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劝解,费了一番口舌,才让折涟停止了愤怒。
丙烯缓步走近,向翰海轻轻颔首,高高在上地审视着陈长风等三人。
陈长风注意到,对方手上的那抹青黑色印迹,已经彻底消失了。
这表明,这位公主要么持有解药,要么她的体质异于常人。
陈长风并非愚人,对方如此公然展示,无非是想提醒他们,他们所携带的,不仅仅是解药。
然而,仅凭一点毒就想让他陈长风甘心效命,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在你们明白,为何那些武林人士,愿意听从我的指挥了吧?”
丙烯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指甲,鲜红的指甲油使指甲显得既艳丽又颓废。
她抬眼瞥了陈长风一眼,随即愣住。
陈长风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冷漠,仿佛并未将这致命的毒放在心上。
这让习惯控制一切的三公主感到非常不悦。
她转向翰海说:“你不是还有一种更厉害的毒吗?全部用在他身上,我倒要看看,他这副硬骨头,究竟能坚持多久!”
她要所有人,都对她俯首帖耳,再也无法抬头!然而这次她的手伸出去,却什么也没得到。
丙烯不由皱眉回头,看到翰海一脸冷漠,面对三公主的目光,他只是摇头:“我们之间的协议,只涉及了青霜这一种毒。”
翰海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斜睨着公主,嘴唇微动:“至于其他的,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噗嗤!”
陈长风实在忍不住,他感慨地咂了咂嘴。
丙烯怒火中烧,瞪着眼睛,反手在腰间一摸,抽出一根水蓝色的长鞭,向陈长风挥去……
“你笑什么!”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嘲笑本公主!”
没有内力,只有一身蛮力,鞭子挥得再圆也只是虚张声势。
陈长风直接空手抓住鞭子,手臂轻轻一用力,反而将三公主拉得踉跄几步。
他冷笑一声:“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你是一个公主,没有计谋,妄想模仿武帝,简直荒谬!”
从古至今,陈长风唯一认可的女性武者,那就是武帝,无论是手段计谋,还是才华气度,都是普通男子难以企及的。
就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妄想那个位置?“你!你放肆!”
丙烯自认为自己足够忍耐也足够聪明,为了成就大业,可以牺牲小我,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将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
她愤怒至极,抬手一声令下:“所有人听令!给我杀了这个狂妄的小子!”
“我要他的命!”
不久,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杂乱但步伐坚定有力。
又一次与这些武林中人重逢,并非出于什么正面的理由,陈长风无奈地笑了笑,目光转向了折涟兄妹。
他悄悄地靠近,低声询问:“能否解除这青霜之毒?”
陈长风心中已有数,这些习惯于江湖中自由自在的独行侠,若非走投无路,绝不会向朝廷的势力低头。
除非三公主对他们也采取了和自己相同的手段,不仅施加了压力,还用剧毒作为生命的威胁,迫使他们不得不向这位所谓的公主屈服。
修行者的感官异常敏锐,他们刚才在外面已经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心中不情愿,也对陈长风三人表示同情,但他们的性命全都掌握在这个小女孩手中,无法反抗。
“各位!”
在另一边,陈长风在得到折涟的肯定答复后,嘴角微微上扬,提高了声音:“我明白你们的无奈,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们重获自由,你们愿意抓住它吗?”
他的目光锐利,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捕捉他们瞬间的表情。
大多数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他还在痴人说梦,还想拉着他们一起做梦,既可笑又愚蠢。
而另一小部分人,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
他们也渴望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
但他们该怎么做?难道要相信一个即将和他们处境相同的年轻人?他们不敢冒险。
陈长风观察了一圈,那些动摇的人很快就苦笑着摇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迈出这一步。
陈长风感到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是他自己,也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去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求各位了。”
陈长风耸了耸肩,突然对三公主露出了一个极具魅力的微笑。
刚才还愤怒得想要动手的丙烯,瞬间被迷住了。
毕竟她最初留下这三个人,也是因为被陈长风那无与伦比的英俊外貌所吸引。
陈长风看到她这副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有些轻佻。
丙烯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带着淡淡的香气,但她还没来得及分辨这股香气的来源,后背就贴上了炽热的胸膛。
陈长风开口说话,胸腔的振动都能通过身体的接触清晰地传递给她。
尽管自己被威胁了,但丙烯却感到脸颊发热,心跳加速,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三公主似乎很配合陈某啊。”
陈长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看去,丙烯还沉浸在他的容貌中。
虽然有些不光彩,但陈长风刚才确实对丙烯这个普通人使用了媚术,这是他从楼兰那里学来的。
虽然只是一点皮毛,但对付这种小姑娘,已经足够了。
在场的众人都未曾料到,陈长风竟有如此胆量,当众挟持了公主。
然而,他们并非公主的死忠之仆,一时之间,无人采取救援行动,只是冷眼旁观,静待公主的指示。
陈长风见公主呆若木鸡,心知若不亲自解除其媚术,她恐怕难以自行恢复。
咔嚓!
陈长风在公主耳边轻打响指,声如雷鸣,令公主瞬间清醒。
公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羞愤交加,拼命挣扎,却只是带动陈长风一同晃动,毫无效果。
陈长风右手环绕公主颈项,轻轻一按其肩,那微弱的反抗便消失无踪。
“公主,我乃粗人,手下不知轻重,劝你还是顺从为好。”
公主自幼在宫中受尽宠爱,出宫后更是众人争相讨好,从未受过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