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人先我们一步把人带走了。”
魏泽霁听这话一时怒气上涌,一脚将其踹得老远,怒斥一句,“废物。”
一旁萧正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哟,咱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原来也有失算的时候啊,也不知是谁这么厉害敢与您对着干啊。”
其实是谁魏泽霁心里是清楚的。
“文达,带人去请太子妃。”
这下有热闹可以看咯,萧正谊心想。
“许姑娘,你们一路向西而去便可以安全了,我不便再送了。”晨夕俯身对许嘉缘行礼,“诸位,珍重。”
“多谢。”
晨夕一笑而过,随着马车离开。
许嘉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哥哥,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被魏泽霁发现了真的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吗。
许梁玉又何尝不是内心不安得很,连太子妃都能轻易掌握她们的行踪,那魏泽霁此刻怕是已经在清风镇里了。
只怕是要连累镇子里的人了,魏泽霁为人君主的道义,应该不会对那些百姓下手才是。
可万一,她们岂不是要做这万劫不复的罪人。
三人心思沉沉,有些忘了要去往的方向。
摇晃的马车中,晨夕手指不断的绞在一起,忽然马车不再向前,她的悬着的心也彻底沉寂下来。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掀开马车帘子入眼便是一个熟悉的人,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晨夕,跟我走吧。”
文达没有亮出利刃,亦没有很强硬的语气,这对晨夕来讲就已足矣。
由于内心实在不安许嘉缘她们并没有继续行进,而是在一处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暂且住下。
“满满,你睡了吗。”许梁玉敲响妹妹的房门。
许嘉缘推开房门又轻轻合上,她和夕葵一间房,白日里太累,夕葵早已睡着。
两人悄悄来到客栈外院,今日是十五,月亮正圆的时候。
月光皎洁,照映着她们充满心事的脸庞。
“满满,是哥哥对不起你,没有好好保护你。”
许嘉缘听他的话鼻头一酸,靠近他挽着他,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努力的吸了吸鼻子道,“才没有呢,哥哥一直都将满满保护得很好。”
两兄妹都有太多委屈,却都不愿意吐露半分。
父母失踪亡故,妹妹重病,如今又四处逃亡,有时许梁玉都觉得自已是不是一个不祥之人,才害的身边的人一起倒霉。
今天他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清风镇的人被抓了,理由是欺瞒太子,包庇罪犯,镇令被革了官职,秦三伯他们被视为死刑,其余人将尽数流放。
魏泽霁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清风镇几百人口,皆因她兄妹二人逢难,可他的妹妹如今也才锦瑟之年,他如何能忍受让她回到那吃人的地方。
“哥哥,你带着夕葵走吧。”许嘉缘靠着她语气平静,“我做不到让全清风镇的人为我牺牲。”
“不行,满满......”
“哥哥,我已经想清楚了,或许做太子良娣没有什么不好的,荣华富贵身份地位,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哥哥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不行,我不允许,我会想到办法的,你相信哥哥好不好。”
“好。”
许嘉缘答应得好,结果第二天许梁玉起床她就不见了。
“许嘉缘,你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许梁玉气得起身就要往清风镇的地方走。
清风镇祭祀处,所有人都被押在一起,等候判决,魏泽霁则稳坐高台。
“殿下,清风镇的百姓都是无辜的,你这样做只怕是会寒了百姓的心啊。”叶微澜看着那一个个被刀剑所向的人害怕的依偎在一起,不忍心到了极点。
她觉得太子这种做法实在是令人不耻,虽然她知道并不会真的要了这些人的命,却始终没办法坐视不理。
魏泽霁闭眼扶额,未执一词。
直到人群中开始产生骚动,叶微澜也静下音来。
远远的看去,风吹动粉白色的衣袖,那人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终于,魏泽霁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许嘉缘你果真还是回来了。
“满满,你可真是让孤好找啊。”
许嘉缘看着满怀期望望向自已的众人,以及上位不可一世的太子,道,“魏泽霁,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
“上前来。”魏泽霁唤她,穿过人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来到了他跟前。
“殿下!”叶微澜吓得惊呼一声,只因魏泽霁面色冰冷,一手便扼住了许嘉缘的脖子。
“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句话就可以左右孤要做的事情。”
见到她的那一刻,被蒙骗的愤怒再次席卷而来,他恨不得直接掐死眼前人,他苦寻她一年就是咽不下被欺骗的那一口气。
但看到他因为无法呼吸而逐渐变得苍白的小脸,那些美好温存的记忆又涌上心头,他舍不得。
“咳咳。”许嘉缘跌落在地,求生的本能让她呼吸急促的咳嗽着。
魏泽霁抬手握住她的脸,细腻柔软的触感和一年前一般无二,轻易的就能令他沉迷其中。
可下一瞬,他便感觉肩上一阵刺痛,一把小小的匕首此刻正插在他的肩头。
叶微澜看见第时间扑过去,推开了许嘉缘,匕首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
“许嘉缘,你疯了吗。”这是叶微澜第一次这般生气的叫许嘉缘的全名。
她不断的用手捂着魏泽霁的伤口吩咐道,“快去叫苏晋。”
反观魏泽霁,仿佛挨刀子的不是他一样,不怒反笑,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死死的盯着许嘉缘。
野兽看着猎物的眼神都不过如此。
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这把刀本是要冲着他的脖子去的,只是受到限制才插在了他的肩上。
他扶开叶微澜,看着许嘉缘在自已眼底颤抖。
“殿下小心。”叶微澜看他又往前靠,担心的不行,生怕许嘉缘再给他一刀。
“你要杀我?”魏泽霁语气间充满了兴奋。
许嘉缘真觉得他是个疯子,对他说,“你该死。”
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已不可能杀的了魏泽霁的。
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狠狠的抬起匕首,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死心的要继续行刺魏泽霁。
只有魏泽霁看出她的意图,出手拦住了她抹脖子的行为。
杀不了魏泽霁她便自杀,总能挣出一条出路,不连累任何人。
刚刚还笑着的魏泽霁却再次生怒,“你想死。”
“怎么?殿下刚刚不是也想杀了我吗,这会拦我做什么,放开我。”
他的力气很大,许嘉缘根本无法挣扎,匕首被夺,一切都成了徒劳。
魏泽霁怒极,咬牙切齿的说,“许嘉缘,你的命是孤的,你怎么敢轻易寻死。”
许嘉缘不想理会他的无理语言,“我的命是我自已的,我不属于任何人!”
她还在不断的挣扎,魏泽霁实在被气笑了,带着满手的血,将她压进怀里动弹不得。
如同说情话一般在她耳边道,“孤的好满满,不如你再看看接下来的事情,再好好想想你究竟属于谁。”
“来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