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只觉得自已脑后忽有一阵劲风袭来,那人忙闪身避开。
却见徐婵用力挥下粗壮的树枝,然而被躲开后落了空,她用力过大,止不住向前踉跄了两步。
而后她侧过身去,扬起手中的粗枝欲继续进行攻击。可失去了偷袭的出其不意后,徐婵俨然不是手持长刀的黑衣人的对手。
只见那人躲开一击之后,反应迅速地挥刀斩断了徐婵手中的粗枝,而后蹲身扫腿,直接将徐婵踢翻在地。
徐婵还欲挣扎再起,却被黑衣人一步上前用脚踩住了脊背,登时动弹不得了。
而在一旁的周宝珍眼见徐婵一击落空,粗壮的树枝也被黑衣人一刀斩断。她趁着黑衣人对付徐婵的空档,忙爬过去捡起断枝朝黑衣人背后挥去。
“原来你们是在打配合,不错,有点意思。”那黑衣人隔着蒙脸的面罩闷声笑起来。
只见那黑衣人一脚踩住徐婵,一个扭身,又用手中长刀的刀柄狠狠击向周宝珍。
周宝珍顿觉手腕麻木,失去了力气,那半截树枝也再次被击飞。
黑衣人下盘未动,并无任何花哨多余的动作,只是一双手朝前一探,当即将周宝珍也擒拿住了。
只是短短几个瞬息之间,这洞内的三个女人都被黑衣人制伏。
那人见除了昏迷的周宝珠外,徐婵和周宝珍即使被擒也依旧想要奋力挣脱。
“真是不老实。”黑衣人说着,给了徐婵和周宝珍一人一个手刀。
徐婵只觉得有人重重打在自已的脖颈处,当场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女人和一个重伤的男人,黑衣人提着刀竟摇了摇头叹道:“这下麻烦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婵睁开了双眼。
她瞪着屋顶,脖颈处还隐隐作痛,一时间她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又死了吗?
我又重新轮回了吗?
不,不对……
慢慢的,徐婵找回了神志,意识到这并不是徐府里她的闺房,也不是兰府或皇宫。
这里是一个全新的所在,她没有死,她只是被人打晕了,然后带来了这里。
对了,有人进了山洞!
徐婵想到这里,猛然翻身而起,不知兰瑛和周宝珍姐妹二人如何了。
她翻身下榻的动作太大,将一旁坐着打瞌睡的小丫头吓了一跳:“你……”
那小丫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婵一把抓住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抓我的人是谁?我的同伴现在何处?”
“哎呀,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小丫头被徐婵的模样吓了一跳,而后努力将自已从徐婵的双手中抽出来。
“你等着吧,等吴将军回来自然会告诉你的。”
将军?
徐婵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自已是被朝廷的军兵所抓捕了吗?
那自已现在是在军营?可看起来并不像啊。
还不等她深思,有人撩开了帐篷走了进来。
“吴将军来了!”小丫头看见来人,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笑道,“你带回来的人,三个女人都醒了!”
“嗯,做得好。”来人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头,示意她先下去。
徐婵看着这一幕,心下一惊,这就是……吴将军?
看此人身形,分明就是先前在山洞里袭击她和周宝珍姐妹的人。
先前在洞中,光线昏暗看不真切,此人又蒙着面。可如今看来,这位“吴将军”很明显,竟是个女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坐下说吧,你这样披头散发地站着还怪吓人的。”
那吴将军打趣了一句后,随手将自已手中的长枪搁在了桌上,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冷水喝了起来。
徐婵有些懵怔,但她知道自已急不得,只能乖乖坐下,等眼前这个女人为自已解惑。
一杯凉水润过喉咙后,这位吴将军开口道:“先说你最关心的,你的那几个同伴都没事。”
“那他们身在何处?”徐婵有些急迫地倾身向前,迫切想要知道同伴的消息。
“那个男人伤得重,我叫了随行的大夫去重新上了药,现下已经退了热,但还未醒。”吴将军缓缓道,“至于那两个女人,在你之前就醒了,现在正在帐子里思考是走还是留的问题。”
徐婵张了张嘴,而后又问:“那你是什么人?”
在见到这位吴将军的真面目后,徐婵就知道她一定不是朝廷里的兵士,那她到底是谁?
“我?”却见那人笑着抱拳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天寨,吴月娥是也。”
青天寨?
徐婵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的信息,似乎,兰瑛似乎提到过这个青天寨。
是了,同样是在兰瑛所整理的“义军”资料中,只是这青天寨距离京城甚远,他二人当初并未将它当做第一选项,却不想在此处遇见了青天寨的人。
徐婵心惊,莫非这青天寨的势力扩张如此惊人,竟然一路从南北上,到了京城附近?
看徐婵听到青天寨的名字后并不茫然,而是陷入了一种思索的状态,吴月娥也来了兴致。
“你听说过青天寨?”
“青天寨不是远在西南吗?怎么来了此处?”徐婵的疑问一出,吴月娥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对他们青天寨是有所了解的。
“青天寨的大本营扎根在西南,我们不过是来打个前哨,探探形势罢了。”吴月娥也不藏着掖着,爽朗一笑道,“本打听到京城附近有一处猛虎军,想要探个究竟,却不料遇到了你们。”
“至于那猛虎城里是何情况,你的那两位同伴已经告知于我。”吴月娥道,“所以,问她们的问题,我也同样来问问你。”
“徐娘子,”吴月娥显然已经从周宝珍姐妹二人那里问出了徐婵的名讳,“你是选择留在此处,等我事情办完后,随我们一道回返青天寨,还是伤好之后自行离开?”
“我有得选吗?”徐婵沙哑着嗓子苦笑着问。
“当然。”吴月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我们青天寨从不做强迫他人的事,徐娘子,你先好生歇息吧,待你同伴的伤势好了,再做决定不迟。”
言罢,吴月娥起身离开了。
徐婵坐在原地未动,从逃离京城至今,她也算是见过这些“义军”的行事做派了。
猛虎军显然只是扯着大旗的一个幌子,那这个青天寨呢?
会不会又是朝廷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