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灾退去的第七日,楚凰烨收到一封秦朝朝从丹州送来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
“百姓己恢复民生,疫情己得防控。不日回京。”
丹州捷报随鸽群扑棱棱飞进了乾坤殿的御案上。
大楚使用秦朝朝的“分流之法”、及“石块与竹笼加固”河道之法,京城护城河里那肆虐的水,终于退去。
丹州不但成功加固了河堤,准皇后亲临灾区坐镇,疫情防控及时,己成功控制,局势稳定。
成功治水,有效防疫,百姓们像过节一样欢天喜地,乾坤殿里,也是赞誉之声此起彼伏。
楚凰烨端坐在龙椅上,身子挺得笔首。
他眉头轻轻挑起,眼神深邃而威严,仿佛能洞察人心。
那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特别耀眼。
他指尖轻轻抚过面前放着的秦朝朝亲手画的治水图卷。
扫视了一眼殿下低着头、恭恭敬敬站立的大臣们,轻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
“各位卿家,这次治水,运用秦姑娘的的新法子,治水成功。
开辟河道不仅能缓解我国的水患之忧,更有利于我国的农业发展和民生。
这等利国利民之大事,各位卿家有什么看法?”
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后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工部尚书出列,抱拳说道:
“陛下,开辟河道之法虽初见成效,但工程浩大,耗费人力物力甚多,老臣认为,此法不可行。”
楚凰烨微微蹙眉,目光扫向其他大臣。
右相站出了来,慷慨激昂地说:
“陛下,此方法利大于弊。
虽有困难,但只要坚持,必能为我朝带来长久之利。
如今水患严重,旧法己难以根治:开辟河道,修建闸门,乃是新的契机。”
左相冷哼一声,反驳道:
“陛下,开辟河道需大量人力,若征调过多百姓,恐会影响农事,引发民怨。”
朝堂上议论纷纷,争论不休。
楚凰烨慵懒地坐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那动作好似蜻蜓点水。
突然,他启唇开口,声音宛如深山古寺中被寒雨浸过的钟声,清冷又极具穿透力:
“户部尚书可算过,新渠贯通后能灌溉多少良田?”
户部尚书急忙双手捧着笏板,小步疾行上前。
那袍角像调皮的鱼儿扫过光滑的地砖,忙不迭回道:
“回陛下,按最新勘测,修建河道,可新增沃土二十万亩。
增产小麦1150万斤?;水稻3800万斤?。
够16万人吃一年饱饭!够十万精兵吃1年军粮。”
楚凰烨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赞许。
可工部尚书却像头倔驴似的,梗着脖子不依不饶。
“即便增产,可前期投入巨大,国库恐难以支撑。”
这时,楚王迈着稳健的步伐出列,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得像洪钟:
“陛下,臣以为丞相所言极是。
开辟河道不仅能治水患,还能增产粮食,连通各地,促进商贸往来,实乃一举多得。
虽前期耗费巨大,但从长远看,对我朝经济发展大有裨益。
且如今我朝国库尚算充裕,百姓也期盼能根治水患,此时推行此策,正当其时。”
楚凰烨听后,目光如犀利的鹰隼扫过朝堂众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楚王言之有理,左相的担忧也不是没有缘由。
不过,这个问题朕己有了主意,让军中将士参与河道修建工程。
一来可节省人力开支,二来能锻炼将士体魄。”
刹那间,殿内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连烛花爆开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可闻。
镇北将军那粗嗓门像炸雷般打破了寂静:
“末将愿带五万精兵去挖渠!就当练兵!总比在营里喂蚊子强!”
楚凰烨忽然笑了,他想起秦朝朝说出这个办法的时候,那一脸灵动。
他不自觉的嘴角勾起,当即拍板:
“传旨,即日便推行新策,建闸门、凿河道。
着工部负责工程规划与实施,户部调配资金,兵部拟个轮班表,士兵修渠期间,每日加半升粟米。
各部门务必通力合作。楚王协助监督,确保各项工作落到实处。”
虽工部尚书仍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旨意。
楚凰烨满意地看着朝堂上众人纷纷领命。
指节轻叩龙椅扶手,鎏金纹路在掌心压出淡红印子。
他忽然抬眼,眸光扫过丹墀下的群臣:
“既己议定国策,自然要论功行赏。”
楚凰烨封赏完一干大臣,大臣们心里那个美啊,一个个抬头挺胸,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次治水,他们确实拼了老命,但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心里那也是满满的成就感。
楚凰烨看着大臣们的反应,心里也很满意。
他目光扫过阶下,接着说道:
“还有一个人。
景安侯府二小姐秦朝朝献“分流之策”、“石块竹笼之法”,解洪水之患,护万千百姓。
着封为“安澜县主”,赐封地安澜县,黄金万两、良田百顷,财物若干。”
话刚说完,朝堂便炸开了锅。
“陛下,不可!”
工部尚书率先站了出来,
“非皇室女子岂可在朝堂上接受封赏?成何体统!”
他心里暗道:
太后说得不错,那秦朝朝果然是妖女,竟把小皇帝迷得神魂颠倒!
右将军跨前一步,
“廖大人这话就不对了。
你去年治水失败,你怎么还要接受封赏?
秦姑娘此次治水,可是实实在在救了万千百姓。
何况,她还亲赴灾区施药治病。
若这样的功劳都不赏,以后谁还肯为百姓做事?”
工部尚书又不干了,开口反对:
“哼,治水本就是官员的职责,她一个女子,掺和朝政己是不妥。
若再封赏,恐怕会乱了朝纲。”
右相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反问:
“朝纲?当初护城河决堤,多少官员束手无策。
是秦姑娘挺身而出,想出策略治水。
现在功成了,却要以女子身份否定她的功劳。
这才是真正的乱朝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