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当年的云霄上神,三界中混的风生水起,神见神爱,魔见魔喜,当然这是她认为的。
实际上,猫嫌狗厌,所到之处,神鬼避之不及。
十方天地里玩儿够了,就去魔域中犯贱。一次不小心犯在了魔祖手里,被投进寒冰潭,救了被封于潭中的江月眠,结识了正在受罚的魔族公主离洛。
云霄当时幻化成男身,一副翩翩俏公子的模样,最会讨人欢喜,惹得离洛芳心暗动,初生于天地的云霄性情最恶劣,根本不挑破。
后来,云霄与十方天地闹翻,神堕成魔。已成魔尊的离洛,率魔众尊云霄为尊,魔域以实力取胜,云霄的战斗力,天上地下难有敌手,还真让她结结实实当了几年魔尊。
直到离洛要跟她成亲,躲无可躲的云霄,一咬牙一跺脚准备挑破。
不成想还未来得及坦白,离洛被云霄的躲避激起了性子,一杯药酒将人放倒,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
……
之后的修罗场不能尽述,总而言之,云霄和离洛彻底结了仇,离洛发出追杀令,上天入地要剐了云霄。
云惊澜复活,凤起说献祭了魔域魔众,如果没有魔尊的配合,魔众是那么好献祭的?
恢复力记忆的云惊澜,一转念便想通了其中关窍,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离洛。
少时恶劣,伤透了人心,人家还清空了家底帮她,怎么想怎么惭愧。
欠人家的还不清,只能引颈就戮,随人处置了。
离洛脸越来越沉,冰剑直抵着云惊澜的胸口,血色沁出,云惊澜微微皱了皱眉。
“云霄你……世间最可恶的就是你!”离洛扔了剑,一掌拍向云惊澜心口。
血直直喷出口,云惊澜呛咳不止。
“对不起。”
离洛更怒:“谁要你的道歉!”
“你怎么才能不生气?只要你说的出,只要我办得到。”云惊澜苦笑。
众人目定口呆,他们听到了什么?主子的风流债?没想到主子男女通吃啊?
那圣女美得不似凡尘之人,咱主子眼光真好。
离洛沉默,怎么才能不生气?好像怎么都要生气。
“我不许你回十方天地。”
云惊澜叹气:“我也没想回去。”
“回魔域。”
“好。”
凤起大急:“姐姐!你明明答应我一起回家的!”
众人捂眼,瞧瞧咱主子的风流债欠的。
离洛凤起目光炯炯的盯着云惊澜,说吧,要回哪家?
“云霄,你最会骗人。”
云惊澜无奈:“我发誓,再不骗你,如违此誓,天道罚之。”
“咱们先把眼前事解决好不好?这方天地要塌了。”
众人惊愕抬头,冰宫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离洛,快回去,等我了结此间之事,定会去找你。”
离洛广袖飞舞,无数冰晶涌向她的身体,冰宫竟是以她的身体幻化。
云惊澜大惊:“你特么活腻了么!至于吗?我现在是人,还能跑了不成?用得着你拿命来赌?”
离洛就是个疯子!
反噬之力开启,冰晶成了冰箭,生生没入离洛的身体,离洛莹白的衣衫血红一片。
空间之门开启,冰剑飞舞其中,仿佛是个人肉绞轮,离洛不受控制的被拖拽过去。
云惊澜又气又急,飞身上前用力拉住离洛,将亮亮和晶晶从空间中生拽了出来,大喝:“护住阿离。”
泉眼凝成漩涡,将离洛团团护住,冰箭溶于水中,杀气尽失。
灵树之根缠上离洛的身体,源源不断的生机涌入她体内。
“要你假好心!”
云惊澜听而不闻,将灵果酒灌进她口中。
“喝点酒,润润喉再接着骂好不好?”
冰宫消失于天地之间,刚刚还在冰宫中的众人,顷刻间站于山巅,寒风呼啸,朗天白云。
“你就作吧你。”
“我要你管了么?我死了又怎样?与你何干?”
云惊澜举手投降,悔不当初,年轻时要少作孽啊。
“此处回不去了,离洛你速去南疆,那里也是一处入口。”
离洛一甩手:“不去!”
“阿离,任性要有个限度,拿命开玩笑好玩么?”云惊澜冷了脸。
离洛不是凤起,云惊澜一发火就乖乖叫姐姐,消停下来。
“是谁先拿自已命开玩笑的?我不过是有样学样,怎么?我学的不够好?”离洛冷哼。
云惊澜被顶的一口气没喘匀,生气,但毫无办法。
“先将此处的钥匙拿到。”云惊澜转头吩咐凤起。
凤起点头,云惊澜欣慰,总算有个听话的。
“尊上,跟小的在人间游玩几日?”对离洛,云惊澜只能顺毛捋。
离洛不能在人间久呆,要想法子将她哄回去。
离洛盯着她半晌,终于赏脸抬起了手,示意云惊澜扶好。
得,云惊澜一甩袖子,躬身抬手:“尊上您请。”
有了离洛带路,进入希夏山禁地顺利的许多。
“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
“真不知道?”云惊澜不信,离洛的性子,无聊起来地上的蚂蚁窝都能掏来玩儿,希夏山中明显的异常她能控制住好奇心?
离洛脸一沉,还不是为了抓你?幻化出庞大的冰宫,已经耗尽力量,哪里还有灵力延伸至禁地?
“勉强知道一点点,异界之人,哦,不对,异界之……动物。”
?
又是一处实验室?
云惊澜带着人一路向前,摄政王抖得越来越厉害。
“看来,摄政王知晓这山中奥秘。”云惊澜停下来笑道。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这话说的,谁想死?
“他们有神力,有神力!”摄政王被吓得有些癫狂,翻来覆去嘟囔:“得罪神灵的人,都会死……都会死……”
看来问是问不出什么了,冲吧。
漆黑厚重的岩石,伫立在天地间,上头血红的一个大字:门。
?
云惊澜翻白眼,有病?
“开门。”云惊澜直接将摄政王提溜到门前。
摄政王被吓得尖叫,一个糟老头子尖叫,一点不娇俏。
云惊澜揉揉耳朵,将人怼在门上:“听清楚了么?开门!别说你不会,你一定会。”
“以……以血……血涂满门字,门便可开,要……要新鲜热腾腾的人血。”
云惊澜上下打量摄政王,摄政王一下软了身子,抖成一团:“饶命啊,看在……看在……”
看在什么?看在我杀了你的份上?
云惊澜细看血红的“门”字,上头尽是凹槽。
手中匕首利落划开摄政王手腕,将手臂贴于其上,门像有生命一样吸食血液,血线顺着凹槽游走。
摄政王的脸霎时惨白,眼见着要死,门字的一半还未被血液浸透。
云惊澜将摄政王拖开,血液立即被门吞食,像未出现过一样。
这个凹槽,少说也要三四升血才能浸透,可人一离开,这玩意儿就将血液全吞了,根本等不及补充血液。
云惊澜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