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许嘉缘的生活可以说是循规蹈矩日复一日,当初她还病弱时,都没觉得日子这般无趣。
现在每日要不是吃饭喝药逗鸟,要不就是陪着魏泽霁,或者被魏泽霁按倒。
真的有时候活着挺没意思的,渐渐的饭也不想吃了,吃多了还容易吐,她真想一死了之啊。
只是有些人偏偏不让她死,三天两头就让苏晋来为他诊脉。
“如何?”魏泽霁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
许嘉缘知道他在期盼什么,苏晋更知道,但总是不如他所愿。
当苏晋说出她只是脾胃不好的那一刻,魏泽霁脸都黑了,倒是看的许嘉缘染上了少许的笑意。
魏泽霁确实有些生气,明明他那么努力,为何就是没有反应。
“为孤也诊上一脉。”
他长臂一展,将手腕递到苏晋面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殿下身体康健,无任何异常。“苏晋被吓的冷汗直冒。
看着魏泽霁越来越黑的脸,忍不住开口,“殿下,有些事情还是得顺其自然,保持心情愉悦就好。“
“滚吧。”魏泽霁此刻不想再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词,开始赶人,揽着许嘉缘将手搭在她的腹部。
“为何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双带着幽色的眼睛,深邃得像是要将人吸进去,着实令人害怕得很。
“莫不是满满在背着孤吃些什么不该吃的吧。”魏泽霁有些怀疑。
但立马就被许嘉缘反驳了,“我没有,真的。”生怕晚一秒魏泽霁就要发怒。
本来她就真没有,她平日里除了忍冬就只能见到他,哪里去找什么避子药来吃。
对此有时候她还在庆幸,这贼老天也没有完全给她绝路不是吗。
看着许嘉缘有些害怕他,魏泽霁才收敛了神情,量她也不敢。
回想刚刚苏晋的话,近日来她一直都神色恹恹,如同一个木头美人。
话也是越来越少了,他若不主动开口,她也不会主动问什么,很乖,却像没有魂魄一般。
他每日繁忙也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如此确实不利于她的心情。
沉思片刻以后,魏泽霁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一般,问她,“想不想出去?”
这一刻许嘉缘甚至觉得魏泽霁吃错了东西,疯魔了,这不正常,怕是又在套她的话吧。
于是她谨慎的回答道,“全凭殿下做主。”
她这乖巧的态度,依旧让魏泽霁心生喜悦。
“那叫声好听的,孤便考虑一下。”明明是他主动提出的,现在说得好像是许嘉缘在求着他一样。
“怀砚,夫君。”虽是公事公办一样的语气,但她声音细,说话时总带着些许柔情。
“真乖。”魏泽霁满足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其实仔细想想魏泽霁也蛮好哄的,区区两个称呼便叫他心满意足了。
只是还不完全够,最终还是得在床榻上走一遭才算。
魏泽霁在这种事上总是又凶又急,每回许嘉缘几乎都是晕死过去的。
今日倒还留了一口力气,只听见他对外吩咐着,“都撤了吧,日后瑾良娣可自由出入林栖阁。”
哦,原来所谓的出去,便是离开林栖阁罢了,她真是懒得嘲讽,翻身便睡过去了。
“良娣,外边风大,还是回去吧。”
太子府很大,许嘉缘却总爱缩在凉亭的地方喂鱼,这短短几日时间,鱼儿都长大了数倍。
但她实在不知道能做什么,甚至连她最爱的丹青如今也提不起兴趣了,她想自已或许病了。
这一切忍冬都看在眼里,太子命她照顾瑾良娣,不能有任何闪失,可就良娣每日这郁郁寡欢的样子,迟早要出问题。
为了自已的小命着想,她决定,“良娣,是不是想出府去玩?”
听到出府,许嘉缘眼神微亮,但很快就熄灭了,魏泽霁不会允许的。
“良娣可以去找殿下,殿下会同意的。”
“真的?”许嘉缘有些不信,却又想试一试。
在忍冬再一次点头认同之后许嘉缘决定试一试,反正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状况了。
忍冬领着她一路来到魏泽霁到书房。
刚到外面就听到里面在吵架,还挺大声的。
“凭什么交给你来办,你一个看大牢的办得明白吗。”
“那你一个无名无权的公子哥就办的明白了,别总厚着个脸皮往上凑。”
两人争吵的声音许嘉缘识得,不就是萧正谊和牧照吗,不过他俩为什么会吵起来,还在太子府吵。
“表哥(殿下),你说交给谁办!”
魏泽霁被他俩吵得直捏额头,一句话也不想说,直到文术忽然出现说,“殿下,瑾良娣在外面。”
这倒是有些不可思议,满满居然会主动来找他,原本还在烦躁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看着面前碍眼的两人,“滚出去,此事孤自有安排。”
两人谁也不服气谁,转头出门,路过许嘉缘也一句话没说,冲着对方冷哼一声,一左一右两个方向离开。
这是咋了?
“满满,进来。”
许嘉缘回过神来才听到魏泽霁在唤自已,迈步走了进去。
现在魏泽霁满腔喜悦的将人揽进怀里,稳稳的放在腿上。
“怎么想着来找孤了?”他的语气温柔,眼眸更是柔情,很容易叫人深陷。
“我……”许嘉缘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她觉得魏泽霁是不会同意她出门的。
魏泽霁看她扭捏的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开口时笑出了声,问她,“想出门?”
他怎么知道?
但转念一想,整个太子府都是他的眼线,说什么做什么他一早便会得知。
她也就很坦然的点头,“我想去看看我嫂嫂可以吗。”
她都没敢说想回去看哥哥,因为她也隐约察觉到了,魏泽霁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尤其不喜欢她与男子接触,哪怕那个人是她哥哥也不行。
但凡她透露出半分关心哥哥的样子,便会被他教训一顿。
说完后许嘉缘还有些忐忑,怕他不同意,谁知他沉默了片刻后竟然说,“好。”
好?这个字居然这么轻易从他口中说出,真是稀奇啊。
“正巧孤也有事情交给许侍郎去办,孤与你一道去。”他不喜欢许嘉缘在没有他的时候独自去任何地方。
有事情要给许侍郎去办这句话让许嘉缘有些紧张,他怕魏泽霁又要为难她哥哥。
便问他,“什么事情?”
魏泽霁也没有瞒他,直言道,“再有不过一月时间,皇叔便要班师回朝,接风这诸等事宜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去办。”
定北王回朝这样大的事,她倒是一句话也没听说过,不过她整日被困在这里又能上哪里听去呢。
好在不是要为难她哥哥,此事礼部揽下也是名正言顺的。
许嘉缘松了一口气,想到刚刚萧正谊和牧照,莫不是就是在为这个吵架。
“刚刚萧公子他们就是在为这个争吵吗。”
“你倒是关心他俩。”
看着魏泽霁忽然变化的脸色,她真觉得她就多余问这一嘴。
好在魏泽霁还是好心的跟她解释了,“他二人是情敌,都想包揽接风宴以此讨好老丈人。”
原来是这样,她久居深闺,对他们倒是不了解,只是很难想象,萧正谊那样的人居然也有喜欢的人。
魏泽霁见她没说话,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宠溺道,“下次带你去见见皇叔。”
“好。”
说起来自她成了良娣以来,魏泽霁从未有一次提出让她去拜见皇后皇上,倒是要让她先见定北王。
原来他也有在乎尊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