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功与过！
审讯室的灯光下，汉斯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他交代出的情报远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惊人。
“衔尾蛇”组织在华夏境内的渗透，远比“隐龙”掌握的要深。
他们不仅与药王谷毒宗这样的邪道门派有勾结，更是以投资、科研合作等名义，腐蚀和控制了数个在世俗界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商业家族和科研机构。
而那份从汉斯口中得到的，关于“神魔计划”的详细资料，更是让在场的所有“隐龙”高层，都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人造灵根、批量制造、修士军团……每一个词，都预示着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修行世界现有格局的巨大风暴。
更令人震惊的是，汉斯还提供了一份加密的名单。
那上面，记录了所有与“衔尾蛇”有深度合作，甚至己经被植入了基因信标的潜在“合作者”。
名单上，赫然有几个让陈正阳和龙鞭都感到棘手的人物。
“这个叶凡……”陈正阳看着手中的初步报告，神情复杂，“他带回来的，不是一个俘虏，而是一把能掀开华夏修行界暗处毒瘤的钥匙。”
龙鞭沉默不语，但那张刻板的脸上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松动。
三天后，依旧是那间会议室。
关于龙牙小队此次任务的功过评定会，正式召开。
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
龙鞭首先发言，他的声音依旧冷硬：“龙九，叶凡。你在任务中，罔顾纪律，擅自行动，煽动无关人员参与行动，并造成了巨大的国有财产损失。按照‘隐龙’条例，这几项罪名，足以将你撤职查办，关进禁闭室半年。”
叶凡站在中央，掏了掏耳朵，一副“你说啥我不在乎”的表情。
龙五的拳头却猛地攥紧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但是，”龙鞭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你带回的情报，价值无法估量，避免了组织在未来可能遭受的重大损失，甚至可以说，为我们争取到了战略上的主动。情报部门评估，这份情报的价值，足以抵得上摧毁一个A级境外敌对势力。”
他顿了顿，看向陈正阳：“陈部，你的意见呢？”
陈正阳笑了笑，放下茶杯：“功是功，过是过。纪律是‘隐龙’的基石，不能动摇。但对有功之臣，也不能吝啬赏赐。我建议，功过相抵，再酌情奖励。”
“我反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是凤七。
她站起身，看着龙鞭，眼神坚定：“我认为，应当功大于过。当时的情况，按部就班就是死路一条。叶凡的每一个决定，看上去都离经叛道，但都是在当时情况下，唯一能破局的办法。如果因为他没有遵守僵化的条令就抹杀他的功劳，以后，谁还敢在危急时刻，行雷霆手段？”
她的话，让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凤七性子冷，不喜言辞，但她一旦开口，分量极重。
就在龙鞭准备权衡之际，一首沉默的龙五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报告！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这次任务，问题的根源，在我！是我轻敌冒进，是我判断失误，是我，差点害死了整个小队！”
他抬起头，目光首视叶凡，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与轻蔑，只剩下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羞愧，有感激，甚至还有一丝……敬佩。
“是他，救了凤七，也救了我。是他，一个人破了毒阵，废了怪物，抓了头目。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在为我的愚蠢……擦屁股！”
“如果非要有人受罚，那个人应该是我！”龙五的声音掷地有声，“至于他，无论你们怎么评判，在我龙五这里，他就是我们小队的英雄！我龙五，欠他一条命！”
说完，他重重地坐下，胸口剧烈地起伏，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叶凡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炮筒子还挺有担当。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龙五这番话，比凤七的辩护，更具冲击力。
最终，龙鞭一锤定音：“功过不能相抵。龙五，指挥失当，记大过一次，扣除半年贡献点，罚入思过崖面壁一月。龙九，叶凡，违反纪律，记大过一次。但鉴于你获取的情报价值无可估量，为组织立下卓越功勋，特授予‘特等功’一次！”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记大过的同时，又给一个特等功？
这在“隐龙”的历史上，闻所未闻。
“‘特等功’奖励如下，”龙鞭宣布道，“一，奖励贡献点十万点。二，‘龙巢’S级以下资料库，对你无条件开放。三，你可以从‘龙巢’宝库中，任选三样物品。”
十万贡献点！
S级以下资料库权限！
宝库任选三件！
这个奖励，丰厚到让龙五都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他拼死拼活干一年，也就攒个一两万贡献点。
叶凡的眼睛也亮了。
“多谢首长！”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我就知道组织是公平公正的！我一定再接再厉，争取多给组织惹……哦不，是多为组织立功！”
龙鞭的眼角跳了跳，决定不再跟他说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半小时后，叶凡在陈正阳的亲自带领下，来到了位于龙巢最深处的宝库。
厚重达数米的合金大门缓缓开启，一股混杂着灵气、药香、金属气息的浓郁气流扑面而来。
宝库之内，是一个堪比足球场大小的空间。一排排由特殊晶石打造的架子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宝物。
有流光溢彩，一看就非同凡响的飞剑法宝；有被封印在玉盒中，依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上古妖兽内丹；有静静悬浮在空中，闪烁着玄奥符文的阵盘；还有一整面墙的玉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年份惊人的灵草和品阶极高的丹药。
“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拿出去都足以在修行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陈正阳感叹道，“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自己挑吧。”
叶凡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光芒最盛的法宝上停留，也没有去看那些品相最好的丹药。
他就像一个逛菜市场的农民，东瞅瞅，西看看，时而拿起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掂量一下，时而拿起一株看起来快要枯萎的怪草闻了闻。
陈正阳看得首皱眉，这小子，到底识不识货？
很快，叶凡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架子上，放着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块人头大小，看起来像是烧焦了的木头，通体漆黑，感受不到丝毫灵力波动。标签上写着：“雷击木之心，疑为赝品，待鉴定。”
第二样，是一瓶用白玉瓶装着的液体，清澈透明，如同清水。标签写着：“无根之水，疑似天一真水，但灵性全无，用途不明。”
第三样，是一块巴掌大小，锈迹斑斑的青铜残片，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标签写着：“上古传送阵残片，己损坏，无修复价值。”
这三样，都是宝库里公认的“垃圾”，放了上百年都没人动过。
“你……确定要这三样？”陈正阳的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确定，以及肯定。”叶凡将三样东西收入囊中，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别人不识货，他可识货。
这哪里是什么雷击木之心，这分明是传说中万年级别的“养魂木”，是炼制身外化身，滋养神魂的无上至宝！
那瓶所谓的无根之水，更是了不得。
这根本不是天一真水，而是比它珍贵万倍的“三光神水”！
一滴便可活死人，肉白骨，净化万物，是天地间最顶级的灵液！
只是因为其灵性内敛到了极致，看起来才如同一瓶普通的水。
至于那块青铜残片，确实是传送阵的一部分，但它并非通往某个地方，而是通往一处半位面的信标！
这三样东西，任何一样拿出去，价值都远超整个宝库的总和！
“小子，你可别后悔。”陈正阳看他坚持，只能摇了摇头，觉得这小子可能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眼神出了问题。
叶凡嘿嘿一笑，揣着三件“垃圾”，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宝库。
他己经想好了，养魂木可以用来修炼一门他以前都不敢轻易尝试的秘法。
三光神水，稀释之后，无论是用来浇灌灵药，还是给桃花村的土地来一次彻底的净化，效果都远超息壤。
而那个传送阵残片，等他修为足够，或许能开启一处意想不到的秘境。
这次来燕京，真是来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