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万籁俱寂。
但这一夜,皇宫的平静即将被打破。
来自未来世界的母女二人,正悄无声息地潜入这片金碧辉煌的禁地。
白宁身着夜行衣,衣袂无声翻飞,轻轻一跃便越过了足有一丈高的宫墙,稳稳落地。
她蹲下身,往回看了一眼。
“快过来。”她低声道。
墙那边,白昭歌抱着墙头蹭了半天,裤腿被磨起一层灰,额头贴着墙砖,表情逐渐崩坏。
“……妈,我翻不过去啊。”
白宁一愣:“……?”
她本来以为这女儿继承了自己八分冷酷两分气场,未来养得可不差,个子还比自己高了点,走路都带风。
结果现在一看:啊?这孩子居然是个纯种小菜鸡?
“你们体育课都上哪儿去了?”白宁忍不住吐槽。
白昭歌小声嘀咕:“……我们体育老师经常生病。”
白宁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她再次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翻回墙头,然后干脆利落地一把将白昭歌拎了起来。
“哎哎哎妈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啊——”
“闭嘴,抓紧了。”
于是,在寂静的皇宫夜色中,画风骤然突变。
一道黑影迅捷地在宫墙间穿梭,而在她背后,被一只胳膊拎着后衣领的白昭歌,整个人像个气鼓鼓的布偶挂件一样晃来晃去。
白昭歌:“妈!我不是东西!你不能这么对我!”
白宁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我是人!你尊重一下我作为人类的尊严!!!”
“那你自己飞吧。”
“啊等等……其实我也可以不要尊严……”
——
天上的云遮住了月光,只剩寥寥几颗星在冷冷发光。
白宁拎着白昭歌,在宫殿的屋檐间轻盈跳跃。
落地无声,行踪隐秘。
“这宫里也太大了吧……”白昭歌压低声音,有点怀疑人生,“老妈到底住哪一间啊?”
“听动静。”白宁语气淡淡,己经蹲下身,耳朵贴近最近的一处寝殿窗沿。
里头传来一阵模糊的对话——
“你个砍脑壳的!被褥卷得跟麻花儿一样!搞紧给老子码抻展!”
“哎哟师傅!莫要捶我了嘛!我、我马上扯抻展!!”
白昭歌一脸震惊:“这是……川话?”
她俩默默往下一间跳去。
这回传出来的是——
“嫑急!等油泼辣子一拌,美滴很!”
白昭歌眉头一挑:“陕西话?”
白宁表情也开始微妙。
下一间寝殿内突然传出——
“哎哟!你个短命鬼!又屙尿落床啊?!”
“阿——嫲诶!冤枉死人咯!天收啊——”
白昭歌一愣:“这……这是客家话??”
她们面面相觑,怀疑是不是穿进了一个方言大合集。
结果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某间偏殿内,灯光昏黄,隐约传来一个温柔甜腻的声音:
“萨瓦迪卡~今天热到融化啦!走啦走啦,去泡温泉凉凉一下卡~”
紧接着是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应:
“吼!我才不要跟你这个查埔郎搞那些五西三啦!走开啦!”
白宁和白昭歌彻底石化:?
白昭歌:“妈……你听到了没?那是……泰语吧?”
白宁点头,沉默两秒,低声喃喃:“这个皇宫……有点诡异。”
白昭歌:“你确定这不是哪个国际交流项目的会场?”
白宁:“或者是个联合国驻地。”
“……”
二人再次轻跃而起,消失在下一片屋檐。
——
宫灯一盏盏熄去,昭阳宫深处安静得仿佛时间都缓慢下来。
白昭歌和白宁站在最后一间寝殿的屋顶上。
她们己经绕遍了整个皇宫,耳朵都快听冒烟,大部分的方言全都过了一遍,像是经历了一场语言考级。
白昭歌:“老妈……这是最后一间吧?”
白宁点点头:“应该是这间了。”
“终于!”白昭歌扒住瓦片,正准备抱怨,下一秒愣住了,“……你快看里头那人,她在干嘛?”
她们小心翼翼地扒开瓦片往下一看,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披头散发、神情庄重地在寝殿里跳着……
“预备——一二三西!”
“二二三西!”
“转体!扩胸!”
白昭歌震惊到变形:“广播体操……?”
白宁看清了那张脸,心里一松,冰山脸也浮出一点点人类情绪:“是她。”
“确定吗?”
“……没跑了。”
白宁不再犹豫,手指一挑,“咔啦”几声,把瓦片拆了几块。
“哎哎哎妈你别冲动啊,我还没准备好——”
白宁拎着白昭歌,像拎挂件一样一个翻身便跃了下去。
而陆可此时正进入广播体操第五节“体转运动”,突然“咣当”一声天花板破了,两个黑影从天而降——
她猛地停住动作,满脸震惊:“……啊???”
“你等……是何方神圣……此地为何,忽有黑影坠吾宫中?”
白宁看她懵懵的样子,沉声道:“小傻子,我来接你回家了。”
陆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