
言欢吃完就离开了，温鹤鸣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三年了，他至今没敢把自己的心意对这个人说出口，和他一首保持着这样不咸不淡的同学关系。
学校里关于他这个学弟的传说很多，暴力美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大一入学不到一个月，就揍了好几个人，严重到差点被学校退学。
新生军训刚过，又在宿舍楼下被京城顶级富豪少爷当众表白，他却一拳捶断一棵手腕粗的景观树，然后对那位富豪少爷说，能接住自己三拳就接受他。
此举不仅震慑住了富豪少爷，也吓退了不少对他心怀不轨的人，此后再也没有人敢骚扰这位暴力美人。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得不到便嫉恨，学校里很快就流传他被老男人包养的消息，佐证就是几张他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的照片，虽然看不清车内人的脸，但能看出来那是个中年男人。
可对于这种传言，他这位学弟也从未辩解过什么，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很少理会别人。
本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际，只因他爸是脑肿瘤专家，他去给他爸送饭的时候，正好赶上他爸巡视病人，而他这个学弟正好在医院照顾他妈。
因着他爸这个主治医生的关系，他才和他这个学弟说上几句话，慢慢了解到那个所谓包养他的老男人，其实是被他妈委托照顾他的人。
曾有一段时间，他十分后悔没有听从他爸的建议去学医，以至于他想更近一步，却无计可施。
言欢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同伴，更没有什么欲望，学习也好像是和吃饭睡觉一样，是他每天必要的程序之一，而自己并不在他的设定程序之内，所以他能给自己的反应很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