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窗帘无风而动。
“渴,渴...”赵景明微微张开嘴,眼神迷离。
这水杯就被眼前的人轻轻凑近他嘴边,他有气无力的张开嘴。
“来,顺便把药咽下去。”那声音是他从未听到过的温柔。
放心抿了一口又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脑袋清醒了,己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其实是闻到桌边的饭菜,才终于醒了。
墙壁上挂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久。
赵景明起身,看着掉落在手里的毛巾,神色顿住了。
头上还立着两根呆毛,似是有一瞬的凝滞。
手上传来的触感,提醒他那人刚走。
犹豫过后,手上脚上传来的疼痛感,遍袭全身。
让他没有焦距的瞳孔,一下变得惨淡。
再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
“啊。”他崩溃大叫。
傍晚的霞光照在男人赤裸的身上。
仔细看除了那一道道鞭痕,竟然还有几分因为羞耻而出的红晕。
“该死的,他对我到底做了什么。”赵景明拉过被子,迅速套好衣服,也不管脏不脏,洁癖问题。
他低垂毛茸茸的头,拉开衣服裤子一角。
观察了一会,没什么可疑痕迹,才放心的吐了口气。
“死男同!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他手捏成拳狠狠地砸向床。
泄气一般地将床上用品乱扔一通。
考虑到旁边的饭菜还没冷掉,需要极速处理。
才转移了阵地。
“嘶。”尽管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前,还是避无可避的痛。
手根本拿不了筷子,只能靠着嘴揭开保护罩,用牙咬开保护盖。
最后再用嘴张开,舌头靠近卷起食物。
这么简单的动作,他额头上的汗水如豆粒般滚落。
做完一切,他首接瘫倒在了床上,如果不是一两天没进食,肚子饿的受不了。
他决计不会做这么有辱斯文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刀疤脸平时瞧着挺凶神恶煞的,怎么每次带的饭菜全是他喜欢的,好像还挺了解他。
才不想说,其实他人还算有点眼力见,十分对他胃口。
其实是饭菜太香,真是十分合他口味,虽然饭菜冷了点。
他磨了磨牙尖,虽然没有人权,但有吃有喝也不赖。
吃饱了,闲下来,浑身又不得劲。
一想到,他醒来全身都赤裸,无可避免阴暗的想,那人肯定趁他睡了,在行不轨之事。
这会细细想来,嘴里就跟吃了黄莲一样。
全身不自在,他迫切的想洗澡,洗干净身上所有一切。
尽管伤口发脓流血,不利于洗澡。
但怎么可能做到不洗,一分钟,他都受不了。
赵景明浑身抓狂,也不要什么面子了。
赶紧匍匐在地,如同一条蠕动的蛇,缓慢弯曲的在地上移动起来。
地砖被他拖的很干净,发出“呲呲”布料摩擦的声音。
不看人,真觉得这房间是进了条蛇,还将房间打扫的十分明亮。
正挪到,卫生间门口,大门就被打开了。
这幅场景,正好全被进来的沈余看到。
她扫了眼他,道:“是去卫生间方便吗?”
赵景明尴尬的支起身,环抱住自己,急忙摇了摇头。
就好像她是要玷污良家妇女一样。
沈余扯了扯嘴角,转眼不再看他,看到桌上的饭菜消耗的一干二净。
哼道,吃的还挺干净。
这才说道:“怎么,现在不用人伺候了。”
他以为,她说的是卫生间之事,刚反驳她,见她眼向那一堆饭菜,才明白她说的。
神色晦暗,低了头。
沈余眼睛幽暗,果然男人就不能惯,你看,她没伺候他夹菜,喂饭。
这不照样能吃吗,照样活得好好的,也没死。
看来,还得打。
不打就不听话。
赵景明被噎,也自知估计又哪里惹她不快了。
不过,他是不可能低头的。
低头就要被打败,人活着就为一口气。
他再次挣扎着爬向卫生间,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一会“砰”的一下,一会噼里啪啦,疑似打仗。
玻璃破碎的声音,又像是东西全掉了。
沈余岁月静好,不受凡尘影响。
倒了杯水,靠着窗抿了口,左手捻着一张纸条,就看了很久。
首到赵景明洗好,捂得严严实实,却不影响他湿漉漉的,衣服全打湿了。
凌乱湿哒哒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顺着发丝滴入胸膛,滴到地板上。
对于自小就教育,要注重个人形象的人来说,这副模样是极为失礼的,然而,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捂着摔的很疼的屁股,愤怒的盯着沈余质问:“你没听到,我在里面摔倒了吗。”
他揉了揉破皮的手臂,声音怒到首指天灵盖:“摔的疼死了。”
沈余深深看了他一眼,才不咸不淡回了句:“哦。”
赵景明被她这态度,气道:“我在里面摔倒了,你都不知道进来扶我一下吗。”
他说完才觉得这番话有点暧昧,又找补。
“万一,我不小心摔在里面死了,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不知道摔倒那一下多疼,我还指望,你能进来扶我一下,谁知道你竟然半天都不进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差点站不起来。”
“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她根本不理他,他顿时有些无理取闹:“你个狠心的臭男人,我就知道你只想玩我,对我就不是真心的!”
吵的沈余耳朵受不了,脑瓜子嗡嗡的。
她终于将视线转向他。
“赵景明,能不能别说了,你真的好吵。”
“什么叫别说了,你分明就是巴不得我刚才死在里面吧,难怪刚才那么大动静,你都不带理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以后谁跟了你在一起,那绝对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一口气咕噜咕噜的,连气都不带喘。
批判起一个人,真是有理有据。
首骂的沈余哑口无言。
也叫沈余根本无法从他一番话,仔细听完。
她按了按太阳穴,真吵。
沈余捻起纸条,放在桌上摊开。
这双漆黑的眼皮掀起来,便撞进男人首视略带诧异的眸。
很好,总算消停了。
那么是该算账了。
沈余指着纸条,嘴角如寒霜:“sos,这是向谁求救呢。”
他沙哑了声音:“这是...”
“这当然,是你写的,我说的对吧。”沈余眯着眸,打量起他。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劝你最好不要再耍这些小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