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之前被秦朝朝抢尽风头的生辰宴,秦景月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暗暗发誓,今日势必要拿下楚乔,不光要楚乔从此当她死心塌地的专属舔狗,还要把那群落在秦朝朝身上的眼珠子全给掰过来!
待宾客纷纷落座,秦景月卯足了劲扮演她惯用的“白莲花模式”,娇声道:
“今日难得诸位贵客临门,景月愿献丑一曲,为宴会添些雅趣。”
说罢,她款步走到厅中早己备好的古琴前,缓缓坐下,摆了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姿势。素手轻轻搭在琴弦上,指尖如玉葱般莹润。
反正就是恨不得把“快来夸我美”写在脑门上。
她先是轻轻试了试音,随后,琴音悠悠响起,正是那曲《凤求凰》。
她的指法娴熟,时而轻柔地拨弦,似在诉说着绵绵情意;时而又加重力道。
那急切的音符,好似她正举着大喇叭对着楚乔喊:
“快看我!快看我!”
哈哈!
弹奏过程中,秦景月隔三差五就抛个含情脉脉的眼神给楚乔,那眼神,肉麻得旁边的丫鬟都偷偷掐自己大腿,生怕笑出声来。
她微微咬着唇,脸颊红扑扑的,活像刚偷喝了十斤桃花酿,满心以为这琴音能把自己的爱意精准传达到楚乔心里。
那婉转的琴音在厅中回荡,弹奏间,秦景月还不时抬眼看向楚乔,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旁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身旁的丫鬟生怕笑出声来,偷偷掐自己大腿,只怕是青紫了一大片。
她微微咬着唇,脸颊因激动红扑扑的,活像刚偷喝了十斤桃花酿,满心以为这琴音能把自己的爱意都传达到楚乔心里。
虽然她的做派令在场的女眷鄙夷,秦家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亲戚倒是疯狂捧场,一个个点头如捣蒜。
二叔公胡子都笑歪了,扯着嗓子喊:
“好琴艺!这简首是天上的曲子人间奏啊!”
三婶子更是夸张,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念叨着:
“咱们景月就是有出息!”
一曲终了,秦景月缓缓起身,对着众人盈盈一拜,随后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楚乔,娇笑着问道:
“世子殿下,景月这曲,可还入得了您的耳?”
话音刚落,楚王妃“哐当”一声把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茶水溅出来洒了一地。
楚王妃柳眉倒竖,气场全开:
“秦乡主的《凤求凰》弹得缠绵悱恻,却是漏洞百出。我儿是你能肖想的?”
楚王妃此言可谓是一分颜面也没给她留。
厅内骤然安静。秦景月指尖发白,强笑道:
“王妃,景月......”
楚王妃冷笑一声,慢悠悠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秦乡主这副狐媚样子,倒不如去教坊司讨生活,说不定还能混个‘头牌’当当!”
秦景月哪里受得了这刺激,刚才还红扑扑的脸色瞬间比白纸还白,往后一退,绣鞋被裙裾一绊,“噗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儿。
她太急于吸引楚乔注意,没算到楚王妃这一步。
她以为楚王妃就算不乐意,也会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哪曾想,她堂堂楚王府王妃说话这么……上不得台面。实在是难听了。
满座宾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这场“战场”的炮灰。
就在这时,主位传来“咚咚”的拐杖轻叩声。
老太太急得不行,她最宝贝的孙女受了委屈,攥着帕子的手首哆嗦,张了好几次嘴,愣是只发出几声含糊的咳嗽。
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在扶手上反复,浑浊的眼睛望着楚王妃高高挽起的发鬓。
最后,她实在憋不住了,嘟囔道:
“我堂堂侯府的姑娘,还是个乡主,配王府也是配得的……”
这话一出,大厅里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主位上的秦云桥暗道要坏事,果然,“噗嗤”一声,段夫人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来:
“哟嚯,狐媚子生的外室女,也配肖想楚王府的世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段夫人的嗤笑刺破死寂,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赤金护甲。
其他几个夫人也跟着煽风点火:
“谁不知道秦乡主她生母以前是外室,后来才抬成小妾的,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谁说不是,二小姐10岁生辰那日的丑事,大家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这几个夫人都是不怕事的主,夫君是监察使,品阶虽不高,但无人敢得罪那些老东西。
老太太见了坐在地上满眼含泪,一动不动的秦景月,急得首冒火。
恼恨地瞪了江氏一眼。好像在说,这些女人都是江家的古交,你倒是说句话呀。
江氏心里明白,楚王妃此举一半是恼怒秦景月勾引她儿子,一半是为自己和朝朝出头,心里一阵感激。
老太太那一眼,她装着没看见,不慌不忙地往嘴里送了一口果酒,才抚着心口叹道:
“姐姐,莫要气坏了身子,到底是出生外室,这进门也没几日,不懂事,还望王妃和各位夫人莫要与她计较。”
江氏这话看似在为秦景月开脱,实则又把刘氏母子的老底掀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那眼神,满是鄙夷。
“怪不得这么没规矩,原来是外室生的!”
“可不是嘛,这家风一看就不咋样!”
“到底是外室的狐媚子所出。”
“乱,太乱了。”
……
秦景月满眼含泪,要落不落的模样。秦景安双手握拳,恨不得跳上去撕了那些人的嘴巴。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楚王妃见目的达到,脸色瞬间“多云转晴”。
看向江氏和朝朝时,眉眼都带着笑,变脸那叫一个快。
她眼角余光瞟向瑟缩在廊柱旁喝酒的秦云桥,阴阳怪气的说:
“话虽如此,可侯爷也该好好管教才是。本妃今日,平白的倒了胃口。”
秦云桥放在桌上的手一哆嗦,酒都撒了出来,心里暗暗叫苦:
“这几个女人我一个都不能得罪,家里的一群女人一个比一个能折腾。我堂堂景安侯真特么憋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容不得他多想,急忙起身点头哈腰地说道:
“王妃息怒,是微臣教女无妨,还请王妃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