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词约我晚上出去喝酒,你要不要来?”莫景淮不太饿,只捡着她爱吃的给她夹了不少,接着又补充道:“家齐也来。”
“我不去了,还是累,陪安安玩一会儿我就睡觉了,我也没什么要跟黄医生说的了,你直接告诉他我恢复了就行,”林予希想了想,“改天我们单独请他吃顿饭吧,算是感谢。”
这话说的莫景淮喜欢听,夫妻俩一起感谢,而不是她独自去感谢,她这样听话,真是忍不住想将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之前林胜元把你妈妈的一部分遗物都抵债了,我找到一部分,派人去收了,过几天就能回来。”
林予希吃饭的手一顿,盯着餐盘里的肉眨了眨眼睛,“明天我想去看看我妈。”
“应该的,”莫景淮摸摸她的脸,“后天吧,明天我要去公司开个会。后天我陪你一起去。”
“好。”
看她这么听话,莫景淮又有些舍不得出门了,可贺词过两天要出国,今天算是送行,不去也不合适。
林予希抱着孩子照例送到门口,莫景淮圈着他俩,弯着腰额头抵着她的,“乖乖等我回来,嗯?”
“好,快去吧。”
“叔叔你要少喝酒哟。”林以安小手摸摸莫景淮的脸,奶声奶气地开口。
莫景淮笑了笑,捏捏他的小脸蛋,“知道了,听妈妈话。”
转身前又看了眼林以安,许是天天跟着林予希的缘故?这孩子说不准哪个角度看过去,还真有点她的样子。
这样瞧着也就不那么烦了,或许时间再久一点,能有点像他?
反正不像秦青林就好了。
林予希看着莫景淮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怀里的儿子,亲了亲他的脸蛋,“妈妈最爱你了。”
贺词要去F国,临行前招呼兄弟们一起喝顿酒,他们这伙人其实不在乎什么送行不送行。
不过是找借口一起出来聚聚。
莫景淮到的时候,贺词和陈聿为已经开始喝上了,黄家齐前后脚过来。
“周知回没跟你来?”莫景淮问。
“情况不太好,让他家里带走了。”黄家齐叹口气,“他之前拒绝治疗,现在问题严重多了。”
“予希想起来了。” 莫景淮随意地开口。
“哦,那还挺好的,”黄家齐把外套递给服务生后,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惊讶,“在滑雪场?”
莫景淮有些意外地挑眉,“她告诉你了?”
黄家齐温和一笑,“怎么可能,她可什么都没跟我说,但是二哥,我毕竟是个心理医生,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这几年书就白读了。”
莫景淮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一个曾宝宝一个黄家齐,他们两个都比他更早察觉到林予希的变化。
明明是她最亲密的爱人,可对她的了解却不是那么深。
突然间,那股想要了解她更多、清楚知道她过往的感觉又强烈地涌上心头。
“你俩,快来,自罚三杯!”陈聿为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着张罗着,“我跟贺词都喝好几杯了。”
“你今天倒是不迟到。”黄家齐笑着过去拿起酒杯。
莫景淮心不在焉的,掏出手机看看,代表林予希的那个小红点一直在家没动过。
想听听她的声音,可现在人多,不合适。
“景淮,跟予希吵架了?”贺词打趣道。
“没有。”莫景淮语气淡淡的。
“他俩蜜里调油似的,吃着饭都恨不得洒狗粮,哪能吵架呢,”陈聿为喝了口酒,感慨着,“予希真的太牛了,她把二哥哄的开开心心,我都想跟着学两招。”
众人笑笑,确实,能让莫景淮这么上心还这么在意的,不是一般人。
莫景淮被逗笑了,她确实很会哄人,哪怕有时候不是那么太心甘情愿,可他依旧欢喜。
“你这次去什么时候回来?”莫景淮这才有了点聚会的意识。
“谁知道呢,主要陪我妈过去度假,她玩够了就回来,没准再去别的地方转转也说不好。”
兄弟几个都默契地没去提他父母这个年纪离婚的事。
他们这种家庭,这些事,不算什么新闻的。
能做的,也只是好好的陪兄弟解解闷罢了。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微醺,贺词自已提出来了,“其实我支持我妈离婚,这么多年,她并不开心。我爸的掌控欲太强了。”
贺家老爷子当过兵,脾气暴性子急。
他不会关心人就算了,占有欲和掌控欲更是强的没边。
“我妈早就受不了他了,可偏偏想离离不了,”贺词一口闷了杯里的酒,“幸好现在我有能力,能把我妈解救出来。”
“那得恭喜你啊,带着阿姨好好转转,这些年你爸都不准阿姨出国,我也是挺服的。”陈聿为咧咧嘴,那贺老爷子就差给阿姨绑起来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股子劲,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总拈酸吃醋的,生怕阿姨跟别人跑了。
莫景淮点了支烟,搓着手中的打火机眼神晦暗不明。
这算是掌控欲吗。
那他对林予希呢,算什么?
他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这样算是掌控欲强吗?
应该不算吧。
毕竟他允许她出去玩、可以出国……但是不能单独见别的男人。
莫景淮看了眼旁边的贺词,突然觉得,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林以安也会这样坐在朋友中诉说着自已母亲受到过的诸多不公。
“二哥,你不是戒烟了?”黄家齐给他把酒满上,顺手拿了一支烟。
“偶尔抽抽。”莫景淮说,他问:“家齐,监视一个人是什么心理?”
黄家齐啊了一声,“这个看什么情况了,是警方办案需要的,还是纯心理扭曲。”
莫景淮斜了他一眼,“就是单纯的想她,想看看她做什么。”
黄家齐心里明镜似的,八成说的是他自已,“这个啊,就是喜欢呗,许是刚在一起没多久,还在兴头上,时间久了就好了。”
“你刚喝酒就喝了半杯,补上。”莫景淮把烟按灭在桌上的白瓷烟灰缸里,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