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他墨黎深怕过什么,这一刻.却突然很害怕.
墨黎深从未感到过的无力,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撕扯着无法诉说的痛楚,他也第一次感受到心中的压迫,不敢面对将来所发生的一切,也更不知道带给自己的即将是怎样的结局。
慢慢的十指交叉,紧握双手,心里不停地在为那个女人祈祷,也可以说是乞求,乞求她能够平安无事,也缓缓抬着沉重的头,疲惫寂寥双眸满是无尽深渊,渺茫昏暗的不理世间情愁,停留了几秒,才微启干涸白尽的双唇,呆滞的望着沉寂的角落,冰淡的轻言着:
“顾风夏,求你,一定要没事,我不能没有你.”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忽的打开,墨黎深将目光唰的一下看向主治医生,连忙站起身惊慌又紧张的抓着医生的衣领,一向喑哑的声音却不知带着颤抖:
“她怎么样了,啊?”
“墨墨总,您放心,墨夫人只是前阵子的身体还没恢复,又加上情绪激动,所以就很虚弱,导致晕倒,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真的?”
“恩,没错,您现在可以去看看她,但是待的时间不要太长,墨夫人需要休息。”
对于墨黎深一再冷冰的问语,主治大夫不由得暗暗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在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面前喘一口气,直到墨黎深放开了自己的衣领,才如释重负的深呼吸,但额头上已冒着岑岑冷汗。
“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是,墨总,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
“恩。”
暗淡的应沉一声,直到医生们散去,才缓慢的打开病房的门锁,但却是如此的乏力,又带着微颤,随着径直走进病房,只剩下一个萧条朦胧的背影
慢慢踱步到顾风夏的病床边,深望了一眼床上那张不变又略微苍白的容颜,夜昙眸子不住微紧,眉宇间仍是画不尽的一道锁刃,随着迟疑的缓缓低下头,厚实的手掌附上那柔软的头,不时的抚着那穿插在指缝间的亮泽青丝,闻着一如熟悉又清新的香味,悄然在顾风夏的耳边低喃言语:
“顾风夏,你若是想活命,就赶紧给我醒过来,你还欠我一辈子的情债呢,现在才刚刚开始,就想赖账吗?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命令你,醒过来!”
尽管心很痛,尽管很焦躁,但在这个女人这里还是一往不变的强势专断,而字里行间又带着那孤寂的伤感,那般的无助,寥落,又凄凉.
转而带着余温的薄唇轻触着顾风夏那小小的额头,闭上眼,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却不知凝在眼睑处的泪珠无声滑落,打湿了顾风夏的发鬓,心中是那么的空凉,瑟瑟。
都说男人无泪,都说世情相忘,但墨黎深没想的是,这竟是自己第一次流泪,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流泪,但也只有她,才有资格让自己流下眼泪.
而正在沉睡中的顾风夏只感到梦中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不停地要让自己醒过来,而那霸道的言语,却是让人心碎,又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令她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