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鹿灵之梦

我一直杀到深夜。

直到妖力耗尽，夜视术和锋锐术都无法维持，我才作罢。

西瓜刀下的怪物亡魂已然近百。

［深渊鹿灵］形态的我，即使杀了一整晚的怪物，也并未感觉到疲惫，更没有睡意，只觉得精力还算充沛。

大概是因为体质和人类不同。

我随意寻了一所住宅，翻入其中，利用还能正常运作的水电洗漱，把全身血污清理干净。

说来也奇怪，整座城市明明已经被透明高墙封锁，水电居然一直能用，完全不符合常理。

我之前认为，凌云市外的世界正常运转，水电被输送到市内，才导致水电可用。

现在却觉得想法完全错误。

有透明高墙在，外界的水电不可能进入凌云市。

就算水电能够进来，一座没有人类的怪物城市，为什么还要供水供电？

早就该停了。

水电更不可能来源于凌云市内部。

我白天骑鹿环绕透明高墙时，曾路过一座大型发电厂，近看安静无人，只有怪物在游荡。

就算市内还有别的发电厂，也应该是如此景象。

无人存在，只有怪物徘徊。

既然发电厂并未运转，外界又无法输电，那么，电从何处而来？

同理，水又从何而来？

背后的缘由应该不简单。

就像整座城市没有人类痕迹一样。

似乎有某种神秘力量存在，导致种种违反常理的现象。

洗漱之后，我开始打坐修炼恢复妖力。

脑海的知识中有一篇修炼功法——《灵妖诀》，可以迅速恢复消耗的妖力，长期修炼能够提高妖力总量，增强修为。

［深渊鹿灵］的妖力，本就是长期修炼《灵妖诀》得来的。

打坐十分钟后，我的妖力就已恢复圆满，但我并未停止修炼。

继续打坐了两个多小时，我睁开眼。

丹田内的妖力总量增加了难以察觉的一丝。

微不足道。

修炼两小时才增加这么一丝妖力，只怕苦修一整年，才能看到妖力总量明显增加。

想到这一点，我放弃了长期修炼《灵妖诀》的想法。

我有系统，想要获得力量直接兑换新的皮物就行，没必要长期苦修，花费大量时间最终却只增强少许实力。

还不如把时间用在刷怪上。

抬起头，我看向窗外。

天色依旧很暗。

轻微的睡意泛起。

先睡一觉吧。

我躺倒在床上，盖上被子，陷入沉眠。

……

我又做梦了。

梦境依旧支离破碎，都是片段的画面。

梦中的我，时而是无边森林中天真无邪的鹿灵萝莉，肤白如雪，蓝发蓝角，胸平如钢板，身材娇小可爱，无忧无虑。

时而是幽暗深渊中妖艳迷人的诡异妖灵，肤色暗紫，白发紫角，双峰膨胀如球，身材高挑惹火，杀伐果断。

当我梦到前者时，梦境画面阳光明媚，欢笑相伴，朋友成群，连空气似乎都是轻快的。

当我梦到后者时，梦境画面深暗幽沉，危险重重，杀机四伏，连呼吸似乎都是冰冷的。

画风迥异的梦境片段持续转换，对比鲜明，更衬出前者之美好，后者之险恶。

梦境画面最清晰最深刻的一段，是身为鹿灵萝莉的我，被重重深紫色幽暗能量缠住，拖入无光深渊之中。

大量几乎实质化的幽紫能量化作触手形状，在虚空中扭曲、延展、舞动，将我重重捆绑，拖入幽暗的世界，并源源不断地侵入我的躯体之中。

伴随着幽紫能量的疯狂涌入，我的躯体被侵蚀污染，不受控制地开始异变。

身形变高，肤色变紫，发色变白，蓝角变成紫角，五官变得妩媚，身材变得妖娆。

逐渐从清纯可爱的平胸娇小萝莉，转变成妖异魅惑的硕峰纯熟少女。

从纯真妖灵堕落为深渊诡异。

其过程萦绕着浓厚的不甘与悲伤，甚至把我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柔和的阳光洒入室内，窗帘被微风轻轻吹动，安静而美好。

我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