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来到了公元2025年。
“还睡?那我就不客气了,三、二……”
躺在地上的少年睁开眼就看见段星炼拿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放在自已的头顶上,然后直接扔了下来。
少年吓得直接眼睛一瞪,双脚一蹬,表演起了杂技。
“咳咳咳,不错。”
看着拼命用脚转动着石块的少年,段星炼表示了赞叹。
【一人之下世界·张楚岚:这真是要把对方吓死的节奏啊,一觉醒来就看到块大石头在自已的脑袋上飘着,那感觉,想想都酸爽。】
【猫之茗世界·茉莉: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睡醒之后也感觉自已的脖子有哪里不对劲,祁红,你有什么头绪吗?】
【猫之茗世界·祁红:啊?是吗?哈哈,可能是你睡姿不好落枕了吧。】
【猫之茗世界·普洱:祁红,你怎么流了你们多汗啊?】
‘危险预感、速度、力量都有提升,想必化为法尸也会更劲。’
在将石块转了几个圈之后,少年终于是将石块给踢了出去。
“我……会死?就今天?”
回过神来的少年想到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信息,两行清泪不由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任谁在知道自已的死期将至的时候都无法做到平静,此时的少年也只能以泪洗面了。
“你都不怀疑一下吗?”
“这是……天!妒!英!才!”
“戏剧性人格?”
看着突然以猛虎落地式扑倒在地的少年,段星炼忍不住思考起这孩子是不是被打击到发疯了。
“才不是!我只是突然接受了求法者、法尸、神通世界这样的设定,有些晕头转向。”
“你真的不怀疑一下吗?毕竟都21世纪了。”
看着倒地痛哭的少年,段星炼都不由的吐起了槽。
“我信的,毕竟真的就成了那个啥法尸,可会变成丧尸就无语了。”
段星炼看着一秒坚信的中二少年,都不由的感叹起了对方的觉悟。
【日月同错世界·高皓光:哦,挺平静的嘛。】
【日月同错世界·姜明子: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死前还能不能那么平静。】
【星穹铁道世界·三月七:话说这个什么法尸化真的不能逆转吗?】
【日月同错世界·周六晴:要是有那种东西我们早就用了。】
“毕竟我是要亲手解决你去领赏的,有些过意不去,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我可以帮你传达。”
听到段星炼的话,少年的眼中瞬间就亮起了光芒,然后巴拉巴拉的就开说了一大堆。
“可别过分了!”
听着这家伙越来越奇葩的愿望,段星炼赶紧将其打断。
前几个还算是正常,但是后来的愿望都是些什么啊?
想看就不说了,居然连开坦克都来了。
不是,真当我段星炼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
“对了,你叫什么?”
段星炼突然想起了自已好像还不知道自已的目标的名字。
“郑平,人送外号平头哥!小师父你呢?”
看到段星炼终于想起了问自已的名字了,郑平可以说是相当的激动,毕竟之前对方都是叫他中二少年,搞的他好像没有名字一样。
“谁是你师父啊!咳咳,我叫段星炼,人送绰号……软饭居士。”
段星炼淡然的回答了郑平的问题之后,不由的开始回想起了之前师姐传给自已的有关郑平的资料。
回想起来,郑平的身世和段星炼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
父母离异全都不管他,从小跟着爷爷生活,不过一年前爷爷去世之后都是自已照顾自已的。
段星炼按下手机的快门,看着拍告别视频时表情生硬的郑平,都不由的怀疑对方这样拍会不会被父母当做恶作剧视频。
郑平喜欢多管闲事纯粹是受到他爷爷的影响,从郑平记事的时候起他爷爷就开始以行侠仗义的名头在多管闲事了。
时间一长,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开始行侠仗义了。
面对这对奇葩爷孙,段星炼也只能无语,你们就真没想过走法律程序啊?
段星炼无法去理解这种人,或者说整个求法者群体都无法理解他们这种凡人。
在自身力量的影响下,他们无法共情普通人那种为了生活的柴米油盐而摸爬滚打的感觉。
他们不会需要钱,因为他们要的东西钱没法给他们。
他们不会生病,强悍的法身让他们不可能会染上普通人的不治之症。
“第八个,也就是最后一个遗愿……”
在段星炼的努力下,郑平的愿望终于是一一得到了实现,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小的愿望。
“麻烦小师父帮忙保管一下这个面具。”
“好,这钟馗面具有什么来历吗?”
听着这简单的愿望,段星炼直接就同意了,但是他看不出这个破破烂烂的面具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啊,我也是听爷爷说的,他至少跟我说过一百遍!距今四十九年前。”
画面逐渐变成了灰白色,很明显,屏幕是想将当时的画面表现出来。
在一座破烂老旧的房屋前,一个乞丐拿着一个破碗乞求着些许的食物。
但是家徒四壁的郑家人就连自已都吃不饱,又怎么有多余的粮食去接济一个乞丐呢。
再加上人心叵测,担心对方会为了吃的做出伤害自家人的行为,所以郑爷爷的父母就将这个乞丐给赶了出去,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给他。
而这,也是郑爷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每每想起,都止不住的叹息。
乞丐就在他们隔壁的大槐树下盖了个面具睡觉了。
那天晚上的天气非常的压抑,郑爷爷家一早就睡下了。
但是世事往往如此难料,在半夜的时候,地动山摇,郑爷爷家原本就破烂的房子……崩塌了!
郑爷爷一家都被房梁压在了下面,动弹不得。
更加绝望的是,这个时候砖墙直接向着他们压了过来。
就在一家人以为马上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正是不久前还被他们称之为寄生虫的乞丐,而他脑后的面具也流出了血。
那一滴滴的血珠就那样缓慢的落在了尚且年轻的郑爷爷的脸上,乞丐也被砸伤了。
但他依旧一言不发,一直推着砖墙站立在那,一直到天亮,一直到郑爷爷他们一家被救出去为止。
“为何如此?”
郑爷爷如此询问着。
“不知道。”
乞丐如此回答。
“帮我保管这个面具吧,这是我年少时一位救命恩人留下的,自个要……继续睡了。”
这是乞丐最后的遗言,也是郑爷爷最初得到面具时的所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