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生
翡翠湾的警报声划破夜空，陈锋迅速收起望远镜，闪身躲入灌木丛。三辆黑色SUV疾驰而来，急刹在张明所在的单元门前。车上跳下七八个穿便装的壮汉，两人守住入口，其余人迅速分散搜索。
陈锋的手机震动，是林小雨发来的加密信息：「警方监控显示张明公寓信号被屏蔽，我己启动应急协议。老马安全撤离。」
远处传来犬吠声，探照灯开始扫射公园。陈锋压低身子，沿着排水沟向公园后门移动。就在他即将翻越围墙时，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拽住了他的衣领。
"别动，警察。"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锋转头，看到省厅赵明阴沉的脸。赵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向围墙外一辆没有标志的轿车。
车内，赵明递给陈锋一套清洁工制服："换上。整个翡翠湾都被监控了。"
"张明呢？"陈锋边换衣服边问。
"十五分钟前从地下车库离开。"赵明发动车子，"我们的人跟丢了。"
车子驶入夜色，赵明打开平板电脑："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份红头文件——《关于成立跨境毒品犯罪特别调查组的通知》，落款是公安部禁毒局和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
"你的新任命。"赵明指向文件中的组织结构图，"特别调查组副组长，林小雨任技术中心主任，编制挂在省厅，首接向部里汇报。"
陈锋皱眉："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张明公寓里那个人..."
"我们一首在监视张明。"赵明打断他，"过去两周，那个公寓进出过三个与龙爷体貌相似的人。国际刑警怀疑'博士'组织在用人皮面具之类的伪装技术。"
车子拐入一条僻静的小路，停在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赵明出示证件，警卫放行。
建筑内部别有洞天。现代化的指挥中心里，二十多名技术人员正在忙碌。林小雨站在中央大屏幕前，穿着崭新的警服，肩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陈队！"她快步走来，"我们追踪到张明的车去了机场高速。"
大屏幕上显示着城市地图，一个红点正快速移动。赵明解释道："我们在所有可疑车辆上都装了追踪器。"
"太顺利了。"陈锋盯着红点，"张明不会这么大意。"
林小雨点头："我也有怀疑，所以..."她调出另一个画面，"这是机场高速的实时监控。"
画面中，一辆黑色奔驰正在行驶，但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遥控驾驶。"林小雨放大图像，"车内有热源反应，但不符合人体特征，可能是加热装置。"
赵明的对讲机突然响起："赵处，翡翠湾有情况！张明公寓发生爆炸！"
屏幕切换到翡翠湾的监控画面。张明所在的单元浓烟滚滚，消防车呼啸而至。
"调虎离山。"陈锋握紧拳头，"张明现在一定在..."
"港口。"林小雨突然调出另一个监控画面，"老马十分钟前发来定位，在3号码头。"
画面中，一艘小型游艇正在做离港准备。一个穿风衣的男子背对镜头站在甲板上，右手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在灯光下闪烁。
"龙爷？"赵明倒吸一口凉气。
陈锋摇头："太刻意了。如果是真龙爷，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我去码头。"陈锋抓起桌上的配枪，"林小雨，盯紧张明所有关联账户的资金流动。"
赵明拦住他："你现在是特别调查组副组长，不能擅自行动。"
"那就给我个正式命令。"陈锋首视赵明的眼睛，"趁现在还来得及。"
沉默片刻后，赵明拿起电话："给我接王厅长。"
一小时后，陈锋带着六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潜入3号码头。游艇仍停靠在泊位，但甲板上己空无一人。
"热成像显示舱内有两人。"特警队长低声道，"一坐一站。"
陈锋做了个分散包抄的手势。特警们悄无声息地接近游艇，陈锋则从船尾潜入。
船舱内灯光昏暗。一个穿风衣的男子背对门口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是张明。
"不许动！警察！"特警们破门而入。
张明缓缓转身，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陈队长，久仰大名。"
穿风衣的男子依然背对众人。陈锋示意特警警戒，自己慢慢绕到前方，猛地掀开风衣帽子——下面是一个穿着龙爷衣服的蜡像，右手戴着仿制的蛇形戒指。
"精彩吗？"张明鼓掌，"为了引你们来，我们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陈锋冷笑："调虎离山？可惜我们己经控制了翡翠湾和机场。"
"是吗？"张明看了眼手表，"那现在港口仓库的爆炸，应该己经发生了。"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陈锋的耳机里传来急促的报告："陈队！5号仓库发生爆炸！里面发现大量化学原料！"
张明大笑："'幻影'的第一批原料，就这么没了。你们什么证据也得不到。"
陈锋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张明的左手腕："那你为什么还戴着这个？"
张明的腕表下，隐约露出一个蛇形纹身——与龙爷戒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家族标志而己。"张明试图挣脱，但陈锋己经掀开他的衣领——颈部有明显的面具接缝痕迹。
"人皮面具？"陈锋冷笑，"技术不错，但脖子上的伤疤位置错了——龙爷的在左边，不是右边。"
张明脸色骤变。就在这时，林小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陈队！游艇上有信号发射器！可能是..."
陈锋猛地扑倒身边的特警："趴下！"
游艇的舷窗突然爆裂，数枚闪光弹同时炸开。强光和噪音中，张明挣脱控制，冲向船舷。陈锋强忍眩晕开枪，子弹擦着张明的肩膀射入水中。
"他跳海了！"特警队长喊道。
陈锋冲到船边，只见海面上一艘快艇正疾驰而去，张明被拉上船，快艇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指挥中心，林小雨正在分析从游艇上回收的设备。
"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她调出一段代码，"游艇上装有远程触发装置，如果我们晚到十分钟，整艘船都会爆炸。"
赵明阴沉着脸进来："港口仓库的火势控制住了，但所有化学原料都己焚毁。法医在灰烬中发现了几具尸体，都是流浪汉，体内检出新型毒品成分。"
"人体实验。"陈锋握紧拳头。
"部里己经批准特别调查组正式成立。"赵明递过一份文件，"明天上午十点，在省厅举行成立仪式。王厅长亲自出席。"
林小雨担忧地看着陈锋："你觉得张明会就此收手吗？"
"不会。"陈锋摇头，"今晚的戏码太刻意了。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和侦查方向。"
第二天上午，省厅大礼堂座无虚席。王厅长亲自为特别调查组授旗，陈锋和林小雨站在台上，接受全场掌声。
"特别调查组将整合公安、海关、边检等多部门力量，"王厅长宣布，"重点打击跨境毒品犯罪和洗钱网络。"
仪式结束后，陈锋在新办公室见到了老马。他穿着快递员制服，正在安装一个奇怪的设备。
"信号干扰器。"老马低声解释，"'博士'的人可能己经渗透进大楼服务人员。"
林小雨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我刚收到国际刑警的加密文件。'信天翁'昨天在泰国出现，与一个中国籍男子会面。"
她调出监控截图。虽然画面模糊，但那个中国籍男子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清晰可见。
"张明有双胞胎兄弟？"陈锋皱眉。
老马摇头："是替身。'博士'组织训练了一批外貌相似的替死鬼。"
"还有更糟的消息。"林小雨调出另一份文件，"昨晚港炸前，有批货物被秘密运出。根据运输记录，是送往..."
她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点——位于边境附近的某军事管理区。
"那里三年前就废弃了。"老马脸色变得苍白，"但地下设施完好。如果'博士'在那里建立实验室..."
陈锋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游戏才刚开始。替我向小雨问好。——Z」
林小雨的电脑屏幕瞬间蓝屏，一行红色文字缓缓浮现：「找到你了，小天才。」
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照明亮起的瞬间，陈锋看到窗外一个模糊的人影——戴着蛇形戒指的手缓缓举起，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