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一块沉重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巍峨的皇宫。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将皎洁的月光肆意阻挡,唯有几缕孱弱的光线,如同濒死之人的挣扎,艰难地穿透云层,洒落在宫殿之上。宫殿那高高的飞檐斗拱,在这昏黄而惨淡的光影勾勒下,仿佛一个个隐匿在黑暗中的鬼魅,透着阴森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扑向这世间的生灵。
御花园中,假山怪石星罗棋布。在这朦胧的光影里,它们的轮廓扭曲而狰狞,恰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蛰伏在寂静的夜色中,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江知允脚步匆匆,身影在这如墨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慌张。她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小鸟,拼命地扑腾着翅膀。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衣角是她在这黑暗的皇宫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却又透着一股决绝。
终于,她来到了林清婉的寝宫前。稍稍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她抬起手,轻轻叩响了那扇紧闭的门。指腹与木门接触的瞬间,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这简单的动作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寝宫内,林清婉正坐在桌前。跳动的烛火如同一个调皮的精灵,将她的脸色映照得忽明忽暗,给她的面容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听到敲门声,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她迅速起身,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看到江知允的那一刻,林清婉眼中的焦急更甚:“知允,你可来了,怎么样,太上皇可有再为难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害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答案。
江知允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微微颤抖着,像是被恐惧攫住了咽喉,半晌才缓缓说道:“清婉,太上皇这几日一直在暗中对我下黑手,他想置我于死地。而且……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太上皇之前竟然毒害了自已的亲孙子。”她的声音低得如同蚊蝇的嗡嗡声,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林清婉闻言,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那眼神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但她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深深地看了江知允一眼,缓缓说道:“知允,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当初我说和皇上应景澜有仇,那是假的,真正有仇的是太上皇。当年,太上皇夺位不当,为了巩固自已的地位,肃清党羽,我们林家因为拥护另一位皇子,遭到了他的毒杀。”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仇恨。
江知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脸上写满了震惊。她的身体微微摇晃着,像是被一阵狂风击中,差点站立不稳。“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江家当年拥护的是哪位皇子?难道……难道我们江家也是因为这个被灭门的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林清婉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了多年的沉重。她继续说道:“听说当年江家本就是拥护太上皇的,先皇立遗嘱的时候,江丞相就在御前。至于江家为什么会灭门,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这一定与先皇遗嘱有关。当年在御前的还有秦太傅,可是太上皇上位后,秦太傅就辞官返乡了。如今太上皇对自已的亲孙子下手,恐怕他已经知道了姜知渺的真实身份。”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在努力拼凑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
江知允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你是说,太上皇知道姜知渺是我姐姐?”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在期待着一个否定的答案。
林清婉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猜是这样。知允,你真的确定先皇后姜知渺是你的姐姐吗?”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江知允,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江知允咬了咬嘴唇,那牙齿深深地陷入了下唇,仿佛要咬出血来。她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是根据种种迹象看,她一定是我的姐姐。”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在心里确认了这个事实。
林清婉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燃起的一丝希望:“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姜知渺是江家遗女,江家灭门,太上皇容不下流有江家血液的子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仿佛多年的谜团终于有了答案。
江知允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黑暗都燃烧殆尽:“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为江家报仇。”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那声音像是有人在草丛中穿梭,又像是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警惕。江知允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江知允悄悄走到窗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她轻轻地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花园中一片寂静,只有月光下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仿佛是一群鬼魅在翩翩起舞。“可能是我听错了。”江知允小声说道,但她的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那种不安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林清婉走到江知允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小心为妙,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江知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两人回到桌前,林清婉拿出一幅地图,那地图已经有些泛黄,似乎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她将地图铺在桌上,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我们要想办法找到秦太傅,他一定知道当年的真相。这是秦太傅辞官后隐居的地方,我们可以派人去那里查探一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看到了真相就在眼前。
江知允看着地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那坚定如同磐石一般不可动摇:“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她的声音果断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突然降临。房门被猛地撞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木门震得粉碎。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冲了进来,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鬼魅一般。为首的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那眼睛里透着无尽的杀意。“你们两个,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同冰窖里传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江知允和林清婉迅速站起身来,背靠着背,她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江知允抽出腰间的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主人的决心。“你们是什么人?敢在皇宫里放肆。”江知允大声喝道,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威严。
黑衣人冷笑一声,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活不过今晚。”说完,黑衣人一挥手,手下的人便如恶狼般扑了上来,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凶狠,仿佛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江知允和林清婉奋力抵抗,刀剑相交,火花四溅。江知允的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着狠劲,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要将敌人斩于剑下。黑衣人一时之间竟也难以近身,只能在她的剑招下左躲右闪。
林清婉虽然不擅长武功,但她也拿起桌上的烛台,作为武器,与黑衣人周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时刻注意着敌人的动向,寻找着反击的机会。烛台在她的手中挥舞着,虽然威力有限,但也让黑衣人不敢轻易靠近。
打斗中,江知允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袖。但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自已和林清婉。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疯狂,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林清婉看到江知允受伤,心中一紧,喊道:“知允,你小心。”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仿佛受伤的是自已。
江知允咬了咬牙,喊道:“清婉,别管我,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自已打气。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皇宫的侍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那喊杀声如同汹涌的潮水,向着这个房间涌来。黑衣人见势不妙,为首的黑衣人一挥手:“撤。”
说完,黑衣人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江知允和林清婉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她们的身体疲惫不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江知允看着自已受伤的手臂,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一定是太上皇派他们来的,我不会放过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那仇恨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林清婉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那疲惫仿佛是多年的奔波和痛苦积累而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尽快找到秦太傅,揭开当年的真相。”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经过一番调养,江知允的伤势逐渐好转。她和林清婉开始秘密筹备寻找秦太傅的事宜。她们精心挑选了几个亲信,这些亲信都是她们平日里最信任的人,对她们忠心耿耿。她们给亲信们带上信物,这些信物是她们与秦太傅联系的凭证。亲信们悄悄离开了皇宫,踏上了寻找秦太傅的征程。
而在皇宫中,太上皇应弘光得知刺杀失败的消息,气得大发雷霆。他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江知允和林清婉,竟然让她们逃过一劫。传我命令,加大对她们的监视,一有机会,就立刻动手。”太上皇怒吼道,声音在宫殿里回荡,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太监总管连忙点头称是,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害怕太上皇的怒火会烧到自已身上:“是,太上皇,奴才这就去办。”说完,他便匆匆退下,去执行太上皇的命令。
江知允和林清婉并不知道太上皇的阴谋,她们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亲信的消息。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天都仿佛是煎熬。终于,在一个月后,亲信传来了消息。秦太傅找到了,但是他似乎并不愿意透露当年的真相。
江知允和林清婉决定亲自前往秦太傅隐居的地方。她们乔装打扮,穿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将自已的隐藏起来。她们悄悄离开了皇宫,一路上,她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每一个夜晚,她们都只能在荒野中寻找一个简陋的地方休息;每一顿饭,她们都只能吃一些简单的干粮。但她们从未抱怨过,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找到秦太傅,揭开当年的真相。
终于,她们来到了秦太傅的住所。那是一座简陋的茅屋,茅屋的墙壁是用泥土和茅草砌成的,屋顶上的茅草已经有些破旧,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它吹倒。周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里的竹子高耸入云,将茅屋笼罩在一片绿色的阴影之中。
江知允和林清婉来到茅屋前,轻轻叩响了门。每一声敲门声都仿佛敲在她们的心上,让她们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门缓缓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那皱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他看着江知允和林清婉,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的。
江知允连忙行礼,她的动作恭敬而谦卑:“秦太傅,我们是江知允和林清婉,我们想向您请教一些当年的事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着秦太傅能够给她们一个答案。
秦太傅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那警惕的眼神仿佛在防备着什么。“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们走吧。”说完,秦太傅就要关门,他的动作迅速而坚决,仿佛不想再与她们有任何瓜葛。
林清婉连忙伸手挡住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秦太傅,求您了,我们真的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江家被灭门,林家也惨遭毒手,我们不想让亲人的血白流。”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那哭声仿佛是多年的痛苦在这一刻爆发。
秦太傅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好吧,你们进来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是被她们的执着所打动。
江知允和林清婉跟着秦太傅走进茅屋,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茶具,椅子也已经有些破旧。秦太傅坐在桌前,看着她们:“你们想知道什么?”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仿佛这些回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江知允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秦太傅,我们想知道当年皇立遗嘱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江家会被灭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秦太傅沉默了片刻,那片刻的沉默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缓缓说道:“当年,先皇立遗嘱的时候,指定的继承人并不是应弘光。江丞相当时也在场,他支持先皇的决定。但是应弘光不甘心失败,他勾结了一些朝中大臣,篡改了,还污蔑江丞相谋反,将江家满门抄斩。”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江知允的眼中噙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她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原来如此,怪不得太上皇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同时也充满了仇恨。
秦太傅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应弘光上位后,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就辞官返乡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隐居在这里,就是为了躲避他的追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这些年的逃亡生活让他身心俱疲。
林清婉问道:“那您知道姜知渺的真实身份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仿佛在期待着一个惊人的答案。
秦太傅看了她们一眼,缓缓说道:“姜知渺确实是江家的遗女。当年,江家有一个丫鬟,带着姜知渺逃出了江家,后来被宣平侯好心收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江知允和林清婉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同时也有一丝欣慰。江知允站起身来,向秦太傅行礼:“秦太傅,谢谢您告诉我们真相。我们一定会为江家报仇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秦太傅看着她们,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你们要小心啊,应弘光老奸巨猾,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在提醒她们前方的道路充满了危险。
江知允和林清婉告别了秦太傅,踏上了返回皇宫的路。她们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决心,那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那决心如同钢铁一般不可动摇。她们一定要让太上皇应弘光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回到皇宫后,江知允和林清婉开始秘密策划复仇计划。她们四处奔走,联合了一些朝中大臣,这些大臣都是对太上皇的统治不满的人。他们在一起商讨着如何揭露太上皇的罪行,如何推翻太上皇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