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峰挥舞着木棍,指着知春知夏二人,满脸凶戾之色,
“你们主母嫉妒狭隘容不得夫君有别的女人,已服毒身亡。”
“你们既已陪嫁进入我永昌侯府,便是我侯府的下人。”
“只有老实本分乖顺听话,才有好果子吃。”
“苏乔陪嫁的房产地契银票首饰东珠宝石等,到底被你们藏在何处?”
“你们若是老实交代,爷便将你们二人收入房中抬为妾室。”
“若敢私吞主人财产,爷便将你们卖入下等窑子,让你们成为下等娼妓。”
知春和知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悲愤。
她们从小便是苏将军府的家奴,受苏将军一家人的影响。
为人正直有骨气,自有一股顶天立地的傲气。
苏家嫡女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尸骨未寒。
她们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便要想办法为她申冤昭雪。
其实,她们这几人,是知道小姐值钱的嫁妆放在何处的。
自从侯爷带回另一个女人,宣布将之立为正妻。
而将她们身份尊贵的小姐,贬为平妻。
小姐便下定决心与侯爷和离。
她们也做好,跟随小姐随时离开侯府的准备。
她们按照小姐吩咐,将房产地契珠宝首饰等值钱的东西。
偷偷转移到一个不起眼的庄子里,封存在地窖之中。
等小姐和离回到苏将军府后,再将那些东西取出来。
哪知她们太过善良,还是低估了这家畜生的险恶用心。
永昌伯府对外宣称,她们的小姐是因为嫉妒而服毒自尽的。
只有她们才明白,她们可怜的小姐,是被这家人害死的。
她们已经商量好,要用这些财物为她们可怜的小姐昭雪。
知春挺直脊梁,仿佛视死如归的将士。语气坚决冷漠,充满嘲讽,
“小姐尸骨未寒,主子们便多次逼问嫁妆下落。”
“小姐将东西放在何处,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岂会知道?”
“要杀要剐,侯爷请自便。”
“你们连小姐都能害死,难道还在乎多害几个人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如此恶毒,是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江宴峰见这两个奴婢如此倔强,气得额角青筋乱跳。恶狠狠骂道,
“不知尊卑的贱婢,给脸不要脸,竟敢三番五次和主子作对。”
“主子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真拿自已当主子看待了是吧?”
“你们主子苏乔心胸狭隘嫉妒,服毒自尽让永昌伯府蒙羞。”
“你们这些贱婢也不是好东西,竟敢私自将嫁妆藏起来。”
“永昌伯府没将你们撵出去,已是对你们最大的仁慈。”
“就算今日爷打死你们,也不会有人来为你们这几个贱婢收尸。”
“还不赶紧交代,苏乔的房产地契珠宝首饰等,到底放在何处?”
“你们若是藏匿不报,定是想私吞主子财物,便是偷窃之罪。”
“爷今日定会将你们扒皮抽筋,慢慢折磨死你们。”
江宴峰说着,抡起棍子对着知春和知夏劈头盖脸抽了上去。
张嬷嬷急忙奔上前,将知春和知夏护在身后。
棍子雨点般砸在张嬷嬷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嬷嬷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本就憔悴的脸色愈发灰败。
知春和知夏同时奔上前,将张嬷嬷护在身后。
默默承受着棍棒的殴打,痛得脸色都扭曲了。
知春的额角被棍子砸了个血洞,鲜血糊了满脸。
艳红的血液顺着那张清秀的脸庞,一滴一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看上去分外凄惨。
江夫人坐在上位,手中捏着乌黑的佛珠,出声制止道,
“好了,峰儿,别打了,她们不过心生贪念一时糊涂。”
“想着趁她们主子不在了,将那些东西悄悄私吞。”
“当朝律法规定,凡私吞主子财物且数额巨大者,主人有权用府规处置。”
“你们这几个人,乃是苏乔的贴身奴婢,见惯了她吃穿用度的奢侈之处。”
“见主人不在了,心生贪念,乃是人之常情。”
“只要你们肯乖乖将东西交出来,永昌侯府便既往不咎。”
“不但如此,还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们,恢复你们自由之身。”
江夫人捏着帕子,使劲擦了擦眼角。
将眼睛揉的红红的,装出悲悯的模样,
“这一年多来,苏乔在永昌侯府当当家主母,管理一切事物。”
“我生怕她饿了冻了,一直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恨不得将心掏给她。”
“北儿不过是带回个女人,还是身份尊贵的郡主。”
“就算他是苏将军府嫡女,也不可能让郡主当平妻。”
“自然是郡主为正妻,她为平妻,侯府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试问这天底下,哪个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女人本该温柔贤淑心怀大度,不嫉妒不吃醋。”
“谁知她竟如此想不开,年纪轻轻会服毒自杀?”
“我每每想起,这心里便揪揪的痛,揪揪的痛啊。”
江夫人捶足顿胸干嚎几声,眼角却一滴泪水都没有。
心中将苏乔那个短命鬼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个小贱蹄子,竟然对他们防了一手,活该被下毒毒死。
江宴慧饮了一口茶水,阴阳怪气道,
“几个贱婢竟想吞掉主人的财物,母亲对她们还是太仁慈了。”
知春满头满脸都是鲜血,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纤细的身子晃了晃,软软倒在张嬷嬷怀中昏了过去。
知夏使劲掐着知春的人中,放声大哭,声音凄惨,
“知春,知春你怎么了?知春你醒醒啊。”
张嬷嬷抱着昏死过去的知春,心疼得眼泪横流。
按着她血流不止的额角,却按了满手的鲜血。
瞪着脸色冷漠的江宴北,一脸悲愤,
“侯爷,我家小姐尸骨未寒,你们何必苦苦相逼?”
“当初,苏将军好歹曾对老侯爷有过知遇之恩。”
“我家小姐是不是被你们害死,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们如此对待恩人的女儿,良心真的不会痛么?”
“我家老爷夫人若是泉下有知,将会如何愤怒心痛?”
“小姐可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啊,你们做人怎能如此恶毒?”
“你们若是不喜欢她,哪怕将她休了也好,何必处心积虑害死她?”
江宴峰一听勃然大怒,提起棍子便向张嬷嬷冲去,
“你这个贱婢,不但想私吞主人财物。”
“还诋毁永昌伯府,其心可诛,爷今日便用家法处死你。”
眼看棍子又要砸在张嬷嬷头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娇小的人影闪电般冲上前挡在张嬷嬷面前。
抬起脚狠狠踹向江宴峰的裆部,众人仿佛听到鸡蛋破碎的声音。
“嗷!”江宴峰惨叫一声,捂着裆部痛苦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