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稍微暖和了一点,牛车上的陆霖霖被小薛氏用小被子围的密不透风,露出红扑扑香喷喷的小脸蛋,前段时间看闺女的小脸上被风吹的有点红后,特意在镇上买了点香膏抹脸,自已糙行,女儿不能糙。
今天街上逢大集,卤货结束的还挺早,陆进胜和小薛氏在镇上买了一草垛子糖葫芦,上面戳着十几根,想着这段时间孩子们都辛苦了买回去也能甜甜嘴高兴高兴。
回到家后,孩子们看四叔扛着一草垛子的糖葫芦激动坏了,家里现在赚到钱,甚至自已手上也有钱,但是货郎好久才来一回,有钱没地花啊!
陆进胜把草垛子给了陆青,让陆青分,孩子们瞬间被吸引过去了,等午饭端上桌,孩子们还热情高涨叽叽喳喳,陆大伯看孩子们开心,也咧嘴一笑道“大家还记得村尾那个大宅子嘛?听说里面主人回来了。”
“是嘛?那大宅子不住人太可惜了,都赶上我们十个陆家这么大了,里边肯定很气派。”小霍氏一片吃着饭一般幻想自已着。
“应该差不多,听说光下人就有十几个,能用得完嘛?”陆二伯表示疑惑。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戏文里唱过,大户人家吃饭都要人夹菜,就连开屁股都有人擦,下人还有专门的房间,太舒服了。”
“再好的宅子,上次大风也没躲过去,今天在村里招人了,三十五文一天,今天村里一半的年轻人都去了,估计着也就两三天就修好了。”陆爷爷听孩子们讲,微微一笑道。
“真有钱啊?不过这么有钱回我们这小地方干嘛?”
“谁知道呢?赶紧吃饭吧,吃完歇歇还要做事呢!”陆爷爷看不得他们浪费时间,催促道。
“大户人家”主屋里坐着两个少年,年纪稍微大点的俊俏少年,喝着茶看着书,仿佛外边一行人修缮房屋的声音听不见一样,一直沉静在自已得世界里。
小的那个就坐不住了,一会跑出去一会跑进来,从外边不免带着寒气进来,看书的少年嗅进寒风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都咳嗽出一丝红晕,小的少年听后,立马安静了,他见不得哥哥难受,眼里露出懊恼的神情。
大一点的少年放下书,揉了揉弟弟的脸笑着道“小安,你不应该跟我回来,这里不比康城,康城繁华,你可以去姥爷姥姥家,想怎么玩怎么玩,何必跟我来这小小村落呢!”
小的抬起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哥哥“哥,我不想你一个人在这里养病,本来生病就很难受了,现在家里又….,他们太可恶了,当官又怎样,还不是天天吸我们的血,还装的那么高尚?”沈安生气的攥紧手,愤愤道。
沈禄见弟弟这么生气,原本沉闷的心情反而好点,“小弟,物极必反,有些人,迟早会为自已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不觉得这样也挺好嘛?父亲母亲这么多年事事操劳,现在得此机会正好歇息一下,我们二房离开了,大房以为自已胜利了,其实不然,看着吧!”
小小的沈安虽然暂时不是很理解家中的弯弯绕绕,但他也无所谓,反正哥哥在哪,他在哪就行。
“对了,你不是说景山镇有你的救命恩人嘛?你可以找她玩。”沈禄想起弟弟以前被拐,回来一直念叨救命恩人,也不免有些好奇。
“嗯嗯,我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不过我已经让福伯去查了,相信很快就知道了,到时候我把她带来玩。”
“好,你开心就好。”
屋里炭火熊熊燃烧,沈禄感受不到一丁点热气,刺骨的寒气从四周袭来,争先恐后的钻入骨子里,这些疼痛沈禄早已习惯,他无所谓这些疼痛,可父亲母亲每天都用心疼的眼神看着他,好像骨头里真的开始痛了。
陆家又开始忙碌起来,一家人忙碌的场景每天都吸引很多村里人观看,现在一半村里人在村尾那个大户人家,一半就在陆家院门口唠嗑了。
沈安午饭后睡了一觉,见哥哥还睡着,无聊透顶出来看工人们修缮房屋,福伯见小公子出来赶忙拿出披风,替小公子给披上和蔼道“小少爷,外边寒冷,你想要什么和福伯说。”
“福伯,我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是觉得无聊,出来透透气。”
福伯也不勉强,转身朝身后说“阿贵,跟紧少爷。”
“是”身后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抱拳道。
沈安好奇的看着工人们扛着木头,敲敲打打,看见斧头也想试试,刚抡起两次斧头把他累的够呛,工人们看见屋里走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这应该是主家的小少爷吧,长得太好看了,见小人儿抡斧头更是可爱极了,一个个糙汉子都流露出宠溺的表情。
“喂,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嘛?”沈安扔掉斧头,跟旁边锯木头的工人问。
姜大头听到小贵人问他话,心里有点紧张和骄傲,心里还有点小得意暗道“看他在跟我说话诶”,面上倒是不显,思索了一会道“小少爷,我们村没什么好玩的,不过不远处的陆家门口挺多小孩的,你可以去看看。”
“是嘛,那我得去看看,阿贵,走我们去陆家转转。
阿贵默默的跟在少爷后面,看着少爷走路也不好好走,非要上跳下窜,跟猴一样,白色的狐裘披风变得灰蒙蒙的。
还记得刚来沈家的时候,看见两个少爷披着披风挺好看的,想着天冷给妹妹也买一件。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理由是没毛的几十两,向少爷这种狐裘披风都要几百两,他一个月才二两银子,买不起买不起,把他卖了也买不起。
沈安走了不久,就看见前边一棵大树下有很多人,他们大多都是头对头?头对头是什么新玩法嘛?
沈安快步上前,见他们在玩一个奇怪的东西,有点像父亲和大哥下的象棋,但规则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