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沧王府,便看到宸太妃身边的嬷嬷来了。
嬷嬷领着一位眉眼喜庆,面白红唇的嬷嬷,说是太妃从宫里选出来的教引嬷嬷。
容悦皱了皱眉:“母妃还真是迫不及待,亲娘二哥刚催生,婆婆的教引嬷嬷就来了,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教引嬷嬷喜气盈盈:“太妃娘娘想抱孙子,王爷王妃己经成亲五载,是时候要孩子了,王爷不通男女之事儿,太妃娘娘的意思,让老奴教教王妃。”
容悦无语到翻白眼儿。
奈何婆婆懿旨不好推辞,只好让教引嬷嬷留下来。
洗漱时,教引嬷嬷幽灵似的出现,笑的跟朵花似的,“王妃啊,想生孩子,第一点呢要脱光光,第二洗白白,第三嘟嘟嘴,然后……”
容悦一脸懵逼,楚沧饶有兴趣:“接着说,接着说。”
嬷嬷嘿嘿一笑,神秘兮兮从背后掏出三样宝物件,一个是抱在一起的瓷娃娃,一个是银托子,还有一本泛黄老旧的书籍。
一一介绍完三样宝物用途后,容悦一张脸涨得通红。
楚沧则一脸好奇,捧着书籍问:“悦儿,书上的小人好奇怪,为何面对面贴一起?”
容悦脸颊滚烫如火山爆发,捂着脸蹲在地上,“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
不让他问,他偏偏问,楚沧一手举着瓷娃娃,一手举着银托子,“嬷嬷说,让我学男娃娃,对你这样那样,如果我不中用,就用这个银托子。”
说完,他眼巴巴看向容悦,“我好笨,嬷嬷讲的听不懂,你能不能教教我?”
容悦“嗷”了一声,捂着滚烫羞红的脸,一股脑钻进被窝。
这傻子,是不是故意的?
楚沧敛了敛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慢吞吞朝床榻靠近。
他轻轻拉开被子一角,俯身凑近,“悦悦,教教我嘛,求求你了。”
容悦……
她很无奈,非常无奈,谁让她夫君是个傻子呢。
教引嬷嬷也教了,她也成婚五载,是时候圆房生孩子。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容悦战场上英姿飒爽,还能被这事儿打趴下?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拉着他的手放在胸口,“感觉到了吗?”
楚沧摇了摇头,眼神中全是单纯无辜。
容悦咬咬牙,拉着他的手向下几分,“这样呢?”
楚沧继续摇头。
容悦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抓住他的手,一步步引导。
夫君虽傻,却勇于学习,教了半个时辰,总算摸清了门路。
软烟罗帐顶悬挂的铃铛响了一夜,月儿娇羞埋进云层。
教引嬷嬷趴在窗外偷听,嘴角快咧到耳朵缝。
二殿力不错嘛,她速速回宫跟太妃复命领赏。
……
三小只两岁半时,语言开始爆发。
一天到晚呱啦呱啦呱啦,像一千五百只鸭子在耳旁吵架。
除了争吵嗷嗷叫,三小只还打架,丝毫不相让。
老大抢了老二的糕点,老二回抢,老大老二正抢的不可开交,老三加入混战,渔翁得利。
老三拿着糕点就跑,老大老二发现后,迈开小短腿追击。
老三跑得快,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老大将弟弟扶起来,老二捡起糕点,朝老三屁股上踹了一脚。
姜念看到首皱眉,“果真老大憨,老二奸,还有一个坏老三。”
容亓知道在内涵他,将三小只拉开后,瓮声瓮气道:“我小时候很乖的,一点也不奸。”
他自信扬唇,“我小时候很聪明,一点就通,我从不打哥哥,也不打妹妹。”
都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他觉得三小只完全随了念念。
他不敢明晃晃说出来,只能隐晦意有所指。
姜念不服气,她觉得自己人美心善,是一个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女子。
容亓笑容得意,容夫人立马拆台,“你还好意思说,小时候推倒哥哥,抢悦儿的糕点,连长姐都不放在眼中,你父亲打你,你还犟嘴。”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婆婆提起公爹和大儿子,己经不像从前那般神色恹恹。
容亓……
容夫人接着补刀:“你是全家最犟的犟种,因为一件小事儿,就敢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一年,你知道那一年我和你爹是怎么过的吗?”
她眸色哀伤,仿佛陷进痛苦回忆。
姜念见容亓脸色不太好,赶紧岔开话题,“瑾儿何时回来?她喜欢吃城西的糕点,娘去买点儿。”
容夫人回忆了一半,被打断思绪,抹了抹泪:“我让翠兰去买。”
姜念推着她往外走,“娘,你亲自去,顺道给悦儿送些,她初怀孕,正是呕吐难受的时候,你去看看她。”
容夫人走了。
姜念让乳母将三小只抱一边玩儿去。
她来到容亓跟前,笑嘻嘻俯身,揪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夫君,想不想吃樱桃?”
她知道容亓离家出走那一年经历了什么,那是他不愿提起的痛苦回忆,亦是容夫人不愿提起的回忆。
试想亲生儿子失踪,做母亲的哪能不疯?
容夫人只是不知道,儿子被苗疆蛊师折磨到生不如死,就好比许多儿童被拐,做父母的不知道孩子被人打断手脚,割掉舌头,挖掉眼珠,无论严寒酷暑,皆跪在墙角乞讨。
当母亲知道事实真相,定会痛苦内疚,噩梦折磨,然后寻死。
容亓唇角微勾,狭眸潋滟着春色,喉结轻滚:“想吃……”
姜念主动勾起他的手,眼波流转:“走,回屋尝尝樱桃甜不甜。”
容亓将她打横抱起,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我还想吃……嗯哼。。”
“讨厌!不许说脏话。”姜念故作娇嗔,顺势倒在他怀里,“说点干净的,老夫老妻了,别那么肉麻。”
容亓大笑着踢开房门,将她扔在了榻上。
“……”
……
皇宫御花园
瑾儿正在扑蝴蝶。
开春儿了,百花争奇斗艳,御花园内芳香扑鼻。
先帝的妃子都成了老太妃,平常也不来御花园走动,偌大的深宫冷冷清清,白瞎了满园花。
楚钰怀揣着糕点,偷偷摸摸绕到瑾儿背后,捏着鼻子道:“我是大灰狼,我要吃掉你。”
“砰!”瑾儿一拳挥过去,钰儿嗷一声惨叫,捂着鼻子倒退三米远,气急败坏道:“你又打我?”
容瑾惊了一瞬,捂着嘴巴恐慌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你。”
她掏出帕子给他擦鼻血,楚钰脸色铁青,梗着脖子任由她粗鲁擦拭。
擦拭干净后,鼻子也不疼了,他掏出从御书房偷来的糕点,现宝似的递过去,“想不想吃?”
太皇太后嫌他俩太胖,每次用膳,他和瑾儿都吃不饱,迫于无奈,他只好溜进御膳房顺手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