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盛白初被两个联邦士兵押上来的时候,众人眼里是莫大的疑惑和惊讶。
盛家背靠时家,盛白初平时伪装的有多清冷高贵,高不可攀,此刻就有多加的狼狈不堪。
她是直接被扔在地上的,身上还穿着宴会那天的礼服,因为生生被软禁了好几天,此刻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窘迫。
她的头发垂散下来,看着宁卿的神情像淬了毒。
“你一个联邦小小的医疗官,凭什么软禁我。”
这几天遭受的非人的折磨,让她早已经卸下了平日的伪装,露出了最原始的面目。
她恶狠狠的看向坐在高位,一左一右都有人守着的宁卿,眼底更是浓烈的嫉妒与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受人瞩目的身处高位,而自已却要狼狈的在这被众人,被她审视。
这一切,原本都是她盛白初的,原本被唾弃,被指责,狼狈不堪的人是她才对。
宁卿低头对上她的眸子,眼底是一派淡漠,好像在看一个根本无关紧要的人:
“你做了什么,自已心里清楚。”
盛白初最讨厌的便是她这一副清冷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她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抬起头看向宁卿,声音大到刚好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到。
“我做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宁医生和利安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人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果然,话落,底下是一片哗然。
为了以防万一,她不仅给宁卿下了药,还给利安德也下了,两个人都吸食了最强烈的,而且被发现之前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她不信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再说,利安德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更加能做实她的猜想。
就算两个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呢?又有谁会信呢?
大家可是都知道他们两人中了待在房间里一个多小时,他们会更相信谁的措辞显而易见。
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已相信的,舆论才是最大的一把利剑。
她的眼中是胜券在握的盎然。
却不想宁卿直接打开了中枢中心的控制大屏,屏幕里赫然显示着宁卿房间客厅处的画面。
画面里宁卿穿着一席白色纱裙正要起身,起身的一瞬整个人便跌倒在了沙发之上。
随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利安德出现在了画面中,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透露着猥琐的光。
伸手正要向宁卿摸去,却被宁卿狠狠的遏住了手腕。
宁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踢了出去。
在察觉到陌生的气息后,她便努力的去保持清醒。
此刻,因为使了过多力,整个人也摔坐在了地上。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看着利安德要从地上爬起,宁卿毫不犹豫的拿过桌上的水果刀,眼也不眨的一把狠狠插在了大腿上。
鲜血瞬间染红大片白色的裙摆。
众人看到这皆是一阵惊呼,狠狠吸了口凉气,心底是由衷的佩服宁卿的果断和对自已的那股狠劲。
利安德从地上爬起,鼻子处是被踢出的鼻血,他整个人气急败坏,嘴里骂了句脏话,便如狼似虎的向宁卿扑去。
屏幕外的众人都替宁卿捏了一把汗,毕竟面对一个比自已体型大这么多,力量上有如此大悬殊,刚刚还被惹怒了的人,一般人根本逃不了,更何况宁卿还中了药。
却见她一个过肩摔,将利安德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后不带丝毫犹豫的将桌上的杯子往他的头上砸去。
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落得满地都是碎片,一些还飞溅到了她的肌肤上,划过许多小痕。
她的脚因为赤着,也被划破出血。
宁卿拿着手里的玻璃碎片,又往身上划了几道痕,眼神明晰了些。
没有给利安德喘气的机会,将他往死里打,直到他彻底动弹不了。
宁卿也因为失力,受伤,倒在了一旁。
房间内是一地的鲜血,宁卿的白色纱裙被彻底染红,满身伤痕。
之后便是时亦和程御赶到,视频到这便结束了。
宁卿注意到了在视频播放时,时亦一直隐忍发颤的手,他狠狠的掐着自已的掌心,包裹着的纱布隐隐渗出了血。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看到屏幕里宁卿中药受伤,眼底是止不住的暴虐狠厉,翻涌着戾气。
手心传来柔软的触感,宁卿的手握在了他的手上,拇指轻轻的抚摸,似是安慰。
时亦松开了紧握的掌心,一把将她的手包裹在手中,整个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完事情的全过程,众人了然,看着宁卿的眼眸中都带上了钦佩。
而盛白初却面色难看,眼中全然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这,这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视频,为什么宁卿中了毒还能如此清醒。
她摇晃着头,不敢相信的大吼道:
“这不可能,这肯定是假的,这视频一定有问题。”
程御看着她自欺欺人嘴硬的模样,嗤笑道:
“你的意思是,宁卿现在这一身的伤都是假的,是为了诬陷你做的秀。”
周围全是唾弃的声音,众人看着她的眼神带上了鄙夷和嫌弃。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她,从来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的她,此刻正在被她瞧不起的众人唾弃,第一次体会到万人嫌的感觉。
这种剧烈的落差,让盛白初一时难以接受。
盛白初摇晃着头,看着周围的一切,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
她满脸不屑的看向宁卿,直视上她的眼,笑道:
“呵,就算这一切是我做的又怎样,她不是没事吗,况且,就算她有事,陷害失败一个联邦的小小医疗官,又能有什么惩罚。”
“别忘了,我可是盛家的人。”
她到现在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全然没有丝毫认识到自已的错,一副不把她人清誉和性命放在眼底的模样。
彻底推翻了之前她在众人心中营造的形象。
宁卿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的声音淡漠,却掷地有声:
“无论是一个医疗官,还是最高指挥官,心思恶毒,陷害她人便是错的,不管你是哪个星系的,是谁家的人,都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盛白初还是一脸轻蔑,嗤笑道: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倒是想看看陷害一个小小医疗官罚的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