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九州征伐
本州平定之后，正义召开封赏大会。
其间，正义对表现出众的水野胜成、山上道及进行额外赏赐。
京都御所。
上位，正义身穿华丽服饰，脚踩珠宝云靴，犹如神明降临人间，神圣的光泽令众人不敢抬头直视。
下方，那位明明年少却蓄上络腮胡的武士便是水野胜成。
此人乃是三河刈谷城主水野忠重的嫡子，德川家康的表兄弟，早就对羽田家仰慕不已，趁着立下战功，赶忙向羽田正义表明效忠之意。
在水野胜成身旁的青年，则是早年被北条氏康赶出了山上城的山上道及，小田原之战中他为报当年羞辱之仇，怒斩数人，得到了羽田正义的赞赏。
“从此以后，你们两人便是本家的武士，官职为侍大将。”
“臣叩谢主公！”
正义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声音洪亮道：
“在我们不懈努力下，本州、四国尽数平定！如今只剩下九州这最后一步了！
我们羽田家肩膀上扛着昔日英雄的夙愿，为了活着的人、为了死去的人，我们必须砥砺前行！”
“羽田家万岁！”
“主公万岁！”
“……”
“庆功宴现在开始！诸位，纵情畅饮吧！”
正义高举琉璃杯，朗声喊道。
“嘿……嘿……哦！！！”
欢呼声震耳欲聋，整个京都都沉寂在喜悦的氛围之中。
酒过三巡，正义叫藤堂高虎喊来小濑甫庵和宇野藤右卫门。
片刻之后，两人出现在正义面前。
“羽田殿下。”
“小濑甫庵，你虽年少，却在霍乱之疫中通过学习曲直濑道三等人的医术，曲直濑道三前不久特意在我面前表扬你的医术天赋呢！”
小濑甫庵跪伏在地，羞愧道：“大人，诚惶诚恐啊。鄙人只是闲来无事喜欢钻研一些典籍，与曲直濑大人他们那些前辈相比，鄙人委实差得远了。”
正义摆了摆手，笑道：“少年不宜妄自菲薄。”
在历史上小濑甫庵以医道出仕丰臣秀吉，业余时间研究儒家经典，后世著名的《太阁记》便是出自此人之手，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和文学价值，是江户时期著名小说，在日本文学史上占有一定地位。
正义接着说道：“从今以后，你与曲直濑道三、永田德本他们一样，成为本家的御医吧。”
小濑甫庵闻言激动万分，连忙拜叩谢：“那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哈哈哈！”
正义大笑起来，转而将目光放在宇野藤右卫门身上。
此人在霍乱之疫中，以药材商人的身份无偿为百姓提供药材，为九鬼嘉隆去明国收购药物争取到了宝贵时间，如此大义之举得到正义的特殊召见。
宇野藤右卫门原本是小田原的药商，在羽田家霍乱爆发的时候，不顾政治立场，毅然决然带领手下前往美浓、近江支援。
“医者仁心，没想到宇野藤右卫门作为药商人也能胸怀大义。”正义赞扬道。
宇野藤右卫门一脸正气，慨然道：“鄙人祖上乃是侍奉唐土元朝的医师，陈宗敬的后代，祖上教诲，鄙人不得见财忘义！”
“说得好！”
正义亲自为两人斟酒，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救人无数，我作为百姓的君主，理应替百姓向二位敬一杯酒！”
说罢，正义一饮而尽。
两人神色一愣，旋即将酒水痛饮入腹。
宴会过后，宇野藤右卫门成为羽田家御用药商。
本州平定之后，羽田家并没有急于向九州发动最后的讨伐战，而是选择休养生息，恢复民力。
“刀狩令”在本州、四国广泛遍及，极大地促进了兵农分离，导致武士阶层与其他阶层几乎能完全区分开来，阶层之间的矛盾也渐渐浮出水面。
不过，神君尚且在世，底下的武士自然不敢过分行使自己的特殊权力，更何况九州尚未平定，矛盾的重心还放在九州方面。
“废城令”和“乐市乐座”的相互配合，以京都为圆心向四面八方蔓延，使得百姓活动的安全区域更加广阔，在战乱没有发生的时候，社会生产力和劳动力都得到了显著提升。
但是，同样遭到宇喜多家、长宗我部家、德川家、伊达家等大名的反对。
三年过后，大阪城顺利竣工。
高大巍峨的城池，将城下町层层围住，这是日本历史上第一座能容纳底层百姓的城池，同时也表明了羽田家的政治立场——
以民为本。
此举导致以黑田官兵卫为首的武士（特权）阶级的强烈不满，但都被正义强势地压制下去。
正义深知，现在自己还能稳住局势，相信羽田家的继承人，羽田信重也有稳定政局的能力，但是百年之后呢？
明治维新的爆发，武士阶级终将退出历史的舞台，羽田家的后世子孙仍然无法避免战乱。
而且，正义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内心深处是有一个目标的，那就是改变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的未来！
在这几年间，正义始终为此事发愁，直到1579年……
九州大名大友宗麟的军队因为岛津氏的迅速崛起而节节败退，只得向畿内霸主羽田正义求援。
羽田正义立刻召集最高军事会议。
京都御所。
“主公，这是平定九州的好机会啊！”
黑田官兵卫大喜过望，这些年一直因为与正义的政治理念不合而心存不满，积怨已久的情绪如今终于能找到一个宣泄口了。
“请主公下令备战吧！把西国毛利家的家眷作为人质放在京都，让毛利辉元和小早川隆景、吉川元春为先锋，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强势介入两家纷争，趁势占领九州，完成日本统一大业！”
黑田官兵卫声震如雷，气势磅礴。
此话一出，引得本多正信等羽田智囊团成员热血沸腾起来。
“自从本州平定以来，到现在已有七年光景，期间本家积蓄力量，恢复国力，现在也有再次发动战争的资本了。”
正义眯了眯眼睛，接着说道：“向大友家派遣使者，告诉大友宗麟，若想得到本家的支援，必须臣服！”
这话引得叫的最凶的黑田官兵卫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震惊道：
“主公，您对待战争的态度还是这么强势啊！若是对待民生也能如此就好了……”
这几年黑田官兵卫屡次在正义耳边强调不要削弱武士地位，正义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
“行了，别跟我嚼舌根！给我推荐外交方面的人才，我要两个！记住，辩才尚可就行，关键是擅长领兵打仗！”
黑田官兵卫听懂了正义的意思，连忙溜须拍马道：“主公威武！”
“快说！”
“哈！”
黑田官兵卫端正态度，道：“臣恰好收了一名家臣，其名为‘大谷吉继’，此人之父曾是大友家的家臣，后来大友家内乱不断，被迫离开九州来到近江谋取生路，曾出仕柴田胜家大人，据说其母亲还是清州人氏。”
正义眼前一亮，“陪臣的身份出使大友家恐怕有失礼节，我任命他为羽田家侍大将，并上表朝廷封他为从五位上‘侍从’一职，作为外交大臣前往大友家，这可是给足了大友宗麟的面子了！”
黑田官兵卫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位，其名为‘木造雄利’，原本是一名浪人剑客，本身武艺高强气度不凡，外交能力尚可，而且其军事能力与在下不分伯仲。”
“哦？竟然能与官兵卫旗鼓相当，那就任命他为羽田家侍大将，前往九州告诉岛津家停止战争，臣服本家！若是不答应，立刻前往大友家与大谷吉继汇合！”
“哈！”
稍后，正义又和智囊团的诸位以及蜂须贺正胜、木下小一郎等人议论了一些细节。
过了片刻，正义都该发布施令，却迟迟没有见到竹中半兵卫。
他皱起眉头问道：“半兵卫呢？”
正义的提问令大家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正义心头一紧，脸色难看地再次问道。
还是蜂须贺正胜见无人敢应答，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竹中大人他……患上痨病了……”
“什么！！！”
正义两眼一黑，整个人栽倒下去。
“家主大人！！！”
“家主大人！！！”
“快去请御医！！！”
“……”
……
在未来世界的历史记载中，竹中重治，竹中半兵卫就在丰臣秀吉率大军对播磨国持续包围别所长治的三木城时，因肺结核病倒在军阵之中，1579年，留下“未能亲眼见到日本统一”的遗憾英年早逝。
而现在，竹中半兵卫也因为肺结核，病倒在京都的居馆中。
羽田家家老的居馆十分气派，以往竹中家宅有志之士络绎不绝，如今却门可罗雀，侍从皆是用黑布蒙面，全家戒严，外人不可入内。
屋敷中，正义黑布蒙面，眼神地看着身旁在床榻上沉睡的竹中半兵卫。
不知过了多久，半兵卫似乎察觉到身旁的气息，从睡梦中渐渐苏醒，看清正义的面孔，连忙挣扎着坐起身来，气息奄奄道：
“主、主公……您怎么来了……快、快出去！臣患上痨病可以传染的！”
正义用力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搀扶半兵卫，劝慰道：“别激动，你先躺下不必行礼。”
“主公……”
“半兵卫……”
正义和半兵卫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良久。
正义缓缓开口，苦劝道：“你就在京都疗养，我会请全日本、不、全世界最厉害的医师治疗你的病，或者去有马温泉也可以……”
半兵卫眼眶通红，自知气息将绝，命不久矣，声音沙哑道：
“死于战场是武士的本色。”
竹中半兵卫婉言拒绝了正义的劝告，他还是固执地挣扎着坐起身来，因四肢无力而在正义的怀中。
他咧嘴苦涩一笑，抬起头满目希冀地看向正义。
这一眼，正义敢保证此生从未见过。
那是不甘与希望交织的眼神，正义心神一紧，甚至透不过起来。
正义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臣这一生，有幸侍奉主公已然知足，只可惜未能见到主公统一日本……”
竹中半兵卫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义身躯一抖，抓紧竹中半兵卫的手，正色道：
“你一定能见到我统一天下的那一天！”
他轻轻抱起竹中半兵卫，推开居馆的大门。
竹中半兵卫侧过头，此刻，黑田官兵卫、木下小一郎、蜂须贺正胜、浅野长政、前野长康、本多正信……一道道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义一步跨出，高声道：
“羽田儿郎们！”
“臣在！”
“随我征服这座天下！！！”
“哦！！！”
滔天战意在这一刻仿佛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随着正义的手臂稳稳地托起竹中半兵卫。
竹中半兵卫手持太刀，拼尽全力大喊：
“臣竹中半兵卫，誓死效忠羽田正义！！！”
“……”
羽田正义迅速集结大军，在两位使臣的交涉下，直接闪击九州。
九州征伐战就此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