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图非常的复杂,破晓这是第一次布阵,哪怕在镇静也是有些手忙脚乱。而这种复杂的阵图构造,需要庞大的心力和精神力才能达到对灵丝巨无细漏的细腻操控,任何一丁点的差错,都会以失败告终。
显然,一座九级灵阵并不是那么容易构造出来的,虽然破晓有着极高的领悟能力,但也不可能到达刚出生,就能走能跑的地步。
当构建至阵图的阵边椅角那处最为复杂之处时,这是均匀分摊所受伤害的轴承点,多一丝少一丝和偏离一点位置都不行,破晓还是偏离了一丝,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最终以失败告终。
“还好是在意念构建!”
躺在地上的破晓,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湿漉漉的。虽然是在意念中,但那消耗的精神力可不是双倍消耗,而是以三倍四倍甚至更多倍的消耗。他现在头痛欲裂,就像被无数蚂蚁撕咬啃食,用语言已经无法描述出的痛楚。
“呼!”
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疼痛终于在缓慢消退,破晓呼出一口大气,捂住昏沉的脑袋站了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疼痛。
要是元婴境以上的人知道,用着意念构建出虚拟世界,还在里面试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说一句:“这与找死有什么区别!”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则会说;“想死也不用选择最痛苦的死法吧!”
这次阵法不仅失败,甚至因为疼痛还诞生了一丝心悸,若是不及时消除,将会影响道心。破晓低沉道:“人总会在害怕中成长,那出现一个就打碎一个!”
在这个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阴阳宗,一次阵法修炼就将破晓搞得身心疲惫,他放好阵法收拾一下就离开了,决定回血池浸泡,借助那里的精气恢复自身,并且继续修炼阵法。
“谢谢仙人,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那个小男孩守在门口,见到破晓走出来时,声音沙哑且害怕的唯唯诺诺道。
“好好活下去,别人对你恶,你就要更恶。打不过就怂,千万不要逞口舌之力,只要当时没死,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破晓拿出那块无字令牌,将储物袋有一小半的精血放到小男孩手里,挥了挥手,便扬长而去。
盘膝而坐在血池内的破晓,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破晓回忆着手法技巧,双手跟着比划,不对之处若是无法敲定,就另改路线。仔细推敲和精细的反推计算,对这灵劈道路感觉可行。略作休整缓和内心,调整至古井无波的最佳状态,他便再度开始尝试了起来。
这次由于血池补给精气,破晓的状态一直很好,幻想的小人熟练的凝出灵丝打入虚空,指尖飞速转动,灵丝按照预想的轨迹正常连接,他没有因此产生任何情绪,反而变得更加小心。
破晓的这般手法比起第一次,有了天差地别的差距,显然之前的失败,让他从里面感悟到了太多。
随着边缘的连接稳固,霎时,灵力汇聚而来,里面青色红色的荆棘丛生,似假似真,虚虚实实,破晓意念闪动,一道手心大小灵阵浮现在眼前,这时只需勾动天地之势,将其融入进灵气之中就算成功了。
“可惜现在的灵丝不够,以及是在阴阳宗内,不然还想试试这“荆棘丛生灵阵”的威力!”
破晓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手腕。这个灵阵的缺点也很明显,怕火怕金两种属性力量,要是有光、水、土三种灵气灌注,威力就会提升一大截,结丹境也可一战。
刚走出洞穴,夏侯红菱失魂落魄的回来了,绕过破晓趴在桌子上,失声抽泣,道:“我成为了废人,废人啊!这辈子都不可能突破至结丹境界。哥哥,妹妹可能无法为你报仇了!”
“红菱,你修为没有问题啊?怎么就无法突破了?”破晓也没有安慰过女人的经历,紫微哭泣时都是冷言冷语,只能问出心底的疑惑。
话音刚落,夏侯红菱扑倒破晓怀里,哽咽道:“我的金丹无法凝实,是出现了一丝无法修复的裂缝,而且还无法散功......”
闻言,破晓内心一阵慌乱。难怪血池里面的精气越来越浓郁,每个月必须去阴阳门内修炼,功法武诀随便看,原来是有人等着他筑基!
“破晓,你能去修炼采补之法,将我采补一空吗?我的纯元阴还在!”
看着沉吟的破晓,夏侯红菱眼眸里有着希冀、憧憬。
“肯定有其它办法解决,不要自乱脚步,要不我们去那阴煞之地找找看!”破晓拒绝道。他以前的定力很好,自从被于佩佩强行吻过之后,他的逐渐被引动,隐隐有着即将失控的迹象。
“嗯!”夏侯红菱察觉到一丝异样,害羞的点了点头,道。
破晓和夏侯红菱也不迟疑,拿起宝剑就往阴煞之地赶去,一路上竟没有任何尸傀阻拦,甚至连跟踪的都没有。两人对视了一眼,也发现了有点不对劲,深吸一口气后,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听到那熟悉的呼唤声,破晓和夏侯红菱紧守心神,在夏侯红菱的玄气涌上宝剑尖上,两人从分割阴煞之气的中间,小心谨慎的往里面走去。
半小时后,一条分岔路口出现,他们已经到了极限,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到没有阴煞之气溢出的通道。
破晓和夏侯红菱从通道内走出,两人被眼前的这一幕愣住了,前方什么都没有,没有一道光幕,他们略微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一片漆黑的丛林内,没有一丝亮光,安静之极,甚至连微风都不曾出现,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和血腥味。
破晓神识很强,霎时,他也不管修为暴露不暴露,拉住夏侯红菱身形猛然后退,气引涌上双腿,犹如灵猴般,不停闪躲出现在百米开外。只见他们出现的原地上,落下密密麻麻的银针,连泥土都变黑了。
“咦!反应倒是可以嘛!”一道略带诧异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出,紧接着出现一名一袭白衣二十六七岁的壮年男子,身后跟着五名身穿青灰色衣袍的老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