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源都城内。
最大的宝珍坊中正大势举办着拍卖活动,许多商贾富豪齐聚一堂,激烈的竞争着,只为争抢一幅藏品。
“这画分明是我先拍下的,你算老几啊你就和我抢。”
“我呸,宝珍坊向来都是价高者得,就凭我出的价格比你高,画自然就该归我。”
“好你个不要脸的,那我再加钱。”
“我也加!”“加!”
众人像是抱着势必要拿下此物的决心一般在加价,这时候就有不明所以的人发问了。
“他们这么激动的到底在买什么东西啊。”
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下一个人来接茬,“这你都不知道啊。”
他要是知道又怎么会问呢。
好在还是有人回答了他这个问题,“那可是满亭霜的亲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佳作啊。”
那么现在又到了他发问的时间了,满亭霜是谁啊。
不,这个问题他不需要问,毕竟满亭霜这三个字如今已是举世闻名,他的画作据说如同万物置于眼前,包罗万象之景。
但这个名讳也同样神秘,无人知晓他是何人,有人说他笔触果断刚烈定然是位非凡的男子。
可也有人说她画中之景细腻动人,或许是位楚楚动人的女子。
双方各执一词,谁说都有理,都不影响其画作的珍贵。
如今这街上但凡和满亭霜沾边的东西基本都翻了个倍。
宝珍坊的二楼雅间,男子优雅的转动手中茶盏,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场闹剧,随后招了招手,便有人已经懂得了他的意思。
下楼去大声说,“这幅画,我们公子要了。”
一瞬间鸦雀无声,齐齐的看这来人,神情倨傲腰间佩戴双刀盛气凌人的很。
下一刻。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要就要啊。”
“就是!”
他们正打算继续叫价时,就看见宝珍坊的主事点头哈腰的将画取了下来,送到那人面前。
“真是的,公子既然想要派人说一声就是何需劳烦您下来走一趟呢。”
那人看他狗腿的样子没多理会,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给他,随后携画离去。
主事似松了一口气,堂内的人开始议论纷纷,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二楼。
此人究竟是谁啊,竟然有如此目中无人。
“公子,画取回来了。”
他将画轴展开,完整的呈现出全貌。
只听到杯盏轻轻放在桌上,以及一声冷哼,和一句,“无趣。”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人却说,“欸,我倒觉得很好看耶。”
“文达!”于是他遭到了咬牙切齿的警告,以及一道冰冷的冷眼。
“对不起,陛……啊不,公子,我错了。”
如今庆国国泰民安,应百官请求再次南巡,不过这次并不是声势浩大的巡视,而是微服私访。
这民间的事情他也多有耳闻,尤其是在源都这座城,那满亭霜的名字被吹的神乎其神,今日看来也不过尔尔。
想当初他的满满也酷爱作画,一想到许嘉缘,魏泽霁的眼神都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
想来这源都也是满满出生的地方,他反正也不急,倒是可以再多停留些时日。
他让文述将画收了起来就此抛于脑后。
与此同时的怜岸山又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嚯!哈!”奶声奶气的声音回荡在山庄一处,“哎哟!”
“哎呀,我的小团团,怎么样摔疼了没有啊。”入耳就是左青心疼不已的声音。
然后又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小孩说,“嘤嘤嘤,没事姨姨,团团可以!”
左青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心软得不得了。
小团子穿着粉白的小裙子,头上顶着两个系着铃铛的花苞头,脸圆圆的像个福娃娃似的。
在两岁半这个话都理解不了太多的年纪,哭唧唧的站起来说要学武功,真的是,太!可!爱!了!
真不愧是郎君和满满的孩子,左青表示,我心甚慰。
“团团,过来喝口水。”
小团团循声望去,高兴的伸着小手就扑过去了。“娘亲!”
左青看着许嘉缘,满打满算从认识她时已经快有五年时间了,可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也许是如今已为人母,本就美丽的她又增添了许多妩媚以及母性的光辉。
小团团名叫贺寻真,小小的人儿继承了许嘉缘和贺兰亭的所有优点,乖巧又懂事,整个月落山庄都将她看作宝。
许嘉缘将团团抱起来,问她,“团团累不累啊。”
“不累,团团要像爹爹一样,保护娘亲!”说着小拳头还一挥一挥的。
团团打出生起就很粘贺兰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给人灌输的理念,自从会说话开始就说要保护娘亲。
“好,团团一定可以保护娘亲的,但是现在团团该午息咯,睡醒了娘亲给团团做好吃的糕点好不好。”
“好!”
团团一直都听话得很,说休息就休息,完全不用人操心去哄,这一点倒是比贺兰亭省心得多。
团团拉着小被子睡着以后,许嘉缘就和左青一起去了练武场。
远远的就听见左亮等人的喝彩声。
“好!许大哥这一下漂亮!”
他们喝彩的对象正是许梁玉,那个曾经的文官。
三年时间他可谓是脱胎换骨,直接弃文从武了,虽不算什么高手,但砍几个小毛贼还是没问题的。
此刻许梁玉和贺兰亭正在对练,一眼瞟到许嘉缘后,贺兰亭便立刻收了势。
“大哥,我输了,不打了。”
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许嘉缘面前,任由她给自已抹掉额头的汗。
许梁玉表示没眼看,但又见怪不怪了,不过看着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又有些醋了。
那明明是他妹妹啊!
许嘉缘注意到他,拿着一方帕子递给他。
只见他接过帕子就是一声哼,“现在才想起我了。”
许嘉缘撒娇的喊,“哥哥~”
好吧好吧,就不和她计较了。
但另一位又不行了,“夫人,你都不喊我。”
呵,男人!
顾得了这位,顾不了那位,一碗水真的很难端平。
而且两位已经拈酸吃醋三年了还是这德性,改不了咯。
不过面对这种场景她调节起来也是手拿把掐的,正打算说话,就有人跑来说,“郎君,庄外有人找你。”
一场暗自斗争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