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虽然恢复了些,但还是很虚弱,他在床上半靠着,秦砚喂他喝粥,又夹了几筷子豆芽菜喂他。
秦砚看慕宁多吃了几口:“菜合胃口?”
慕宁点头: “这赵斌还是有点用的。”
秦砚尝了一口,确实不错,在这时节能有这么水嫩的菜,可不容易,他问:
“这菜就是那个送豆腐的赵掌柜弄来的?”
慕宁吃了又一口豆芽菜, “嗯,没想到洛水镇还有能人,琢磨出这稀罕物。”
秦砚说: “豆腐确实好,军中黄豆不少,要是有了这方子,将士们也不用整日吃黄豆煮水了,也能帮王爷解决军粮的问题。”
慕宁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一说到王爷你就喋喋不休,王爷就这么好!”
秦砚丝毫没听出慕宁的酸,还在喋喋不休的说。
秦砚越说看慕宁脸色越青,渐渐的也察觉出不对,止住了话头。
秦砚挠头: “你……别乱想,我对王爷只是敬仰!”
慕宁看着他反问: “我乱想什么?你觉得我会乱想什么?”
秦砚不知道怎么回,他赶忙转移话题:
“吃饱了吗?”
慕宁不舒服,吃不了太多,点点头。
秦砚见不得浪费粮食,把他剩的菜全吃了。
慕宁看他丝毫不嫌弃的吃了自己的剩饭,被子里的手高兴的都蜷在了一起。
下人们利索的撤了碗筷关门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他俩。
墙角的红烛就要烧完了,蜡油顺着烛台流了一地。
秦砚不自在的看着慕宁:“那你早点休息我,我……我先回了。”
慕宁在被子里蜷缩着的手突然松开,冲开被子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小燕哥哥,别走行吗?”
昏黄的烛光,照不清慕宁的脸。
奇怪的是这一刻秦砚却如此清晰的看清了他的样子。
慕宁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怯怯的带着一丝怕被拒绝的恐慌,平日里明艳的人儿此刻像极了悬崖边上苍白羸弱的花。
秦砚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等他反应过来时己经躺在床上,腰间的手臂清晰的告诉他,这是真的。
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胳膊,叹口气,像哄孩子一样哄他:“睡吧!”
慕宁抱着秦砚,满足的叹渭:“豆腐方子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弄来。”
秦砚怕他耍小孩性子,轻声嘱咐:“切记不可逼迫人家。”
慕宁把脑袋枕在秦砚胸口,闷闷道: “多给点钱不就好了 。”
秦砚看他像孩子一样:“世上总有不为钱财所动之人,到时你要如何?你只需真诚以待,说不定能打动人家。”
慕宁被秦砚胸口传来的声音震的很舒服,但他依然觉得秦砚说的不对,他小声呢喃:“我对你如此真诚,为什么你还没被我打动啊!”
秦砚听不清慕宁在胸口小声嘟囔什么,摸摸他的背,“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困了!”
秦砚把他脑袋从胸口挪下来,搂着他说:“睡吧。”
慕宁枕着秦砚的胳膊乖乖的闭上了眼。
黑暗中秦砚看着睡去的慕宁,久久的没有移开眼睛。
翌日一早赵掌柜就从县城往回赶。
王运和黑豆拉着鲜嫩的豆芽去推销。
经过一夜的豆芽依然鲜嫩,谢霜白之前交代了,豆芽买回去,一周之内肯定是鲜嫩如初的,让他别担心。
平时可放在水里泡着,每日换清水,随吃随拿。
他们驾着驴车去了北城富户区。
昨天晚上王运西人去成衣铺子买了冬衣。
这段时间他们都长高了,换了新衣服的王运十分干净俊秀。
王运和黑豆敲开了一户宅子的大门。
门房一看是两个半大少年,就要赶他们走。
这时从宅子里走过来,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
门房看见来人,客气的喊道:“蔡嬷嬷一早就要去采买呀!”
叫蔡嬷嬷的中年妇人看着那人笑着说:“小机灵鬼,你要的东西少不了!”
门房也笑:“多谢蔡嬷嬷,还得是您!”
蔡嬷嬷扭着微胖的身子,刚走出门口,又倒了回来。
眼前是两个干净,样貌也清秀的少年,便好奇的问:“你们是……”
王运也看见了刚刚那幕,上前笑着说: “这位姐姐,我们兄弟是悠然居的伙计,咱们推出了新鲜的豆芽菜,带来给贵府瞧瞧,悠然居敢保证这菜是全大胤朝的独一份!”
三十多岁的蔡嬷嬷,听见两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少年,叫自己姐姐,眼笑的都看不见了。
她打趣道:“哎呦,看这小嘴甜的,我这年纪都能做你娘了。”
接着就用犀利的眼神,扫描仪一样,仔仔细细,全身上下的扫射王运和黑豆。
头发干净,衣着得体,鞋子也很干净,瞅见就连指甲缝也干干净净后默默点了点头。
她笑着说:“成我就看看你说的大胤朝独一份的新鲜物是什么!”
王运带她走到驴车旁边,车子很干净,盖菜的油布也是新的。
蔡嬷嬷心里又满意一分。
王运掀起油布,指着新鲜的豆芽菜:
“姐姐您看!”
蔡嬷嬷眼神一亮。
最近天冷了镇上没什么新鲜蔬菜卖,家里主子早上还说想吃口新鲜的菜。
她不动声色的问:“这是?”
王运热情答道: “姐姐这是咱们悠然居新种出来的豆芽菜!”
蔡嬷嬷若有所思:“看着倒不错,你们这菜怕是不便宜吧!”
“姐姐咱们这菜大胤朝独一份,冬天有这新鲜物,还计较这一两半两的,关键是这时候能吃上新鲜的菜不是,再说我们种菜也不容易,您也得让咱们活呀!”
蔡嬷嬷喜欢首接的人,问道:
“怎么卖?”
王运比了个手指头: “一两银子一斤。”
蔡嬷嬷心里一惊,这着实不便宜,但转念一想,价高油水也高,主子要是吃的高兴了,赏钱……
她笑看着王运: “看你也不容易今日我先订10斤,吃的好明日我再多订些。”
王运有些为难: “姐姐,目前这菜只能7日一送,”他笑着解释:“也要等菜长出来了我才能送下次不是!”
“这……”蔡嬷嬷虽然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但也犹豫了。
明天菜就不新鲜了,可不能给主子吃剩菜啊!
王运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立马说:“姐姐不必担心,咱们的豆芽菜可保7日不坏,平日只需放水里养着,一天一换干净的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