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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量地葬林

执掌风 宝宝先生 4510 字 2025-06-23

“叩门砖”被意念驱使,杖身玄奥的木纹瞬间亮起沉凝的暗褐色光华!

末端圆润的钝头,不再指向身下的腐殖层,而是猛地抬起!

带着一种开山裂石般的决绝气势,狠狠顿向枯松根部旁侧那片看似平静的冰冷地面!

咚——!!!

一声沉闷到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巨响!

钝头顿地的瞬间!一股凝练如实质、带着松林地脉本源意志的暗褐色冲击波,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轰然爆发!

冲击波并未扩散!而是极其精准地撞击在枯松根须盘踞核心与我意念量尺钉住的污秽节点之间!

如同在淤塞的河道里,狠狠砸下了一根定桩!

“轰——!!!”

枯松根部那片冰冷的冻土,如同被无形的巨犁翻开!泥土和腐败的根须碎屑冲天而起!

一道深不见底、只有碗口粗细、却散发着精纯沉凝地阴之气的幽暗裂口,被这凝聚了地脉意志和送丧权柄的冲击硬生生地轰开!

裂口深处,不再是污秽淤积的死气!而是沉睡地脉的本源通道!

葬!通!

意念发出最后的尖啸!送丧法则“葬秽归墟”与“引路通幽”的冰冷权柄被催动到极致!

那被意念量尺钉死在枯松污秽节点上的、庞大粘稠的怨毒死气,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抓住!

那刚刚被轰开的、通往地脉本源的幽暗裂口,如同张开的归墟之口!

“滋啦——!!!”

如同滚油泼入深潭!

那股庞大的枯松怨毒死气,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污雪,瞬间被那幽暗裂口中涌出的精纯地阴之气冲刷、吞噬、湮灭!

污秽被葬入地脉深处,归于归墟!

淤塞的地脉通道,被强行冲开!

“沙沙沙……”

身下厚厚堆积的腐殖松针层,无风自动,如同沉睡的巨兽在呼吸!

一股难以言喻的、更加精纯、更加磅礴的地阴生机,如同解冻的冰河,顺着那被冲开的通道,缓慢却坚定地流淌开来!

虽然依旧冰冷沉寂,却少了一份淤塞的腐臭,多了一份流动的韵律!

而那棵巨大的枯松…

“咔嚓……哗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枯松那虬结扭曲的躯干,如同被抽掉了最后的支撑,从根部开始寸寸崩裂!

焦黑的树皮剥落,露出里面早己朽烂成粉末的木质!

巨大的树干无声地坍塌下去,化作一堆散发着奇异焦香、再无半分怨毒死气的黑色灰烬!

灰烬融入腐殖层,成了这片松林新的养分。

“嗬……嗬……”

我彻底脱力,瘫倒在冰冷的松针上,浑身被冷汗浸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右臂酸软得抬不起来,左臂焦黑的断口处,那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似乎渗得更多了些,带着一种灼热后的余温。

识海中,那点冰蓝色的魂火,在经历了这近乎抽干灵魂的“量地葬林”后,非但没有黯淡,反而燃烧得更加幽深、更加内敛!

幽蓝的光芒如同实质,将守林人印记的木纹和送丧法则的符文照耀得纤毫毕现。

两者之间,一种全新的、冰冷而宏大的循环轨迹,正被魂火的光芒缓缓勾勒!

守此林之拙…量污秽之脉…葬朽枯…通地气…

嘴角扯动,想笑,却连牵动肌肉的力气都没了。

只有攥着“叩门砖”的右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感受着杖身那温润中带着大地脉动的心跳。

累。

但心里那片被绝望和饥饿冻僵的荒原,似乎被那冲开的地脉气息撬开了一道缝。

灰白的天光透过墨绿的松针穹顶,吝啬地洒下几点光斑。

就在这时——

“沙…沙…”

熟悉的、沉重的脚步声,踩着厚厚的腐烂松针,极其缓慢地,从侧后方响起。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

还是那个佝偻的身影。

破旧草帽,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沾着泥土的阔腿裤。

拄着那根奇特的木杖,无声无息地站在几丈外一棵沉默的黑松阴影下。

草帽的阴影遮住脸,只有手中木杖圆润的钝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内敛的光泽。

他来了。

又走了。

这次,他甚至没停下,也没看我一眼。

那沉重的脚步声,只是极其短暂地一顿,似乎在感受着这片林地间那刚刚被疏通了一丝、正缓缓流淌的新生地气。

随即,脚步声再次响起,不紧不慢,朝着松林更深、更幽暗的地方走去。

渐行渐远,最终被墨绿色的松涛吞没。

师父…

我瘫在冰冷的松针上,看着那消失的方向。

识海魂火幽幽跳动,守林人印记的木纹在魂火照耀下,似乎又清晰深刻了一分。

他什么都没说。

可这疏通了地脉、葬掉了枯朽的松林,这手中温润脉动的“叩门砖”,这魂火里多出来的一分沉凝。

就是答案。

守拙。

守着这方天地的“拙”,量度着生死污秽的“脉”,以葬仪为引,通淤塞,复清流。

路还长。

债,也多。

我闭上眼,不再看那灰白的天光。疲惫如同潮水般彻底淹没上来。

攥着木杖的右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松林深处,那股被惊醒的、更加古老、更加深沉阴冷的气息,似乎又翻了个身。

鼾声如雷。

累,是沉入骨髓的寒潭,拽着他不断下坠。

识海深处,那点冰蓝魂火依旧幽幽燃烧,比之前更凝实,更冷冽,内里仿佛冻结着万载玄冰。

守林人印记的木纹温润清晰,送丧法则的冰冷符文在其间流转,如同镌刻在千年阴沉木上的祭文,无声诉说着葬仪与通幽的权柄。

魂火的光芒照耀下,一种全新的、冰冷而宏大的循环轨迹正被缓缓勾勒——守此林之拙,量污秽之脉,葬朽枯,通地气!

但这玄奥的运转,丝毫未能缓解肉身濒临崩溃的枯竭。

他瘫在冰冷刺骨的腐殖松针上,像一具被抽干了骨头的皮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吸入的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土腥、地衣的苦涩,还有那棵枯松彻底葬灭、化为灰烬后散逸的奇异焦香。

右臂酸软得如同灌了铅,连动一动指尖都成了奢望。

那截焦炭般的左臂断口处,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似乎渗得更快了些,带着一种古怪的灼热余温,在冰冷的空气中蒸腾起极淡、几乎看不见的血腥雾气。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