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啊,离我远点,你没听到吗。”
死赵景明,臭赵景明,竟敢不听她话。
沈余首接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贱人,是不是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之前。”
“别抓,疼疼,哎呦。”赵景明护着头,惨烈大叫:“疼,别抓轻点,在抓下去,就快秃了。”
赵景明虚弱的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一松,他就使劲揉着头皮:“你干嘛那么凶啊,温柔点不好吗,以后你老公要真成个秃子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沈余“呸”了一声:“什么老公,你也配?”
继而咬牙切齿:“秃了不更好,省的你出去招蜂引蝶。”
“哼,你吃醋啦。”意识到这个消息,他整个人都被泡进了蜜罐里。
赵景明甜蜜的围着她转,嘴角:“放心,招蜂引蝶永远是你这么只花蝴蝶,嗯,不对,是黑蝴蝶。”黑蝴蝶里的那只黑心蝶,全身黑黑的,绝情黑心。
他摸了摸自己一头茂盛的短发:“而且,就算秃了,我就去植发,一定不能让你有机会去看其他男人的头发。”
不止呢,他可不会秃,他一定要好好打理这么一头秀发,毕竟那么浓密,但小女人老爱揪他头发,也不得不让他忧心,要是未来某一天真秃了,他就一定要去植发。
没了头发,岂不是很丑,没了颜值,怎么留住她。
到时候这女人,还不得把他给扔了。
沈余淡笑。
他可真是,主意一绺一绺的。
“对了,你还没说,你刚才去外面那么久,干嘛了。”赵景明拉起她手,一摇一晃。
“是不是,看其他男人去了,我就知道,你个负心女人,我不管,你把我搞成这样,你得负责。”
负个鬼责,她没找他算账都是好的,他还有理由找她要说法。
反了天了。
沈余眼角一压,风雨欲来。
赵景明眼瞅不对,赶紧摆手:“我的意思是,你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对的,是我不对,你反正生气了,肯定都是我的问题,我的原因。”他弱弱解释,气势越来越低。
风雨停了。
见他安分不少,沈余没再继续生气了,她拿出一条细细的链子,在她的掌心泛起温润的光泽。
“喜欢吗,特意为你选的。”她咬他耳朵。
他嗓音微哑,睫毛轻颤:“你刚才出去就是买这个?”
那条链子精致极了,红绳编织缠绕极细的金线,每隔一小段,就坠着一枚复古的铃铛,铜金色泽,摇起来叮当响。
他这会羞涩腼腆了,低下头,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看了看自己的脚踝。
这链子,他真要戴,只是怎么看怎么有点情调调的感觉在里面?
戴了出去,他要怎么见人啊。
他悄悄红了耳朵尖。
开始认真提要求:“这链子上的铃铛是什么材质的呀,不是金子的,我可不想...”瞥到女人稍怒的眼色后,又转了转口风:“啊,我是说,这算什么,算定情礼物吗。”他期待的观察她。
很可惜,女人说的是:“是,当然不算。”是,指的是金子,不算,不算定情礼物。
男人头快速低落下去,他就知道。
他低头晃了晃自己的脚,有点闷闷,对她来说,他不就还是一个可随时逗弄的小玩意吗。
想扔就扔,想弃就弃。
沈余指尖点了点他头,好笑道:“不是还有3天就快到你生日了吗,提前送你的。”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落寞的头抬了起来,眼睛噌的发亮。
“哼,我不管,这都还没到生日呢,你这算定情,生日礼物你还得送我,加上这个你得再给我一个。”
沈余被他这么一说,头大。
这男的怎么这么贪心。
“喏,还不快给本殿下戴上。”他晃了晃脚,竟然还要提醒她。
“什么本殿,从哪学的。”沈余给他一个爆栗。
“好了,别动。”她按着他精致的脚踝,指尖轻轻绕过。
被温热的掌心贴上的一瞬间,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原本都还在闹腾的腿脚,一下僵硬极了,愣是纹丝不动。
她真的给他戴了。
好像有点晕乎乎的。
“好了。”
他腿一晃一晃,眼里映着细碎的光,红绳很衬他肤色,金铃随着他动作轻晃起来。
他低笑。
瞧,还不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口是心非的女人。
"好看吗?"他抬眸,铃铛声轻轻一荡,眼里带着狡黠的光。
"好看。"她吻了吻他的耳尖。
听话的时候最好看。
铃铛又轻轻响了一下,像是偷笑。
沈余看他笑的一脸荡漾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凭什么他就这么高兴了。
正想着,赵景明往前虔诚的捧起她的脸。
呼吸一怔。
灯光映照的目光里,早己替他说了千万遍。
"都好看,但再好看都不如你系的时候认真看我的样子好看。" 那一刻,天地失色,你只在我眼中,只能看见你。
也只有这么一个你。
让我心甘情愿膜拜。
沈余不自然地躲开,根本没预料他会说这么一番话。
这个红绳金链纯粹是,为了满足她不为人知的小爱好,恶意恶劣动机不纯,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这一刻,心静了。
有什么东西是该割舍了。
“那你生日的时候送我什么呀。”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搭在她肩。
沈余推开他作乱的手,沉声:“不会送了。”送了他又不喜欢,老爱挑刺。
哪一年,她没送过他礼物,精心准备的,最后只换来了一句:“哦,我可不喜欢你送的。”
趾高气扬站在高位,把她贬的体无完肤:“都是些什么破玩意,我才不稀罕。”
“拿开你的丑东西,脏到我的眼了。”
诸如此类,种种,她都记不清了。
沈余一想到这些,看他表情也变得阴鸷:“给你生日礼物,不如喂狗。”
赵景明一听闹了起来:“哎呦,你好小气,不就叫你准备个礼物,这都舍不得,我以后也会给你准备啊,你就给我准备一个呗。”
“好不好。”他挽着她胳膊,语气一贯的调皮。
沈余蹙了蹙眉心,真烦。
真烦,好烦,他怎么这么烦人。
赖上了就不撒手是吧。
略显焦躁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叫我给,我就得给你?”
赵景明:“我是你...唔,我是你,让我想想。”臭女人等会他一说老公,肯定又要挨骂。
他仰起头语气含糊不清:“咱俩都那个了,不就是那个关系吗,还要我怎么说呢。”
说了她又不高兴。
真凶。
他撇撇嘴角:“我己经是你的人了,我不管。”
他作势躺在床上,开始撒泼打滚:“我不管。”
沈余从床上将他揪起:“不管什么,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每天精力都这么好,天天都要闹是吗。”
沈余真想揍他。
但她一个心智年龄加起来快五十岁的中年人,跟一个小孩计较啥呢。
“小屁孩,一天天的不打你,你就非得上房揭瓦。”
赵景明最怕她提年龄了,果然炸了毛,气势汹汹:“我才不是小屁孩,别以为你比我大,就看不起我,等三天后,我就二十了,二十,二十,二十!!!”
他在她耳边奋力嘶吼。
沈余耳膜都快被他整碎了,揉着耳朵把他推远:“行,行,我知道了,你马上二十了。”
倒也不必这么提醒她,他多大,她最清楚的不是么。
再说二十了不起啊,想到这里,她今年18,太子殿下比她大1岁半了,整个人还这么幼稚。
但沈余不认为,他身体年龄比她大,他就不是小孩子,她实际年龄加一起都快五十了,所以怎么看他,都透着一股长辈看小孩胡闹的眼神。
赵景明当然也感受到了,整个人显得十分无措,偏要用胡搅蛮缠来压着这份目光。
他不想被她用这种眼神看待。
“二十了,二十,不是十八,十七,十六,是二十,你明白了吗。”
行,沈余不跟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