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念窈在陆府过的第一个年,一切都显得如此平和安宁。
兄嫂和睦,公婆疼爱,那厚重的红封递到萧念窈手上的时候,她抬起眼来看到了王氏满眼喜爱和蔼的笑颜,看到了公爹含笑点头的模样,听到了孩子们欢呼笑闹的声音。
“一家人,就是要年年岁岁常相伴。”
“如此方才能阖家欢乐。”
“……”
年夜散去,萧念窈今日难得多饮了两杯酒,脸颊上悄然多了两抹红晕,听着外边不绝于耳的爆竹声响,竟是没有半点身处婆家的孤寂,反而多了几分难言的安定之心。
腰侧一双手拦了过来,陆奉行将萧念窈拉入了怀中,声调低沉带着几分无奈说道:“不过两杯酒,怎么路都走不稳了?”
萧念窈软骨头似的往他身上一靠,语调娇嗔道:“哪有,我走的分明极为端正。”
她可是堂堂靖安伯府嫡长女,她的祖母可是大安国的长公主,她怎会行走不端?
萧念窈故作认真,像是要让陆奉行好好看看她行走的步调,那放置身前的双手如此古板,极力稳住身形一步一歪的走着。
“嗯……”陆奉行含笑看着,眼看着她那脚下一软就要往侧边栽去,连忙伸手再度将人捞进了怀里,叹了口气说道:“是是是,你是整个上京最端庄的大家闺秀,伯府贵女。”
“天底下再无人有你这般厉害。”陆奉行将人圈在怀中哄道:“今日过年,咱们就好好放松一日,不端着了好不好?”
“嗯?”萧念窈歪头看他,突然面露嫌弃偏开头道:“好重的酒气……”
陆奉行:“……”
他真是有些气笑了,伸手强硬的把萧念窈的脑袋给转了过来,带着几分气性低头朝着她唇上压了上去道:“平日里嫌弃我也就罢了,今自个儿都是一身的酒气,竟还嫌上我了?”
萧念窈被他亲的愈发晕头转向了,听着他这话语,却还当真是认真偏头闻了闻自己衣袖,当下委屈的眼睛一红道:“好臭……”
陆奉行简首是大惊失色,他真是没想到,他这媳妇竟会被自己熏臭的哭了?
“这就回去沐浴,沐浴!”陆奉行再不敢磨蹭,将萧念窈抱起就往院里跑。
“快去打水来。”陆奉行唤了金钏和银钏,在浴桶之中调试好了水温,又看到了那摆上来的一大堆的什么香膏花露的眼睛都看首了,他当真是没想到,萧念窈沐浴一次竟是如此复杂的工序?
“咳……”陆奉行轻咳一声看向金钏和银钏道:“今日不必你们伺候,我帮夫人沐浴。”
陆奉行话语落下,金钏和银钏二人齐刷刷的抬起来头,脸上神色颇有些欲言又止的。
若是换做刚成亲那会儿,金钏和银钏断不会听话,可想着近日来姑爷和姑娘整日里如胶似漆的,便是晚间都少叫她们伺候,想必如今的姑爷再不似当初那样粗莽了吧?
金钏和银钏对视一眼,乖顺的低头应下了,然后贴心的把萧念窈夜里换的衣服放置妥当,这才退出去关上了门。
陆奉行回头看着那在小榻上昏昏欲睡的萧念窈,深吸一口气将其打横抱起一同进了浴室之中。
起初的陆奉行当真是有些紧张,研究着她那一堆香膏花露的,只是这后来吧……
一个人洗就变成了两个人洗。
那滋味可真是叫人心口发热,偏偏被热气蒸桑的萧念窈双颊绯红,对着陆奉行的一些要求欲迎还拒的,勾的陆奉行更是心痒。
“陆奉行……”也不知是被他弄的醒了神,还是怎么了,萧念窈突然张口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嘶。”陆奉行未动,任由她咬出了一圈红红的牙印子。
“只此一回。”陆奉行知道今日是他混账,便是被她咬了一口也不恼。
如此又叫了两回水,才终于将萧念窈洗干净送去了床上,留下浴室一地的水渍,他本不想去管,可一想到明日萧念窈醒来要找他算账,他便又兢兢业业的将这浴室给收拾干净了。
等到躺下睡去都己是很晚,睡到了日上三竿二人都还未醒来。
金钏和银钏不得不前来叫门,今儿个大年初一,还要去给公婆敬茶拜年呢!
萧念窈浑身酸痛,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人都还是晕乎的,昨夜之事也一点点涌入脑海之中,她只是醉了又不是死了,怎会对陆奉行那些个行径无知无觉的?
本也有几分纵着他,谁知这狗男人真是半点纵不得,稍稍给他点颜色,便是能做出这等放浪之事……
那浴桶之中……
亏他做得出来!
萧念窈伸手就去掐陆奉行腰间的嫩肉,刚半梦半醒的陆奉行被她掐的身躯一个紧绷,躬着身子瞪眼看她,然后就对上了萧念窈那羞愤气恼的表情。
“新年第一天,夫人便是谋杀亲夫啊?”陆奉行默默伸手握住了萧念窈的手,将人抱进怀里笑道:“为夫昨夜伺候你伺候的累了,再睡会儿。”
“你还敢提?”萧念窈挣扎着脱身,陆奉行哪里敢放手,用着巧劲将人禁锢怀中道:“好夫人,别生气了,今日可是大年初一。”
“……”
萧念窈气鼓鼓的不说话,首到外边金钏的声音再响起,萧念窈这才反应过来,推搡着陆奉行道:“快起身,去晚了爹娘等你像什么话。”
陆奉行闭着眼不想动,萧念窈又推了他两下,陆奉行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叹了口气说道:“就你这样重规矩,去晚了就去晚了,能有什么事?”
萧念窈瞪了他两眼,懒得与他辩驳,唤了金钏和银钏入内伺候。
“这是我的新衣?”萧念窈用完净房出来洗漱,陆奉行穿着松松垮垮的中衣站在衣柜前,瞧见了那湛蓝色的衣袍,眸色微亮拿了起来转身询问道。
“嗯。”萧念窈回头瞟了一眼应道:“三爷平日里穿着的衣裳都是黑色的,我瞧着甚是寡味,便想着新年穿个新色。”
“三爷瞧瞧可喜欢?”陆奉行整日里在卫所,她也没来得及问他,这衣料花色都是她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