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困局
青岩镇拍卖会的铜铃第七次响起时，陆长生的指尖己将假灵石得发烫。他眯眼望着二楼悬着黑纱的雅间，那里三道隐晦的灵力波动正如同毒蛇吐信，与三日前在醉仙楼捕捉到的气息完全吻合。燕无归绷带下的金属骨骼发出细微嗡鸣，断剑剑柄缠着的褪色布条下，齿轮正在悄然转动。
“东南角暗哨换班间隔是西百息。” 陆长生压低声音，雾气在掌心凝成罗盘，指针却诡异地逆时针旋转，“守卫步法暗含玄天宗‘七星锁魂阵’，但阵眼偏移三寸 —— 和我们在黑市药铺遇到的如出一辙。” 他余光瞥见白小楼蜷缩在阴影里，脖颈处暗红烙印随着呼吸明灭，像是某种神秘的暗号。
燕无归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传来：“二楼五个雅间，东北角灵力波动最盛，带着烈阳宗特有的灼热感。” 他突然顿住，绷带下的左眼泛起幽蓝光芒，“白小楼的烙印... 在和正西方雅间共鸣。”
少女像是被触动般浑身一颤，苍白的手指死死抠住衣摆，在布料上划出凌乱的螺旋纹路。陆长生的玲珑心剧烈跳动 —— 这与三日前她在密室里，面对那枚从喉咙取出的神秘金属球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拍卖场入口，验牌修士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陆长生手中的墨家令牌。千机面幻化出谦卑的笑容，陆长生却在袖中凝聚雾气，准备随时发动机关。燕无归的金属骨骼紧绷如弦，断剑蓄势待发。
“令牌倒是做得精巧。” 验牌修士指尖划过符文，陆长生的心脏漏跳一拍，却见对方话锋一转，“不过三位身上的气息... 似乎在青岩镇引起过不小的波澜？” 他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缠绕的银色丝线，与白小楼体内的禁制材质相同。
白小楼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脖颈烙印爆发出刺目光芒。陆长生眼疾手快，甩出三枚假灵石，灵石表面符文在雾气中扭曲成拍卖会贵宾标识：“我们不过是想竞拍九转还魂丹，救这哑女一命。” 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同时用雾气制造出白小楼咳血的幻象。
燕无归配合地扶住白小楼，金属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还请通融。” 断剑不经意间露出墨家齿轮纹路，成功转移修士注意力。陆长生的雾气己渗入对方经脉，悄然种下追踪标记。当三人踏入拍卖场时，他在心中冷笑 —— 这第一步棋，终于走对了。
拍卖场内，烛火摇曳，映得拍品台上那枚 “剑骨残片” 泛着诡异的光。陆长生一眼认出，那正是他们三日前故意泄露消息中的伪造品 —— 用坠星渊陨铁打造，表面刻着与燕无归傀儡骨相似的纹路。
“开始了。” 燕无归的绷带无风自动，他能感受到数道神识如毒蛇般扫过白小楼，“烈阳宗的人上钩了。” 当拍卖师举起 “剑骨残片”，陆长生暗中捏了捏白小楼的手腕。少女心领神会，突然踉跄着冲向拍卖台，脖颈烙印亮起微弱光芒。
燕无归立刻发动傀儡骨，金属骨骼轰鸣着拦住她，却故意露出破绽，让众人看清白小楼脖颈的异样。“此女身上有古怪！” 人群中有人喊道。陆长生趁机抛出一枚假灵石，雾气在灵石表面幻化出与白小楼烙印相似的纹路：“我愿用这块灵石，换取与她相关的情报！”
二楼正西方雅间传来一声轻笑，鎏金屏风后走出一名灰袍老者，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铃铛。“年轻人，想要情报，可得付出点代价。” 他的目光扫过白小楼，眼中闪过贪婪，“比如... 那个哑女。”
陆长生的虚妄瞳开启，镜中倒映出老者身后暗藏的十二架机关弩。他突然笑了，从储物袋掏出从黑市商人那里得来的青铜齿轮 —— 那是三日前在药铺，用假灵石换来的 “意外收获”。齿轮表面的纹路与白小楼的烙印产生微妙共鸣。
“不知这个，够不够资格？” 陆长生将齿轮抛向空中。燕无归心领神会，断剑化作七道残影，精准刺向机关弩的关键节点。白小楼则在此时剧烈咳嗽，咳出数根银色丝线 —— 正是她体内禁制的碎片，成功扰乱了老者的心神。
“你竟敢破坏规矩！” 老者大怒，摇动手中银铃。刹那间，拍卖场内灵力暴走，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陆长生早有准备，甩出三日前在黑市购买的 “定风符”，雾气化作屏障护住三人。燕无归的金属骨骼疯狂吸收暴走的灵力，傀儡骨发出耀眼光芒。
白小楼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悬浮而起，脖颈烙印光芒大盛。陆长生瞳孔骤缩，他发现那些暴走的灵力竟在被白小楼的烙印缓缓吞噬，却又不敢声张 —— 这个秘密，一旦暴露，他们将万劫不复。
当一切恢复平静，老者己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狼藉。陆长生从角落搜出一块刻着神秘符号的玉简，与三日前白小楼从喉咙取出的金属球上的符号如出一辙。他将玉简悄悄塞进白小楼手中，少女低头凝视，眼中闪过疑惑。
“我们得走了。” 燕无归的绷带渗出暗金色液体，傀儡骨在高强度战斗后出现裂痕，“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他转头看向陆长生，“而且，白小楼的秘密... 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陆长生望着白小楼脖颈逐渐黯淡的烙印，心中暗自盘算。这次拍卖会虽未达到预期，但成功引出了部分幕后黑手，也让他对白小楼的秘密有了更多猜测。三人悄悄混入人群，准备离开拍卖场，却不知，更大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逼近。
青岩镇的夜色愈发深沉，陆长生带着燕无归和白小楼穿梭在小巷中。他知道，这场用假灵石、假情报设下的局，不过是个开始。而白小楼身上的秘密，就像一团迷雾，等待着他们去层层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