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现世的角度看,如果新界盟不搞恐怖袭击,只专注于打破两界壁垒,又要怎么证明它的危害呢?
“这是中国官方灵能界面临的一个困境,他们想要构建一个新秩序,因此不能随着心意乱来,必须要‘有法可依’,如果觉得谁有危险就能逮捕谁,他们的立场就彻底站不住了,人心也会塌掉。”
汤屏试探道:“听起来,周总似乎对新界盟的理念不怎么认同?”
周沧澜哂笑道:“我也懒得瞒你,直说吧,他们的理念在我看来就是脱裤子放屁,强者拥有统治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认可‘灵能者比凡人强,所以灵能者拥有特权’的逻辑,但不认可‘你是灵能者,所以你有特权’的逻辑,无用的灵能者照样是被统治的弱者。”
“可你还是加入了新界盟?”
“理念不同,但实现理念的战略目标相同,只有打破两界壁垒,灵能者才能在现世成为无可争议的强者,换成你,难道不想在现世使用灵能吗?”
见汤屏陷入思考,周沧澜道:“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无法接受这点,还是老老实实找灵能管理局认错道歉吧,强扭的瓜不甜,我不逼你加入,但你加入后,就必须遵守我这边的规矩。”
(斋主:还是很忙,又要上班,周末人很多,脑子一团浆糊)
第二卷 邪教教主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父子狂徒
汤屏刚同周沧澜告别,准备回大学宿舍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却是父亲发来的,内容只有四个字,但令他心头一惊——
“儿子救我!”
接着又发来一条信息,却是一张地址定位图。
“呼和浩特,怎么跑内蒙古去了?”
汤屏挠了挠头,但没有惊慌失措,因为类似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回遇到。
当年父亲带着他三山五岳寻访名师,之后又天南地北到处踢馆,由于长期在外奔波,父亲不方便一直请假,干脆向单位申请转岗当了调查记者,在外奔波的同时顺带寻找新闻素材。
最凶险的一回是凉山黑矿案,父亲发现部分矿场非法雇佣童工,通过“高薪诱骗”将未成年人带至山西、陕西等地黑矿,日均工作16小时以上,经过潜入取证后联系当地公安举报,结果被泄露了个人信息,在离开凉山的前一天晚上遭到数十人的围殴堵截。
也是合该这群人倒霉,当时的汤屏刚领悟暗劲没多久,力道掌控不熟练,加上暗劲十分凶险,平时不敢对人使用,正好来了一群小白鼠,他便没有客气,几乎每人给了一掌。
混战结束后,围殴者人均被打坏一颗肾,被送去医院治疗时人人尿血,当时负责做笔录的警察看汤屏的眼神都在颤抖。
事后没人追究汤屏的责任,一来他年纪太小,二来他出手干净利落,每人都是一掌打趴下,绝不出第二掌,也不会主动追击逃跑的人,即便没有“昆山龙哥”案当典型,依旧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正当防卫。
反倒是那家报案的公安,从上到下被撸了个遍,毕竟汤铮不是没根脚的人,也不是吃了亏会大度忍让的性格,摇起笔杆子就要报复到底。
有了此次教训,之后汤铮再调查出不法事迹,都不会在当地报案,而是选择把新闻素材发回电视台,由单位出面举报。
因此,汤屏眼下有些纳闷,怎么这次又栽了?
他担心父亲此刻不方便说话,便没有打过去,而是发了信息询问情况,知道并不紧急,这才用中国铁路APP订了前往呼和浩特的车票,再打车前往火车站。
灵能管理局替他请的长假还没结束,倒是省了联系辅导员请假的工夫。
……
当天深夜,汤屏抵达了定位地址,乃是一幢普通的员工宿舍楼。
在路上时他已经知道了房间号,当即来到门前按照约定的方式,敲三下,停一阵,再敲三下,如此循环。
等他敲到第四遍时,房门被打开,开门者正是父亲汤铮。
汤屏瞧了一眼,对方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放下心来,抱怨道:“既然你就在屋里,约定暗号不是脱裤子放屁吗,我直接发个消息给你,你给我开门不就行了。”
“哎呀,做事得有仪式感,要学会营造气氛,情况越是凶险,越要懂得苦中作乐,会问这种问题,证明你还是个直男,爸爸真的担心你,会不会上完四年大学还是单身狗一条。”
作为新时代媒体人,汤铮一直紧跟网络时事,各种流行词信手拈来,和年轻人之间没有代沟。
汤屏翻白眼道:“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怎么还没给我找个后妈?”
“我不是找不到,是不想找,我整天在外跑,总不好耽误人家。”
“既然都知道,怎么还干这种危险的事?就算放不下新闻工作,不愿意退休养老,待在家里当个自媒体怎么样,现在正是自媒体发展最快的时候。”
“算了吧,我可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点点鼠标就完成一篇新闻,轻松是轻松了,但没什么成就感,像这回的事件,只有亲自调查才能揭发出真相。”
两人如同平辈朋友般交谈着走进房间,然后见到房间的主人,一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汤屏稍作观察,发现对方有着明显发福的身躯,从皮肤状态来看,显然是从事长期在办公室里的工作,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圆脸上的皮肤松弛下来,透着一种灰暗的色调,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目光中透着不安。
简而言之,典型的遭到上级打压的编制内干部形象。
中年男子也在观察汤屏,然后露出了有些无法接受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对汤铮道:“汤记者,您说的可靠帮手就是他?会不会太年轻了,而且看长相跟你似乎很像?”
“他就是我儿子,你放心,他有真功夫,认真起来,十来个大汉都近不了身。”
汤铮见中年男子仍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便改了一种说法:“你换个思路想一想,如果我不是真的有信心,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儿子来涉险?”
这个说法很有说服力,中年男子变得将信将疑,继而道:“汤记者请你谅解,不是我不信任你,没有你的帮忙,我恐怕也拿不到证据,但对方现在有了警惕,还派人守在我家附近,他们的手段你也了解,是真的无法无天,我这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交到你手里了。”
这话未免有道德绑架的嫌疑,但汤铮可以理解,毕竟这回的调查对象是真的能干出杀人灭口的事。
他开口安抚道:“放心,一定会把你全家老小都安全送出去。”
汤屏斜眼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手机上你也没说明白,我以为你有了凉山的那次教训,不会再犯君子立于危墙之下的错误。”
“情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