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前门的路上,齐宸雪想起一桩旧事。
那时正是是齐伯候府主持冀州城才子会的时候,府里来来往往的人比起平日里多了好几倍。一开始,也只是那些世家子弟和寒门学子在一块比试,为一个问题争的面红耳赤。
最后一天,齐伯候与华国公一出现,花园里更加热闹了,那些才子俊生们,拼命在齐伯候与华国公的面前表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些世家公子中有一个已经悄悄离开。
除了白子希!白姨娘哥哥家的三儿子。
“咦,高公子呢,怎么不见了?”说出这话的是白子希的同窗,白子希自然不可能把自己暴露出来。
胆小的人立刻就有些慌:“那我等还不快到处找找。高公子怎么说那也是和皇后娘娘沾亲带故的,可不能在这齐伯候府里出什么意外。”
一人出声,也有不少人附和,一大群人就开始在齐伯候府四处找人。
而在另一边的齐宸雪正走到一个比较静落的拐角之处,一个男人的身影扑了过来。
“县主娘娘,想死爷了,快让爷香两口。”
带着面纱的齐宸雪虽然年幼,却身姿玲珑。高远看到近在眼里,触手可得的美人儿,一时间口水泛滥,两眼直冒青光。
听到高远那让人厌恶的声音,齐宸雪都想出手了,电光火石之间念及她在府里不能轻易动武,就往旁边一闪,嘴角勾起一个冷血的笑容。
下一刻,花清舞从后边给了高远一棒子,直接把人敲晕了。
“哼!”花清舞冷哼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还敢来宵想我们小姐。”花清舞还想着再多敲几下,就被人发现了。
“呀,高公子!”来人急匆匆地赶过来掐着高远的人中,对着齐宸雪主仆二人没有半点好脸色:“在下刘许民,不知两位姑娘与高公子是否相识,怎得下如此狠手?”
“就是,就是,这两姑娘太狠了。”
刘许民那一嗓子几乎把所有人都喊过来了。
“呸,”花清舞啐了一口,气愤地说道:“什么公子,有哪家的正人君子会在别人府中调戏府上小姐的?”
围观之人莫不哗然,这高公子风流之名似乎还未有人提过,可这丫鬟也没必要撒这个谎,难不成这事是真的?
已经醒过来的高远直接拦下了众人的发问:“这是我与齐大小姐之间的事情,诸兄莫要理会,我们俩自会解决。”
听到高远的话,众人皆是一阵惊叹,依着这高远高公子的意思,这位齐伯候府千金小姐是与高远私通,私相授受?
高远看着四周诧异的眼神,一脸自得:“诸兄有所不知,高某与这位齐大小姐互通书信已有时日,早已互生情愫。”
高远向齐伯候拱了拱身。
“高某也知,这实在是有违礼教,只是情到浓处,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住的。”
这高远也是丑人多作怪,平日里听惯了追捧还当自己是翩翩公子,礼数行的倒是周全。
“高公子是吧,莫名坏女子的名声,高公子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齐宸雪冷着一张脸,看着高远:“我与你素不相识,想不到高公子却血口喷人!”
这个时代虽说对女性还算宽容,可这等事传出去终归还是影响不好。一个尚未及笈的女子若是被传出这等事,只怕往后也嫁不了人了。
这时候,不知齐若琳何时来到了众人跟前,一脸的难为情:“姐姐,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夫君会没有,何必坏自己名声呢?”
齐若琳担忧的模样,似是而非的话语,让众人更是认定了齐宸雪和高远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时间看向齐宸雪的眼神都变了。
齐宸雪淡定地解下面纱,一张丑颜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嘶~”周围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鬼啊,鬼啊!”高远叫喊了两声,直接被吓昏了过去。
“高公子这般模样,看来果真与我不熟。小女还约了风月楼的楚公子,就不陪各位了。”
且不论齐宸雪本身的容貌就让人难生好感,见过了楚幻云的一张脸,这世间还会有谁的容貌能打动人心呢?
这场闹剧结尾,使得齐宸雪臭名远扬:貌若无盐,风流浪,荡。
齐宸雪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白姨娘母女的算计着实让她不喜。
那个时候的齐若琳娇娇柔柔地却能让有心人一眼看穿,眼底的嫉恨与疯狂都似乎要溢出来了。
如今,即便是还没见到齐若琳,齐宸雪也清楚这人恐怕和以往有所不同了。
果然,郡主府门前的齐若琳没有往日的歇斯底里,反倒是连眉眼都乖巧地顺在一旁地站在那儿。看见齐宸雪出来了,她弯了弯唇角,一如往日的柔声细语道:“姐姐。”
“妹妹来了啊,”齐宸雪也就随便打了声招呼,这年头嫡庶之间还真找不出来有谁是相亲相爱的,齐宸雪这般冷淡倒是更让人心生好感。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怎么喜欢她,果然你在我面前也没像京都的那些个贵女一般装什么样子。”站在一旁的宁鸿远嬉皮笑脸地开口道:“就你这真性情的女子才是好结交的!”
齐宸雪委实不觉得宁鸿远是在夸她,倒像是拐着弯儿地在说她血亲淡泊,刻薄无情。尽管宁鸿远是真的有什么说什么。
“现在才是巳时四刻,宁世子倒是来得早。”楚幻云对宁鸿远的到来打扰了自己和雪儿用餐,是十分不满的。
齐宸雪倒是没怎么在意,男子般地拱手行礼:“宁表哥,请进吧!”好歹宁鸿远也是人到了郡主府,总要请进来饮一盏茶。毕竟,这天下还没有将客人赶出家门的道理。
李锦笙整个人几乎都是颓废的,只在看到齐宸雪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可惜他只是一个下人,哪里能在主子面前插话。
“行了,我就不进去了,我要是真进去了回头我娘还得数落我。这次去冀州城要不是我早早向皇上请了命,估计我也是去不成了。”
“宁表哥居然也会和姨母对着干?我还以为京都也就华明阳称得上特立独行了,没想到宁表哥也是这种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我倒是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表哥可不是这样子。”
“咳咳,”宁鸿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咱们不是不熟么,这下熟了,自然也不用那么拘谨了。”
“那宁表哥慢慢走好了,反正姨母又早知道了你去哪,这会儿既然是送我二妹,来我这一趟也是必然,姨母总不会像寻常教训孩子人家一样让你光着腚子打你板子。”齐宸雪继续面无表情地神补刀,刚走出几步的宁鸿远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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