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医院,还是那个科室,肺部感染引起多种并发症,本身就有糖尿病,有些药物还不能用,奇怪的是把药打到身体里就像打进石头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古大夫来了几次,也找了朋友,想转院到大医院,可是我爸爸的执拗让他的努力告吹,坚决不走,后来全天吸着氧气,呼吸才能平稳一些。
我已经连续半个月待在医院了,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心如刀绞,心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医院竟然碰到了徐鹤清道长,他是到医馆找我,知道我的事专门来医院探望我父亲的,本身他和我父亲在医馆见过,二人也算相识。
“老伙计!我今天才知道你住院了,你儿子也不给我说”
“徐~道长,你~来了,谢谢你抽出时间~来看我”,一句话总被喘息的“喝喝”声打断。
二人聊了几句,徐道长提出要走,我这边提议要去送送,走到医院住院部大厅,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他要给我说两句。
“唉!我今天看你父亲气色,不是很好,面部气色黑暗无光,延伸至双耳,寿元将至”他缓缓的说道。
“徐道爷!我求求你你给我想想办法吧,这个世上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急道。
“生死有命,不可违背天意,你想要他活,实际他已心死”
“在你母亲去世那一天,他就判了自已死刑,只是顾及你的感受,苟活而已”
说完,徐鹤清站起身走了出去。
回到病房,爸爸已经睡去,咳嗽让他睡得很不安稳,他一直仰卧休息,总是半梦半醒间,实在累了才会有短暂的睡眠。
我也趴在床边假寐,做了一个梦,梦见古萍拉着一个人在大街上走,走进一条幽深的巷子,这不是后街古巷吗?她怎么去那里了,梦中我焦急得喊他,她好像听不见,旁边那个人回头和我对望咧着嘴对我笑,我的天,竟然是我的脸,视角忽然拉近了像是把我的意识拉近了那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古萍拽着走,当走到林家门口的时候,古萍进去了,我也不由自主的进去了。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大喊,却发不出声音,外屋的房梁上吊着一个人,慢慢摆动着,她的脸古萍的脸,一张惨白的脸,正在这时一只猫向我扑了过来。
一睁眼我醒了,原来是我爸爸用手抚摸我的头。
“做噩梦了吗?你最近累了,回家好好休息吧,我在医院没事”
“不累!刚才爬到这不小心睡着了”这个梦让我心绪不宁,我起身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不放的给古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古叔!古萍最近回来了吗”因为相熟,古大夫让我叫他古叔显得亲切些。
“昨晚回来的,和她同学到这来玩,还没回来,你找她有事吗”古叔问到。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我又给古萍打了个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我回到病房给爸爸说了一声要出去一下,让同病房病友帮忙照看,骑着自行车就往林家飞奔而去。
当走到古街巷口的时候,看见古萍拉着一个瘦瘦高高男孩,兴奋的介绍周边的景物,看见我过来给我介绍
“林家栋!我同学”
“刘建生!我朋友”
虽然是简短的介绍,但我看出她和这个同学不一般,这男孩长得很帅,斯斯文文,说话也很客气,看见我过来热情的递给我一杯水。
古萍说他同学喜欢摄影,这一次专门到后街古巷转转,拍点照片。
“这边的建筑很古朴,能体现民国时期的风格,但是感觉保护的不好,周边也没什么住户”,林家栋听口音像是浙江沿海地区的人,说话咿咿呀呀的。
“我跟你说啊!这地方还有一个传说呢”古萍眉飞色舞的正要介绍。
“古萍!我找你有点事”我连忙打断道。
“啥事啊!”古萍问道。
“上一次你给我爸爸做的润肺的汤咋熬的,我想给给他做一碗”
“我一会回去做吧,很简单不复杂,晚上我给你送到医院”
林家栋看我们有事,就提议自已逛逛,让我们回去忙,走的时候我还交代。
“后山的风景也不错,没事可以去那边转转”我尽量想让他缩短在林家周边转悠时间。
有些事不能明说,只能希望老天保佑他福星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