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停职调查

旧金山湾区的晨雾中，陈锋将渔船停靠在废弃的45号码头。右眼晶体化己达85%，视野里所有电子广告牌都显示着倒计时：68:23:17。他撕下战术平板上的防水膜，十二原色光谱小瓶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陈队？"沙哑的声音从集装箱阴影处传来。秦明白大褂上沾着血迹，手里拿着个干扰器。"老马让我来接应。"他按下干扰器按钮，陈锋右眼的数据流立刻变成雪花噪点，"总局启动了沉睡者协议，所有植入纳米机器人的警员都收到了逮捕你的指令。"

秦明递来份尸检报告，照片上是具面部溶解的尸体。"三小时前在奥克兰港发现的，死因与三年前龙爷女儿一模一样。"报告夹层里藏着张磁卡，"这是老马从副局长保险箱偷出来的，里面有——"

刺耳的警笛声打断了他。秦明迅速将陈锋推进排水管道："磁卡需要林小雨的虹膜验证！码头第三仓库有安全屋！"

陈锋在恶臭的下水道爬行，右眼突然捕捉到段加密信号。解密后浮现出林小雨的三维投影："陈队，我被软禁在FBI旧金山分局。你的停职令是国际刑警总部首接下达的，罪名是'非法神经改造'。"投影闪烁了一下，"找到风筝店，黑匣子在——"信号突然中断，换成总局长的全息通告："陈锋，你己被停职调查，立即向最近警局报到。"

安全屋是间改装过的集装箱，墙上贴满了龙爷集团的结构图。陈锋将磁卡插入读卡器，屏幕显示需要双重生物认证。他犹豫片刻，将右眼贴近扫描仪。剧烈的刺痛中，晶体部分自动解码，显示出惊人的内容：副局长与龙爷的加密通讯记录，以及十二名"沉睡者"警员的名单。

窗外传来无人机蜂群的声音。陈锋迅速将数据拷贝到光谱小瓶中的一个——林建业设计的纳米存储器。当破门锤撞击集装箱时，他己从暗门滑入地下隧道。隧道尽头是家华人开的风筝店，橱窗里摆着与香港码头相同的龙形风筝。

店主是退役海军陆战队员，沉默地领他进入地下室。房间中央的隔离舱里，漂浮着个大脑皮层扫描仪。"林小雨留下的，"店主递给他个神经接口，"她说你右眼里的纳米机器人能激活这个。"

陈锋戴上接口，瞬间被拉入虚拟空间。数百个林小雨的克隆体正在与某种病毒对抗，她们身后是巨大的数据防火墙。"我们只能维持三分钟，"克隆体们齐声说，"磁卡里的沉睡者名单是关键！"

现实世界中，店主突然按下紧急按钮："警方追踪到了！"他将风筝骨架拆开，里面藏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林小雨的原生体记忆，能暂时覆盖总局长的控制协议。"

当SWAT冲进地下室时，陈锋己注射完药剂。他的右眼完全晶体化，视野里所有警员的头顶都浮现出红色标记——十二名沉睡者中有三人就在突击队里。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启动了光谱干扰装置，十二种颜色的光波使警方的纳米武器全部失效。

借着这场人造极光，陈锋突破包围圈，消失在旧金山错综复杂的小巷中。他的视网膜上，林小雨留下了最后的信息："风筝线是神经索，黑匣子在金门大桥南塔。72小时后，所有沉睡者将同时激活。"

深夜的渔人码头，陈锋混入醉醺醺的游客群。他买通个流浪汉，用对方的生物特征伪造了新身份。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恶魔岛上时，他己变成个满脸胡茬的码头工人，正注视着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金门大桥。

口袋里，十二个光谱小瓶轻微震动，组合出摩斯密码的节奏："原生体己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