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回来啦……”今日许嘉缘负责给镇上的孩子教课。
一推开门便瞧见她家哥哥拉着夕葵的小手,她这一嗓子吓的夕葵连忙把手抽走。
扔下一句,“我……我先去做饭。”就跑掉了,就是脸红得不行。
反观她的哥哥一脸坦荡的拿着一把扫帚,无奈的对她说,“今日怎么这么早。”
“早吗,平日不都是这个时间吗,我看哥哥现在啊,都开始嫌弃我,不想我回家了呢。”
许梁玉敲了敲她的额头道,“胡说八道。”继而开始打扫落叶。
许嘉缘则捂着额头道,“哥哥打算何时求娶夕葵。”
她直白的话让许梁玉动作一顿,握着扫帚的手都紧了几分。
“哥哥莫不是想做那陈世美负心汉?”
“你这脑子里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许梁玉被他气得有些无奈,“再等等吧。”
许嘉缘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无非是现在他们还是在逃的身份,没有安定的生活,给不了夕葵最好的保证。
若不是那些事情,他们二人早该成婚了,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该是羡煞旁人的一对。
他们来到清风镇已经这么久了,这里天高水远,长安里的人应是找不到这里来的吧。
这些日子,天气朗晴,正适合劳作。
清风镇的人们勤劳,在田地里也欢声笑语。
“欸,秦三伯,你们家两个小子今日怎么没来帮忙啊。”
“那两小子被镇令叫去修学堂了,做的事情可比老头子我重要多了。”
“可不是嘛,以后这学堂啊越来越大,咱们镇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大家隔得虽然没有很远,但说话都是习惯性扯着嗓子喊,声音洪亮得很。
“喂,老乡。”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秦三伯直起腰来打量眼前二人,虽衣着简朴却身挺板正,尤其是腰间还各自别着一把长刀。
外乡来的,看起来还很不好惹的样子。
“二位有什么事吗?”
两人看了看正在地里劳作的人,又望了望远处的镇子,一个字就能形容,穷。
“老乡,你们镇子可有三个姓许的人。”
他们的声音不小,隔的近的人都听见了,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却没有表现出来继续劳作。
却都竖起耳朵在听,秦三伯的回答。
他听到这两人的话后心中一惊,直觉告诉他,不能说实话。
于是他便说,“我们镇子上的人世代姓秦,从未见过什么姓许的人。”
他说的格外肯定,两人却也没有就此离去,而是从身上掏出三张画像。
“老乡你再瞧瞧,真的没见过这三人吗。”
秦三伯看着画像,那二人同样在看着他,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没见过。”秦三伯很坦然的说着,“这画上三人这么好看,若是见过我肯定忘不了的,要不你们找别人问问吧。”
说完就把画像还给他继续弯腰劳作。
“算了,走吧,这穷乡僻壤的估计也不在这里。”
“也是,这一年搜了多少地方都没搜到,人就像消失了一样,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还一直让我们暗中查找。”
“闭嘴!枉论主子你不要命了吗。”
“是我多嘴了,我赶快回南川吧。”
秦三伯听着二人离开才终于又抬头,不自觉的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吓死他了。
“欸,秦三伯,那两个人要找许先生他们啊。”
原本还靠吼交流的几人都汇集到一块说话,低声细语的生怕被人听了去。
“别多嘴,那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许先生他们对我们有大恩,日后若还有人来问,都装不知道。”
秦三伯阅历深,有些人一看他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是刚刚那两人掏出来的画像,他虽不怎么识字却也认得旁边那明晃晃的三个字是通缉令。
许先生他们居然在被通缉,不行,他得去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离开这里。
“我先回去了。”说完他还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遍,“若是刚刚二人再回来,都说没见过知不知道。”
“哎呀,你这老小子快回去吧,我们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他们知道秦三伯要回去干什么,当然也是支持的。
只是这一刻他们从没想过,就在不久后他们世代和平的镇子,会因此差点被屠。
秦三伯一路往回赶,学堂里孩子们还在兴奋的做着游戏,一旁就是精壮的年轻男子在修建房子。
“爹,你怎么来了。”
“许先生在哪。”秦三伯刚好逮住自已的儿子问。
“里面呢。”看着秦三伯急匆匆的样子,他有些奇怪,“爹这是怎么了,这般着急做甚。”
“许先生,许先生。”秦三伯面色焦急,一路往里面冲。
终于看到正挽着袖子砍木头的许梁玉,他一把抓住许梁玉的胳膊把他往角落的地方带。
“秦三伯,你这是做什么。”许梁玉被他吓一跳,斧头都差点插脚上。
只听他悄悄的说,“许先生,方才有两个人向我打听你们的下落。”
“什么?”许梁玉脸色骤变。
“你放心,我把他们糊弄走了,但是我怕他们又回来,就赶紧来通知你。”
许梁玉手紧握着斧头,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在试图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但也没忘记向眼前人道谢。
“秦三伯,多谢!”
“哎哟,许先生你们对我们镇子有恩,我们自然是要回报的,只是那两人拿着你们的画像,我虽不认识什么字,却也知道那是几张通缉令,这......”
秦三伯的声音越压越低,他寻思许先生他们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被通缉呢,他本想多问两句许梁玉却不愿多说。
毕竟这知道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单凭这都一年了魏泽霁那狗东西居然还在找他们,他就知道,这清风镇是待不得了,再待下去唯恐会祸及他人。
“三伯,今日之事还望您老人家就此忘却吧,连带着我们几人也一同忘去。”
“许先生,你们要走吗?”
秦三伯虽心里也明白他们必然是要离开的,但心里多少还是不舍的,而且这学堂才刚刚开始修建,教书的人便离开了,镇子里的孩子们怕是也不好受啊。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得罪了哪个天杀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