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祈垂头丧气回了皇子府,沈薇薇依旧在翻箱倒柜。
“找什么呢?”
沈薇薇低着头翻箱笼,往常萧承祈回来,她一定是侯在门口,软语殷勤,现如今急的话都不想说。
“侧妃正在找玉佩呢,上次云姑娘见玉佩好看,侧妃就给她看了,自那儿以后,就找不到了。”
“玉佩?”萧承祈皱起了眉。
萧承祈听完沈薇薇的描述,眼眸越来越沉,云芷茵不是沈家女,自已的侧妃才是?
而沈薇薇听完萧承祈的话,先是愤怒,接着似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强笑道:“爷您乱说什么呢!隐世沈家?妾虽是孤女,但生身父母还是知道的,我娘难产而死,我从产房里被抱出来,就被抱到邻居大婶那儿吃奶,自小吃百家饭长大,全村老少看着我长大,还能有假?”
“难不成,从产房里出来的我就被调换了,调换成什么沈家小姐?妾身哪里有那样的福气。妾身那块玉佩是村中待我极好的姐姐所赠,不过是集市上买的小玩意儿,我留着是个念想,人家五姑娘那块是赤金打造,羊脂白玉。”
“您就是把我们满村的人都卖了,都买不起那一块~好啦,妾身不找了,指不定哪天又冒出来。妾身烫了好酒,陪您几杯?”
沈薇薇柔媚的依偎过去,萧承祈暗笑自已,真是疯了,胡思乱想。
好险,沈薇薇见萧承祈不再疑心,吐出一口气。她竟然是沈家的女儿,这福气送给云芷茵了,她可不敢要。
沈薇薇是胎穿,她知道自已身世有些特别,照顾她的老嬷嬷疯疯癫癫,整日里嘀嘀咕咕的都是隐世豪族沈家的事,什么血池、怪物、喝人血、献祭、有人醒了、醒来的人死了、死去的人入了血池。
翻来覆去全是恐怖故事,听的婴儿沈薇薇鸡皮疙瘩一身身起。
老嬷嬷临死前清醒了一瞬,拉着八九岁的沈薇薇嘱咐:你娘拼了命的把你送出来,只要是姓沈的,你就要离着远远的,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你。
她想尽办法打听过沈家之事,沈家子嗣繁茂,可以说,入了沈家门的女人,就成了生育工具,不停不停的生,但,婴儿疯狂夭折,没有夭折的也极难活过十五岁。
沈薇薇还以为她娘是沈家奴婢,犯了事儿被追杀,原来竟是沈家夫人?
想起老嬷嬷口中的血池、献祭,沈薇薇又打了个哆嗦。
服侍完萧承祈,沈薇薇着急忙慌出了门,找工匠画图纸重新打造出一块玉佩,刻意做旧了。
威远侯府,直至太阳落山,也没等到皇帝赐婚的旨意。
杨氏强笑:“许是今日太晚了,明儿旨意才到呢。毕竟是赐婚,得选良辰吉时不是?
李氏嗤笑:“三嫂说的是,只是坐了这半日,我腰也酸,腿也疼,我就先不奉陪了,圣旨来了,我再来也不迟。”
云家众人没等到圣旨,等到了云惊澜。
云惊澜被封为公主之后,已多日未回云府,日日宿在别院内,今日一回府,众人都一愣。
愣过之后便得拜,她是公主,皇家的公主。
“臣/臣妇/臣女,拜见长乐公主,公主千岁。”
云家人,尤其是三房,拜的咬牙切齿。
“起吧。”云惊澜轻飘飘一句,不管云家人的脸色,笑意盈盈说道:“本宫得封公主,是大好事吧?”
云家人不得不点头,老夫人青着脸,恨不能现在就弄死她,云明月那贱人生的小贱人!
“既然是大好事,那是不是应该遍请亲朋,咱们好好热闹热闹啊。”
云明义冷笑:“长乐公主向来眼高于顶,威远侯的亲朋公主怕是看不上眼吧。”
云惊澜笑:“好说好说,虽说看不上眼,但让他们来看看本宫,给本宫磕个头,本宫还是很乐意的。”
“云府好歹是本宫的母家,如此乐事,不得不给你们个面子,同乐同乐。”
“我说二哥,你那个脸啊,尽早治,离秋闱不过几个月,大好前途别坏在一张丑脸上呐。哦,乌洛兰要带着李竟轩回南疆了,你要求医的话,可要快一点哟。”
云明义面容扭曲,从齿缝中恨恨逼出一句:“不劳公主操心。”
云惊澜!很快,等那个人来,他一定将云惊澜双手奉上,让她变成最听话的狗奴!让她身败名裂,被千人骑万人跨!
杨氏咬着牙,恨恨的看着云惊澜,而更愤恨的目光留给了云庭海,都怪他沉不住气!
云惊澜大剌剌说了要办宴会,云府不好拒绝,老夫人使个眼色,办,大办特办!
云家大办宴会之日,正是乌洛兰回程之时。
花厅里人多,云明义应酬了一会儿便悄悄溜了出来,云惊澜紧随其后。
乌洛兰和凝渊带着作为侍君的李竟轩,李竟轩的仆从,大焱前去南疆的官员,以及宣成帝赐予的仆从,浩浩荡荡走出城门。
行至城郊一处密林,云明义一挥手,几十个黑衣侍卫像一群乌鸦,扑棱棱从天而降,直冲乌洛兰。
众人反应不及,乌洛兰已经被黑衣侍卫叼走。
云惊澜打个响指,玄翼军如鬼魅般出现,处理随行的仆从和官员如砍瓜切菜。
密林深处,云明义黑巾覆面:“将伤药拿出来,我可饶你一命,不然,今必死于此地,谁也救不得你。”
乌洛兰冷笑:“丑狗?”
“你!”云明义高高扬起手,准备狠狠给乌洛兰一巴掌。
乌洛兰大笑,命令:“跪下!”
云明义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那跪下的指令仿佛是从他的天灵盖击下,让他手脚发麻,不受控制,“扑通”一声就给乌洛兰跪下了。
云明义脸涨的通红,急怒攻心,竟敢如此折辱他,那就不要怪他不怜香惜玉了。
云明义能想到的,折辱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来人,给我把她扒光!南疆储君?今日本公子就将她赏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只要留她半条命……”
黑衣侍卫互相对视一番,眼中射出淫邪的光,嘿嘿,既然公子如此说了,那他们就不客气了。
乌洛兰丝毫不见慌乱。
“伺候本宫?你们也配?”
“既然你如此饥渴,那好:脱掉衣服!”
云明义大惊,因为他发现他的手脚不受控制,自动宽衣解带中。
乌洛兰闲闲命令:“脱光。”
云明义一身精赤,脸色白里透青,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是,什么情况?
这……公子和皇太女玩儿的挺花啊!
乌洛兰继续命令:“去~将此药喂给你的侍卫们,好好伺候伺候他们。”
侍卫们呆立当场,听令也不是,逃跑也不是。
乌洛兰按一下手腕上的银镯,镯子散发出幽白的雾气,侍卫们瞬间觉得脚有千斤,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