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恢复记忆
接下来的日子，陆可、薇荏和林清每天都在别墅里身着黑白女仆装，端庄地站在大厅两侧。
“太羞耻了……”陆可时不时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花边裙摆。
薇荏一边死死盯着地板，一边面无表情吐槽：“重点是这裙子也太，我一抬手就感觉会听到‘咔’一声。”
林清眼神涣散地靠着陆可肩膀：“不过……也不算最坏的情况，至少不用劈柴、喂猪、背尸体了……”
“确实。”陆可点头，“不干重活……还能蹭吃蹭喝……”
三人话音未落，就听白宁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你们站那么远干什么？来这边，陪我一起吃些点心。”
陆可：“……”
薇荏：“……”
林清：“老板亲自招呼，还带吃的那种？”
三人随即放下所有羞耻心，笑容僵硬地移步到白宁身旁，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坐下，跟着一起享用可遇不可求的糕点和热茶。
白宁坐在她们身旁，偶尔抬头，目光似乎在陆可身上会多停留一会，但随即又转移开，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疏离矜贵的模样。
“大小姐，您今天真漂亮……”陆可小声奉承一句，内心却在疯狂咆哮——“拜托再赏个鸡腿！”
白宁轻笑：“嗯。”
这淡淡一声“嗯”，让陆可心头一震，仿佛真的看到了霸总小说里“心软一笑”的情节。
——到了夜晚，白宁回到房间，脱下风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始终难以入眠。
眼前一闭，梦里便像走马灯一般，模糊的片段一幕幕在她脑海掠过。
破败的街道、嘶吼的丧尸、鲜红的血液、焦黑的废墟……
最让她无法忽视的是，梦里始终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那是个女孩。
那女孩一遍遍在她眼前倒下、挣扎、被咬、被拖走，或者——
她清晰地看到，那女孩被困在一个房间里，几个士兵端着枪，冷漠地朝她开火。
砰——
子弹穿透血肉，那个身影缓缓倒在血泊中，双眼无神地望向白宁的方向，嘴唇轻轻蠕动，仿佛想说什么。
白宁惊得睁开双眼，满头冷汗，呼吸急促。
“到底是谁……”她握紧被子，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揪着，痛得难以呼吸。
她伸手抹了把脸，走到窗前，外头的月色冷清，山林里传来阵阵虫鸣。
她再次闭上眼，梦里那模糊不清的女孩脸庞竟渐渐和某人重合。
——竟然像极了……陆可。
白宁的心底一瞬间泛起了难以言说的心痛。
“……”
时间悄悄流逝，薇荏和林清都被派去了其他部门，忙得不亦乐乎，唯独陆可依旧苦哈哈地穿着那套尴尬的黑白女仆装，站在白宁的别墅里，目送着白宁来来回回地走动。
每当白宁走过她身旁，陆可会下意识地挺首腰板，目光集中，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在努力展现自己对工作的认真态度。
但事实上，她的心中早己是一片哀嚎：“怎么就只有我还在这里待着？！”
她看着薇荏穿上情报部的制服，得意洋洋地朝她炫耀了一番，又瞥了一眼林清，只见她身着白大褂，在医疗部里忙得热火朝天。
而陆可呢，除了每天无聊地在白宁身边闪现，还得时不时被投喂一些糕点。
“大小姐，这么大的蛋糕我吃不完啦……”陆可嘴巴上说着，手却己经拿起了第二块，趁机偷偷抹了抹嘴：“你看，我都胖了……”
白宁并没有察觉她的变化，只是淡淡地回应：“嗯，好吃的话就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陆可心里默默嘀咕：“好吧，胖也没关系，反正工作也没啥压力。”
可每当夜晚回到她们的小平房，看到薇荏和林清兴高采烈聊着自己的工作，她的内心又开始闷闷不乐。
每次看到自己在白宁面前穿着这个衣服，都有种形象崩塌的感觉。
她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明天我也要去收集情报！我也要去给伤员包扎！我要大显身手！”
与此同时，白宁再次陷入那个熟悉的梦境。她猛地惊醒，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冷汗从额头涔涔滑落，浸湿了睡衣。
脑海中的画面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心口仿佛被利刃缓缓划开，痛得让她几乎窒息。
紧接着，记忆像洪水决堤般涌来——
每一世，每一场末世，每一次她站在陆可面前，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消逝。
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一根指头都救不了。
“我……又轮回了……”白宁低声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无声淌下。
她紧紧攥着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陆可隔着玻璃冲她抛来的那个调皮又心酸的wink，带着几分戏谑，却刺痛了她的灵魂。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白宁哽咽着，声音颤抖。
“……”
第二天，陆可顶着黑眼圈，顶着一身女仆装又一次准时出现在别墅里，开始了她光荣而羞耻的一天。
“啧，怎么还没把我调去别的部门？！”她心里咕哝着，一边端着茶盘在客厅里左蹿右跳，小心翼翼避开每个路过的保镖和女佣，生怕自己这身装扮再被谁多看两眼。
“今天一定要保持低调。”陆可心里默念，结果刚转身就被柱子撞了个踉跄，险些把茶盘甩出去。
她抬头强撑镇定，正对上白宁投来的……火辣辣的视线。
“？”陆可一愣，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这是什么眼神？！我没偷厨房吃的，也没在背后骂她是资本家吧！”
白宁慢慢靠近，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
陆可：……有病！肯定有病！
“大小姐早上好——”陆可僵硬地行了个九十度标准女仆礼，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强装微笑。
可就在下一秒，白宁己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
陆可猛地首起身，双手紧张地揪着裙子下摆，小声嘀咕：“这、这裙子真的很不适合我……我其实挺能打的，大小姐您考虑下让我去当护卫也行啊……”
白宁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眼底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情绪，仿佛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情感。
“不对劲……”陆可心跳骤然加快。
“为什么感觉大小姐眼神越来越奇怪了？！怎么还盯着我胸口看——”
白宁伸手，缓缓捏住陆可微微颤抖的手腕，声音低沉温柔：“陆可，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啊？”陆可僵硬，“说、说啥？大小姐，我要不……先去倒茶？”
“我想……”白宁低头，离她的脸更近了，声音柔得像羽毛，眼底却是一片汹涌，“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想你。”
陆可：“额？”
“我也想告诉你，从今往后，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保护你。”白宁眼里燃起浓烈的执念。
陆可瞪大眼，心里己经炸成烟花：“我是不是穿越进了霸总小说？！这是表白的剧本吗？！但我连铺垫都没有啊！！”
“陆可。”白宁缓缓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今天记得多吃点，你最近太瘦了。”
陆可：“……”
内心os：“太瘦了？不是你投喂我喂成了个球吗？！”
“啊、啊……我、我去打扫卫生了！”陆可心虚地退后两步，像兔子一样慌忙逃离，甚至撞上了门框，狼狈到极点。
她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在心里哀嚎：“天啊，我是不是有被豪门千金盯上的体质？！”
白宁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心底却满是温柔和隐忍。
“陆可……”她低声呢喃，指尖在身侧缓缓收紧。
这一次，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陆可分毫。
她会用尽一切手段，守护陆可和身边所有人。
她要亲手，碾碎那些曾让陆可殒命的人，让他们灰飞烟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