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交通尤为危险,晋鹏带着以丹最终还是决定通过车马行租车回到清水镇,这次负责赶车的是一个带着功夫的汉子,正是因为会功夫,所以价格是其他车夫的双倍。来京时三个人,回京后只有两个人带着一个骨灰,实在是尤为凄惨,兄妹二人的心情很是沉重,原本进京想要寻亲的,此刻与护国公府剩下的只是满满的仇恨。
兄妹二人走出京城二十多天后,车子突然陷在坑里出不来了,面对此情景,赶车的车夫很是歉意,晋鹏也没有太过责备这个车夫,毕竟这二十多天的路程,车夫对于他们兄妹二人很是照顾。车夫打算弄些板子或者木棍垫着,这样方便马将车拖出来,晋鹏和以丹守在马车旁边静静等着,半个多时辰后,车夫回来,只是满头大汗,神色很是慌张,将车从坑里拖出来后,犹犹豫豫的,始终没有下决定。
“赵大哥,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咱们这一路相处了这么久,有什么事你就说,咱们一起想办法。”晋鹏安慰道。
车夫抓了抓头发,将晋鹏拉到一边说道,“哎,老弟啊,我这···我这···哎。”
“赵大哥,你慢慢说。”
“我刚刚捡柴火,看到有两匹马在林子里,我就想着没人的话牵回来,马可是很贵很贵的,轻易买不到,谁知走进后就看到地上躺着一群死人,吓的我直接跑回来了,就在那边的林子里。”车夫惊恐的说道。
“什么?死人。”晋鹏也很是惊讶,但毕竟经历过设计杀人,见过亲人离世,对于死这个词反倒没有那么恐惧了,有的也只是惊讶。
“是呢,是呢,老弟,我是想快点离开,但是,但是···”车夫语无伦次的说道。
“赵大哥,我明白,咱们先一起去看看情况再说。”晋鹏安抚了车夫,然后叫上以丹,三个人一起向树林里走去。
走进树林后,果然见到林子里有两匹马在吃草,晋鹏兄妹二人跟着车夫向尸体走去,一入目就是五个人的尸体,其中有三个下人的打扮,另外一个是青少年和小女孩,晋鹏走上前去观察,发现所有人都是直重要害,尸体已经冰凉,相比是死去已久了。
车夫对于尸体则是恐惧不已,心中驱使他过来的无非就是那两匹马,所以看了一眼尸体就急急忙忙的去牵马,晋鹏对着这五个人的尸体一阵摸索,在其中一个下人的怀中发现了一份户籍文书,在少年身上摸到一个玉佩和一封信,晋鹏看了一眼车夫,发现车夫一直在检查那两匹马,并没有望向这边,于是将户籍文书和玉佩递给以丹,示意以丹收好,以丹自然按照哥哥的指示收在怀中。
晋鹏起身走到车夫身边,说道,“赵大哥,我看了一下,这几个人都是直击要害,一刀毙命,疑似是高手所为。”
“什···什么?是杀手???”车夫哆嗦了问道,车夫虽然会写拳脚功夫,但终归与杀手不同,并且平日里在车马行,之间虽然有切磋或者斗殴,但都是皮肉伤,这种死人自是第一次见。
“赵大哥,我见他们尸体冰凉僵硬,想必已死去好几天了,杀手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但他们死相凄惨,并且尸体这样暴尸荒野,易引起病变,小弟我有一个想法,请赵大哥帮忙,也是对已逝之人的尊敬。”晋鹏说道。
“老弟你有啥就直说,我就是一个粗人。”
“不如我们将这五人安葬,而这两匹马算作这五人对赵大哥帮助他们入土为安的报酬,赵大哥你觉得怎么样呢?”晋鹏提议道。
车夫一掌拍到晋鹏肩头说道,“还是你小子脑瓜转的快,就按照你说的来。”
“就按照你说的办。”车夫高兴的跑回马车上,将铲子拿回来准备挖坑埋尸。
三人轮班挖了五个坑,将尸体埋进去后,提议到,“不若我们给对方立个无字碑?”
“行,埋都埋了,不差几个板子了。”车夫点点头道。
当几个人将这五具尸体埋好后,车夫牵着两匹马向晋鹏出京时所乘坐的马车走去,车夫说道,
“这五个人是咱们一起埋的,这马咱们一人一匹?”车夫挠挠头说道。
“我兄妹二人又不会骑马,并且冬日将至,我二人又不会养马,我们要这马有何用,他们是赵大哥先发现的,并且赵大哥出力最多,我就是出了一个主意,这两匹马就都给赵大哥吧!”晋鹏毫不在意的说道。
“真的,你们真不要。”车夫惊喜的问道。
“自然。”
“老弟你人不错,值得交,喏,这个给你。”车夫丢给晋鹏一个钱袋,说道,“不能让老弟白出主意,这个算作老弟报酬。”
晋鹏打开看看,里面赫然是五十两银子,晋鹏将钱袋收好,说道,“这个就却之不恭了。”
车夫看到晋鹏收了钱袋,开心的拍了拍晋鹏的肩膀,三个人就启程继续向清水镇行驶,十天后晋鹏和以丹到达清水镇后,车夫架着马车,带着两匹马就离开了。
晋鹏带着以丹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住下,第二天一早兄妹二人准备好祭祀物品和用具,就启程去了清水镇清水村的后山。
晋鹏将孙爷爷的骨灰埋买到母亲身边,因不知道孙爷爷的名字,孙爷爷从来不愿意提及过往,所以就简单的立了一个牌位。
晋鹏兄妹二人跪在母亲坟前,将祭品摆好,又上了三柱香,便倒黄酒边说道,“娘,我和妹妹回来看你们了。”
以丹看到母亲的坟墓,也是痛哭不已,以丹是亲眼看到母亲死在眼前的,所以这种痛更是蚀骨。
晋鹏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正是返程路上晋鹏示意以丹藏起来,打开后,晋鹏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将这封信点燃烧了。
“哥,这里面写的是什么?”以丹问道。
“死的那五个人是京城京兆府尹罗阗原配所生的嫡子嫡女,被分家打发去了原籍的乡下。”晋鹏回复道。
“哥,你是想。”
“没错,我想顶替他们,重新回到京城,然后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报仇。”
“哥,户籍文书上的那对兄妹,一个十二岁,一个五岁,我还好说一些,你怎么办?看着也不像十二岁。”
“孩子的个头和面容是变化最大的,往后我多吃一些,个头会慢慢长高的。”
“嗯。”
“给。”晋鹏将一把刀递给以丹,然后拉开自已衣服,露出腹部。
以丹吓了一跳,“哥,你干什么?”
既然要代替他们就要像,那个罗豫腹部有一条致命伤,杀他的人自然是清楚的,如若以后回了京城,他的仇家一定会验证,所以我的腹部必须要有一条陈年旧伤,我告诉你位置,你沿着我的腹部轻轻的切开皮肉,只要留下伤疤即可,再过几年形成旧伤,自然就没有办法确认了。
以丹咬了咬牙,按照哥哥的要求将晋鹏腹部的表皮切开,顿时就有鲜血溢出,以丹将篮子里的伤药倒在伤口处,并包扎好了。
“哥,既然要像,那就都像,你也给我做一个旧伤痕。”以丹说道。
“以丹,你不用,哥会想办法替你混过去。”晋鹏舍不得妹妹也遭受同样的罪。
“哥,我不怕。”以丹也脱下了外衣,露出后背。
晋鹏看着妹妹的动作,狠了狠心,按照记忆中那个女孩死亡伤口,在以丹的后背也做了一个同样的伤痕,当兄妹两个都完成后,两个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晋鹏刚要起身,就又跪了下来,左手拿起一个石头,向着自已的右手腕狠狠的砸去。
“哥,你。”以丹惊呼。
“总要掩盖一下为什么字迹会不同的原因。”晋鹏虚弱的一笑。
以丹扶起晋鹏,兄妹二人站在母亲和孙爷爷的坟前,晋鹏说道,“娘,爷爷,我和妹妹就要走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们了,你们的在天之灵请保佑我们早一天大仇得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