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玄门五术

这绝不是巧合！

“青蘅！你……你怎么知道？！”二月红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一把抓住她小小的肩膀，急切地追问。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青蘅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冰蓝色的眼眸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小嘴一扁，似乎要哭出来。她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是委屈地看着他，小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那张图纸，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气…乱…线…断了…补上……”

气？线？二月红的心跳如擂鼓！他猛地想起那黑玉小棺上刻着的“锢魂锁魄”古篆和“九转回生”阵图！还有齐铁嘴当时惊骇欲绝的尖叫！

玄门五术！

山（仙道）、医、命（卜算）、相（风水）、卜（预测）！

这早己被视为虚妄传说的古老玄学，难道……竟真实地烙印在这个从古墓中苏醒的孩子身上？她方才那看似无意识的点指和描述，分明是极高深的风水堪舆与望气之术！她“看”到的，不是图纸的墨迹，而是图纸所代表的那片土地上，真实的“气”的流动与破绽？！

巨大的震撼让二月红几乎站立不稳。他看着眼前这个委屈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小小身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带回的，不仅仅是一个来自幽冥的孩子，一个身负诡异血液的秘密，更可能是一个承载着早己失传的古老玄门智慧的……活体秘藏！

恐惧、敬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如同三座大山，轰然压上他的肩头。

时光在暗室昏黄的灯光与外界断续的炮火声中，无声地流逝了又一个十年。

二月红鬓角那日因沾血而新生的一缕墨色，终究未能逆转时光的洪流。岁月依旧在他身上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霜雪重新覆盖了鬓角，甚至比十年前更加刺眼，眼角的纹路如同刀刻般深刻，身形也因常年忧思和地下生活的阴湿而显得清瘦佝偻。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向青蘅时，依旧沉淀着磐石般的守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青蘅依旧保持着那三岁孩童的模样。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凝固成了一幅永恒的画卷。暗红色的小衣早己换成了合身的棉布衣裳，但尺寸从未改变。她依旧纤细，小小的手只能握住二月红的一根手指。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褪去了最初的懵懂，沉淀出一种与孩童外表截然不符的、近乎洞悉的沉静。她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待着，摆弄着几块被得异常光滑的石头，或是凝视着油灯跳跃的火苗，眼神空茫，仿佛在看着另一个维度的世界。

然而，她身上所展现出的玄门造诣，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二月红有意的引导（或者说，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变得越发深不可测，甚至……有些诡谲。

二月红曾因一次旧伤复发，咳疾缠身多日。老仆偷偷请来的郎中开了方子，药喝下去却收效甚微。一日深夜，咳得撕心裂肺时，青蘅默默走到他床边，小小的手拿起他喝剩的药渣看了看，又凑近嗅了嗅。然后，她踮着脚，从墙角一个积灰的旧药篓里，翻出几味二月红从未教过她、甚至自己都不认识的干枯草茎和根块。她也不生火熬煮，只是将那几味草药放在手心，小小的双手合十，闭上冰蓝色的眼眸，似乎在默默祷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