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侯?
谁?郎君居然自称淮阳侯,那个封狼居胥的少年将军,十五岁便拒绝世袭另封为侯的天之骄子?
还不等左青反应过来,房门便被踹开,贺兰亭红衣似火,夹杂着愤怒与焦虑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阿青,满满呢。”
对啊,夫人!
管他什么淮阳侯,夫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没看见夫人,柳儿说团团被人带走了,只怕夫人也是一样。”
贺兰亭怒气正盛,剑指看门的小厮道,“让你们太守来见我。”
小厮被他的气势所震,连忙道是,一溜烟的就跑了。
不一会儿太守便出现在他眼前,贺兰亭将剑架在他脖子上,“说,这个院子住的是谁。”
左青从未见过郎君如此失控的样子,简直如同恶鬼一般,那太守更是被吓得傻眼。
“怀安,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把剑放下。”赶来的定北王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呵斥。
可贺兰亭不仅没收,更是作势要砍了他,有些咆哮的吼道,“说啊!”
太守这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是,是陛下。”
众人心中一惊,所以带走夫人和团团的居然是陛下吗。
得到答案的贺兰亭,立刻收了剑就往外走,只是定北王却拦住了他。
“怀安,你要干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先冷静一下。”定北王觉得魏泽霁不至于去伤害一个女人和孩子,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可贺兰亭却清楚的知道,自已的夫人如今是何处境,她必然害怕极了。
这时慢了一步的许梁玉赶过来,只听见了两个字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走到众人面前质问贺兰亭,“贺兰亭,我妹妹呢?”
贺兰亭轻唤一声,“大哥……”
结果挨了一巴掌,“你为何不保护好她。”
定北王见自家儿子被打,刚要说什么,看见许梁玉那一刻却愣住了。
“你……许大人?”
他见过许梁玉的,也知道他就是魏泽霁心头女子的兄长,可她们不是都死了吗。
一切事情突然串联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贺兰亭,所以他的儿媳妇居然是魏泽霁死去的皇贵妃?
但贺兰亭没空理会他,挨了一巴掌后,坚定的对许梁玉说,“大哥,我一定会将满满带回来的。”
说完就走了,骑上高马,扬长而去。
——
一望无际的江河上,漂浮着一艘大船。
这是通往长安最快的一条水路,之所以走这条路,一来是为了快些回去,二来是防止许嘉缘逃跑。
船里很多房间,其中一间内传出孩子的哭闹声,“放我出去!”
团团要去找娘亲,要保护娘亲。
或许是她闹得实在太厉害了,房门倒是真的被打开了,团团一见立刻就要冲出去,结果一头撞上了一堵硬梆梆的墙。
她捂着脑袋抬头,哦,原来是那个坏人啊。
坏人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可她明明说过她叫团团啊,这人不仅坏记性还不好。
魏泽霁难得有耐心的又解释了一句,“我问的是你的本名。”
团团不想理他,小手一插双眼一闭一撇头当作听不见。
魏泽霁:“你告诉我,我就让你见你娘。”
团团小小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问他,“真的?”
魏泽霁点头,“嗯。”
团团道,“我叫贺寻真。”
此刻魏泽霁眼里并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了,反而问她,“团团想不想当公主?亦或是县主。”
团团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她其实不太理解,什么是公主什么又是县主,但她好像听说过,那是很厉害的称呼。
但她不想当,她只想当爹爹和娘亲的团团啊。
所以她摇了摇头,“都不想。”
魏泽霁忽然觉得无趣,他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还是去看看他的满满吧。
许嘉缘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讨厌的人,有些晦气,索性继续闭上了眼。
魏泽霁知道她醒了,却不愿理会自已时说道,“你不想见我,也不想见到那孩子吗。”
许嘉缘有些无言以对,睁开眼看着他,“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什么啊。”
魏泽霁一挑眉表示,“很有用不是吗。”
说罢他便不顾许嘉缘的挣扎,把她拥入怀中,喃喃道,“满满,我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还不等她反驳呢,这人又说,“我们回长安,你仍是我的贵妃,就连那个孩子我也可以将她当做我们的孩子,让她做公主好不好。”
“你假死的事情我也既往不咎,我不会伤害任何人,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将那个人忘了,好好留在我身边。”
许嘉缘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贺兰亭,但同样的她也觉得很奇怪。
魏泽霁居然会妥协,甚至不会伤害贺兰亭,而是让她将他忘了。
她可不会觉得这是好心,反而隐隐觉得魏泽霁似乎在忌惮贺兰亭,只不过她没有确切的证据罢了。
她也没时间深究,至于忘记贺兰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没有一丝犹豫的说出,“我根本不想做你的什么贵妃,更不会和你在一起。”
她此生只爱贺兰亭一人。
但魏泽霁就像没听见她后面那句话一样,反而说,“不想做贵妃,那我让你当皇后好不好,成为我的妻子。”
许嘉缘觉得他脑子有病,这是身份的问题吗,鬼才想当他的皇后。
她说,“魏泽霁,即便你再问我千万次,我都不愿和你在一起。”
可魏泽霁却自动理解为了其他意思,温柔了语气说出,“我知道,你愿意与我在一起,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气的许嘉缘一口气血上涌,直冲脑门,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
她想要再与他理论一番,可魏泽霁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个东西放在她的鼻尖。
一时不察,她吸了一口,耳边听见他说,“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之后便不省人事。
魏泽霁也没对她做什么,只是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
满满,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