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去卖保险
“你爱慕虚荣，内心阴暗，你老公出轨自然有错，但没人能和你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另外，作为保险行业从业人员，你无知无畏，为了开单，无视流程，毫无专业性可言！”
胡曼黎被薛晓舟说得脸一阵煞白，须臾后，她冷笑：“邱丽苏口味还真挺一致的，你和丁致远，都喜欢给人说大道理。不过，弟弟你还要加油，我那前夫可是大学教授，你想得宠还得修炼修炼！”
薛晓舟气急了：“你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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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公交缓缓驶入站点。薛晓舟上车坐下。
他习惯性地从书包里掏复习资料，却掏出胡曼黎的“聚宝盆”。
薛晓舟想了一下，点开微信胡曼黎的对话窗口：【给个地址，还你。】
消息被拒收，他被胡曼黎拉黑了。薛晓舟感到好笑。
而此时，胡曼黎坐在驾驶座上，在包里找“聚宝盆”。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孙洁的微信消息：【（微信消息）曼黎，昨天你转发的教育年金那文章，我仔细看了下，还挺有意思的，我们见面聊聊？】
但此时此刻的胡曼黎哪还有卖保险的资格？
她看着手机屏幕，思索怎么回复。转念一想，她拨打电话，约了王春露在咖啡馆见面。没有什么能够难得了她胡曼黎。
胡曼黎有些责怪王春露在她出事后都没有主动打个电话。
王春露面露尴尬地推说因为天气不好，她妈老毛病又犯了。
胡曼黎向来关心她妈：“关节炎是吗？哎，我之前不是给你一箱子艾灸贴，你赶紧给她用用。”
“哎，好。曼黎姐你最近……还好吗？”
“好不好，要看你了。”
王春露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意思？”
胡曼黎开门见山，说了她的决定。她要跟王春露合作，她介绍客户和人脉，二八分。
王春露没说话。
“不够？三七？”
王春露依旧不说话。
“嫌少？”
“不不不，曼黎姐，是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你带我出道，又这么关心我，我听你的安排。”
胡曼黎露出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资料我一会儿发你，空了挑个时间，我们先去见个客户，争取拿下一单！”
王春露惊喜不己。
夜晚，胡曼黎依然在客厅里录制小视频，她努力装作高昂的状态，但掩饰不住眉宇间的憔悴：“……有风有雨是常态，风雨兼程是状态，风雨无阻是心态！我是蓝洋古月——”
说到这里，胡曼黎突然止语——她己经被开除了。
她愣在镜头前，情绪低落。她烦躁地起身，停止录像。
跟职业受挫息息相关的，还有收入。
记账软件里，今天的开销就包括9月房贷25678、加油费580、超市380……本月总支出27980，本月收入0，本月结余145000。
她又打开信用卡app，查看本月未出账单：31000。账单日是9月15日。
胡曼黎扭头看日历，今天就己经是9月8日。她不自觉叹气，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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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舟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主动辞职的事情，让女朋友跟着担心了。
薛晓舟大字型瘫倒在床上，把事情告诉了吴雅。
“啊，为什么要辞职？”
薛晓舟的眼睛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就算我自己不走，陈放也不会让我有好果子吃。”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薛晓舟故作烦恼地叹口气：“是啊，我都打听过了，现在我就这么个法本，中间又gap了三年，坐办公室当白领别想了，开滴滴送外卖，现在这市场也饱和了。难不成，我要去捡破烂？”
吴雅快哭出来了：“晓、晓舟，捡破烂现在也划分地盘……你一个新人……”
薛晓舟背过身去：“别说了，小雅，我知道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让你跟着我吃苦……”
吴雅着急了：“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
吴雅说着说着发现薛晓舟背部在颤抖，她有些不太敢相信，硬要让薛晓舟转身，结果发现他在笑。
她气恼地用枕头砸他。
薛晓舟逗她：“哎，你怎么对捡破烂这么了解？捡过？”
吴雅生气，不搭理她。
“好了好了，后面的路我都想好了，做下去，我开玩笑的。”
薛晓舟打开手机，递给吴雅——朋友圈里，有人发了一则招聘广告：太盈国际：零门槛。
吴雅狐疑地念道：“高佣金，团队名师带你飞，欢迎加入保险女王，李青青麾下，为你的事业开疆拓土。”
“太盈国际，保险经纪。”
“你真的要去卖保险啊。”
薛晓舟点点头：“我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才选择应聘这家公司。我有一种感觉，保险行业将迎来一次巨大的变革。”
“你也说了这只是感觉。”
“这次保监会处分胡曼黎，不再为业绩论，行业要健康发展，要合法合规。小雅你相信我，只讲kpi的职场，那是毒鸡汤啊。”
“这家公司……有什么特别的吗？”
“太盈国际，刚刚成立五年，扁平化管理，那意味着新人有更多出头的机会，这对我有利；还有最关键的，他们在招聘公告里说，会优先考虑高学历，有专业资格证书的应聘者，我哪个学校毕业的，名牌大学，我又有会计师注册资格证，那他们巴不得我去呢，我相信这是一家非常专业的公司。”
看着男朋友的自信，吴雅也为他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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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薛晓舟在太盈国际的职场之路，并不是那么顺利。
向前台出示了打印出来的入职通知书后，他乘坐电梯，来到了11楼的办公区。
平层式的办公区里坐落着一排办公桌，桌上堆着一些材料。墙上的新年发财贴纸己经有点褪色，在灰蒙蒙的玻璃上，贴着一堆通知公告。最显眼处是一张海报式的彩页，配色极为华丽，上面写着“辉煌的保险梦”，还有各种团队荣誉，最中间是唐玲拿奖杯的照片，旁边写着一行小字：金星荣耀，梦照保险！
同事们都在低头办公，没有对薛晓舟表示些什么。
他走到平层的最里面，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坐着正是唐玲。她正在低头做方案。
薛晓舟向前自我介绍：“唐经理，您好，我是新入职的员工，我叫薛晓舟。毕业于复通大学法学院，在校期间，我就考出了律师资格证，后来我利用业余时间，又拿到了CPA证书，现在正打算考RFP。”
可是唐玲仍然埋头按计算器，不搭理他。
薛晓舟有些尴尬，杵在那里等着。
终于，唐玲写下最后一个数字，她放下笔，却拿起座机一按：“人事部吗？宋老师你怎么搞的，我这里是业务部门，不是学校！不需要书呆子！”
薛晓舟站在那里更尴尬了。这个下马威来得又快又猛。
唐玲自顾自站起来，走向会议室，召集组员们开会。
薛晓舟讪讪地不知如何自处，只能犹豫地也跟随着同事们往会议室走去。
可是，面对同事杨一畅所分享的自己在女儿家长会上，争取了10分钟宣讲保险理念的销售经历，他实在不能违心认同——这种销售行为，恰恰是唐玲赞许的。
他蹙眉的表情，正好被唐玲抓住作文章，质问他有什么不服，并让同事们一起鼓掌，架起他让他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