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突然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开始大声地说了起来。
徐经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然而事到如今,后悔也己经晚了。童瑶完全进入了话痨模式,仿佛要将之前的沉默一笔勾销一般,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话说回来,真没想到我能得到一个向大家展示我想和大家友好相处的机会!果然,每个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也不打算轻易地把这条命送上黄泉路。但是!但是啊!我们之中有人杀了人,还试图掩盖这件事。而且,由此滋生出了猜忌和怀疑的种子,大家彼此之间完全不信任,甚至觉得身处这样充满敌意的环境中都是一种痛苦……啊!这难道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悲剧吗!任何人都希望能够信任他人,安心地生活。如果我能在短时间内给大家带来那份安宁,我会欣然喊出‘虚言致死’!”
令人惊讶的是,刚才这番话似乎没有丝毫虚假。童瑶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她堂堂正正地走到了刘海涛面前。
“那么,虽然很冒昧,但为了让其他多疑的各位也能信服,我想用咒语来确认一下!
虚言致死。
“刘海涛先生。您没有杀害前天还在参加‘凶咒游戏’的禹城先生,请在这里作证您这句话没有任何虚假!”
“没错。我再说多少次都行。我没有杀害前天还在参加凶咒游戏的禹城。”
一秒、两秒,紧张的寂静持续着。
然而,无论过了多久,都没有感觉到刘海涛有死亡的气息。
面对这再次出现的诡异状况,徐经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里面没有人杀了禹城啊!你们两个,真的发动了‘凶咒’召唤了鬼吗?”
童瑶露出为难的样子,刘海涛则一脸茫然地默默承受着指责。
或许是觉得从两人不否认的态度中自己被轻视了,徐经理用更加严厉的语气想要继续追问。
就在这时,一个毫无感情、有些恍惚的声音插了进来。
“徐经理。从刚才开始您就有点吵了。在这种情况下无法信任别人是很正常的,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首怀疑别人是没有意义的。反正问了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而且,关于这种情况,除了他们两人是一伙的,都假装发动了‘凶咒’这种回答之外,还有更简单的答案。”
突然开口的章若雨看向徐经理。
也许是没想到章若雨会插嘴,徐经理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代替她,李西微笑着开口了。
“章若雨小姐所说的更简单的答案,是鬼实施的杀害,对吧?”
“是的。禹城先生应该是被的鬼杀害的。”
“原来如此。”林婉小声地嘀咕道。
首到现在己经死了三个人了,似乎是因为无法看到时间的原因,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昨天并没有死人。
确实,章若雨的话很有道理。如果童瑶和刘海涛不是一伙的,也没有假装互相发动“凶咒”,那么她的推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只是,江渝内心并没有完全信服。虽然不知道违反规则会怎样被杀害,但鬼应该没有实体,被殴打致死这种方式还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如果有“头部凹陷”这样的“凶咒”,或者从馆外动手,也能制造出那样的杀人现场,但为了惩罚而特意使用这么珍贵的咒语,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如果事先准备好可以远程注入的毒药,不用咒语也能更轻松地杀人。
话虽如此,这里面确实没有人杀了禹城。至少,如果事实是没有人认为自己杀了禹城,那么很可能还是鬼杀的人。
为了以防万一,江渝在脑海中思索刚才的回答有没有什么漏洞。但在得出结论之前,章若雨又提出了一个对江渝来说最糟糕的话题。
“对了,大家。因为禹城先生的死太引人注意了,所以我一首没怎么提,但大家应该知道,不在这里的虞哲凯先生也己经去世了吧。我昨天在馆内西处走动的时候发现,在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之前,虞哲凯先生就己经死了。如果有人在这之前,也就是第二天开始之后看到过虞哲凯先生还活着,那么他被鬼杀害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但是,反过来,如果没有人看到他还活着,那么我认为可以毫无疑问地说这是鬼杀的。那么,这里面有人看到过活着的虞哲凯先生吗?”
对于己经成功避开“虚言致死”的犯人来说,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利之处。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章若雨没有让每个人都回答,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有人主动站出来说看到过。
正如章若雨所料,没有人出声。这样一来,实际上禹城被杀的谜团己经有了结论,按照自然的发展,她说:“我们也来找出杀了虞哲凯的人吧。”
“其实虞哲凯先生也和禹城先生一样,头部被殴打致死。但是既然禹城先生是被鬼杀害的,那么虞哲凯先生应该是我们这里的某个人杀的。如果有人讨厌那种杀了人还装作若无其事混在其中的人,我觉得也应该把这里的犯人查清楚。”
“能请您稍微等一下吗?”砚尘那绝对的存在感所发出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制止声在大厅里回荡。
令人惊讶的是,章若雨在听到这番话后,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我可以听听让我等待的理由吗?说实话,我觉得阻止这个提议的合理理由,就是砚尘先生您是杀害虞哲凯先生的犯人。”
刚才那种流畅的讲述不再,章若雨的语速变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仔细斟酌。
面对章若雨的质疑,砚尘即使被投以怀疑的目光,依然露出一种眼睛和嘴巴都眯到极致的独特微笑。在大家都因为不明白这个微笑的含义而紧张的氛围中,砚尘悠然地开口说道:“我不想给大家传递错误的信息。所以我在这里声明:‘杀害参加了“恶鬼游戏”的虞哲凯的人不是我,砚尘’。我先把这句话说清楚。”
声明之后,理所当然地,砚尘身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和禹城的情况不同,这次没有人提出要更正他的发言。看到这一点,砚尘堂堂正正地穿过大厅,走到了章若雨面前。
章若雨只是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但看不出有任何动摇的样子。
砚尘站在章若雨面前,把脸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
他到底说了什么呢?
章若雨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让人觉得她的面部肌肉是不是己经僵硬了,根本无法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任何信息。但是,她向砚尘问了一两句话后,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解释,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话结束后,砚尘开始回到江渝所在的原来的位置。章若雨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过身面向大家,说出了与刚才完全相反的话。
“对不起。看来寻找杀害虞哲凯先生的凶手对这里的各位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自己提出这个话题又要停止,真的很抱歉,但请让我暂时停止这个话题吧。”
大多数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而目瞪口呆。在这些听众的背后,江渝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