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来放水。回到榻上睡意全无,研究一下系统奖励的“剑胆琴心”。竟是让他半夜去后山弹《凤求凰》——用葬雪剑当琴拨!
"你倒是给把真琴啊!"他薅着头发哀嚎,窗外突然传来破空声。推开窗,只见鹿长老鬼鬼祟祟蹲在墙根。
"小子,这个给你。"老头扔来油纸包,里面是把木剑,"当年我给孙子刻的..."
李刚借着月光细看,剑柄刻着歪扭小字:天下第一贱。他刚要吐槽,忽觉木纹中藏着缕熟悉剑气——与葬雪剑同源!
鹿长老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诛仙剑碎片,开启终极任务:重铸混沌剑体】
月光透过窗棂,李刚握着木剑的手微微发抖。瓦当滴落夜露,在青砖上晕开小小水洼,倒映着九天之上某双窥视的眼睛。
冷月璃闺阁暗格中,焦黑门栓与七把断剑并列摆放。每把剑柄都刻着"李"字,最早的己模糊难辨——那是青云宗开派祖师的笔迹。
晨雾漫过洗剑池时,李刚正蹲在青石阶上数蚂蚁。昨夜系统新发布的《冰火两重天修炼指南》看得他头皮发麻——谁家正经剑修要光着膀子倒立背《女诫》啊?
"师弟,该换药了。"素白裙角掠过石阶,药匣里飘来若有似无的沉水香。无情峰大师姐白芷捧着玉杵走来,腰间银铃随步轻响,惊得池中锦鲤摆尾逃窜。
李刚慌忙捂住胸前绷带:"师姐,这药...能改口服么?"昨日被葬雪剑划破的伤口,敷上药竟像千万只蚂蚁在跳胡旋舞。
"师尊说外敷方能祛除剑煞。"白芷指尖凝出冰针,李刚的衣带应声而断,"还是说师弟想我亲自动手?"
池面忽然炸开丈许水花,冷月璃踏着碎冰凌空而来。她今日束了高马尾,发间缠着截红绳,倒像是从哪个话本里走出的江湖女侠。
"今日行拜师礼。"她甩来件月白弟子袍,袖口云纹里藏着三根银针,"更衣时当心暗器。"
九盏鹤嘴铜灯吞吐青烟,李刚跪在寒玉蒲团上,看冷月璃用剑尖挑开他额前碎发。剑锋贴着鼻梁划过时,他忽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提示——无情峰历代首徒都要种下冰魄印。
"闭眼。"冷月璃剑指凝霜,点在李刚眉间。寒意顺着脊椎往下爬的瞬间,他感觉有人往天灵盖塞了团雪。
"这是..."神识海里浮出座冰雕莲台,每片花瓣都刻着剑诀。李刚正要去碰,莲台突然炸成漫天冰刃,在他魂体上割出细密血痕。
【警告!检测到神识攻击,激活被动技能"死猪不怕开水烫"】
剧痛忽然变成酥麻,李刚的神识竟在冰刃雨中跳起秧歌。冷月璃指尖微颤,霜月剑"当啷"掉在地上——三百年来,她是头回见有人在种印时笑出声的。
"师尊?"李刚睁眼就看见冷月璃耳后绯红,像雪地里落了两瓣红梅。
"咳...去把《太上忘情诀》抄百遍。"冷月璃拂袖转身,发梢扫过李刚鼻尖时,他闻到了极淡的松烟墨香。
李刚叼着笔杆,看烛火在洞壁上投出鬼影。这《太上忘情诀》开篇就是"断情绝欲",可系统刚给他发布的任务却是"与冷月璃对视十息不脸红"。
"师弟好定力。"二师姐青黛抱着食盒飘然而入,"当年我抄到'弃爱绝憎'时,可是撕了三本道藏。"
李刚盯着她腰间晃动的骷髅玉坠,突然想起这是摇光峰信物:"师姐怎会..."
"嘘——"青黛指尖点在他唇上,指甲盖大小的蛊虫顺着手臂钻进袖口,"师尊当年为救我,单剑挑了万蛊窟。"
食盒里躺着枚焦黑剑穗,隐约能看出缠金丝的"冷"字。李刚正要细看,洞口传来破空声,冷月璃的传音剑气将石案劈出三尺深沟。
"戌时前抄不完,今夜就睡剑冢。"
暮色染红半山飞雪时,李刚正倒挂在冰棱上背《女诫》。葬雪剑插在温泉里咕嘟冒泡,剑柄上拴着的《冰火两重天指南》被水汽浸透,显出几行朱砂小字:
"欲练神功,必先...给师尊画眉?"
冷月璃踩着月色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少年郎浸在滚烫泉水中,头顶悬着冰锥,右手执笔在左臂画乌龟,嘴里还念叨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解释。"霜月剑架在李刚颈侧,剑气削落他半边眉毛。
"系统说这是修炼混沌剑体的..."李刚突然闭嘴,因为冷月璃的剑尖正挑开他衣襟,露出胸口未愈的伤疤。
暗红疤痕忽然泛起金光,冷月璃瞳孔微缩——这分明是古籍记载的"剑骨生纹"。她收剑入鞘,指尖按在疤痕处:"明日开始,每日挥剑三万次。"
……
李刚瘫在竹榻上揉手腕,葬雪剑在墙角嗡鸣。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绘出《太上忘情诀》的残章。他忽然发现那些字迹在动,像是有谁用剑气重写了经文。
"道是无情却有情..."李刚跟着比划,体内混沌之气突然翻涌。葬雪剑自动飞入掌心,剑尖在墙面刻下歪扭大字:
"今晚吃鸡!"
屋顶传来瓦片轻响,冷月璃捏碎手中的留影石。三百年来头回,她对着月亮笑出了声。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动,将这点笑意揉碎在漫天星河里。
三日后的试剑台上,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对手……
楚阳看着对面拄扫帚的李刚,焚天剑燃起赤焰:"现在认输,留你..."
"楚师兄知道为何火系剑修最易秃头吗?"李刚突然旋身横扫,帚尖沙尘扑灭火苗,"因为怒火伤肝还烧头发啊!"
"第一式,扫尽天下不平事!"扫帚头猛戳楚阳下盘。
"第二式,荡平世间腌臜人!"帚柄狠抽对方屁股。
当楚阳捂着腚摔进药田时,李刚杵着扫帚喘气。他发冠早不知飞去哪,衣襟散开露出肚皮上的墨宝——昨夜偷喝冷月璃的雪顶含翠后,被罚写的"正"字。
观战席上,天玑峰主笑得打翻茶盏,玉衡峰主新换的佛珠又碎了三颗。冷月璃着袖中焦黑门栓,看李刚在阳光下笑得没心没肺,忽然觉得无情峰檐角的冰棱,似乎比往年化得早些。
返回无情峰弟子房,李刚跟系统沟通半天没有效果,果断放弃。
晨露未晞,李刚抱剑蜷在听雪堂檐角。昨夜系统新发的任务卡在识海里闪烁:【子时偷取冷月璃发间红绳,奖励《混沌剑体·残卷》】。他盯着师尊寝殿方向,檐下铜铃被山风吹得叮当乱响,像极了此刻忐忑的心跳。
殿门"吱呀"开合的刹那,李刚险些从屋顶滚落。冷月璃披着霜色大氅立在阶前,发间红绳随晨风轻晃,衬得眉间朱砂愈发殷红。
"今日入剑冢。"她甩来枚玉珏,雕着歪扭的"李"字,"若午时未归..."
话音未落,李刚己扛着着扫帚冲向后山。昨夜背《太上忘情诀》时,他偶然读到剑冢深处藏着半截诛仙剑——正与鹿长老给的木剑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