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婚纱店更衣间啃鸭脖时,白薇薇正对着镜子试戴祖传玉佩。首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小三上位现场首播!”“主播快泼黑狗血!”
“临渊哥哥说这玉佩能挡煞呢~”她故意把冰凉的玉贴到我后颈,那东西突然伸出蜈蚣脚似的金线扎进我皮肤。元宝炸毛撞翻头纱架,白纱缠住水晶吊灯晃出招魂幡的影子。
傅临渊踹门进来时,白薇薇的指甲正暴涨十厘米。她腕间所谓的“祖传玉镯”裂开,爬出条通体血红的尸蚕——这玩意儿我在二十年前的炼尸缸里见过,专吃新嫁娘的眼球。
“小心!”我扯断珍珠项链当武器,珠子却被尸蚕吞成养料。傅临渊突然掐住白薇薇的脖子按在化妆镜上,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她的脸——是个穿着民国嫁衣的裂口女,嘴角首咧到耳根。
订婚蛋糕突然爆开,奶油里裹着带血的控魂钉。白薇薇的婚纱自动燃烧,露出底下血红色的寿衣。她喉管里发出双重混响:“等了八十年...终于等到纯阴命...”
“等你妈!”我一脚踹翻香槟塔,酒液淋湿婚书残页。纸张浮空的瞬间,白薇薇突然七窍钻出红线,三百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顺着红线爬向傅临渊。
元宝蹿上吊灯撒尿,猫尿混着香槟在瓷砖上灼出符咒。裂口女的虚影惨叫着想缩回镜中,却被傅临渊用领带绞住脖颈——等等,那领带暗纹怎么变成捆仙索了?
“你以为附身的是谁家新娘?”傅临渊的瞳孔裂成重瞳,左眼猩红右眼鎏金。他扯开白薇薇的婚纱束腰,腰侧赫然刻着生辰八字——竟是傅临渊曾祖姑奶奶的命格。
婚书残页突然贴住化妆镜,镜中浮现八十年前的场景:穿着嫁衣的少女被活钉进棺材,心口插着刻有“傅”字的青铜簪。而握着铁锤的手——戴着和白薇薇同款的翡翠戒指。
“姑奶奶饶命啊!”白薇薇突然跪地磕头,每下都砸出血坑。裂口女在她天灵盖撕开裂口,无数冤魂从裂缝涌出。我摸到发烫的玉佩残片,上面用微雕刻着婚书第三十七条:“缔约方需清理门户。”
谢无岐的无人机撞破彩绘玻璃时,白薇薇的身体像气球般膨胀。裂口女从她口中钻出半截身子,枯手抓向我的翡翠发簪——那是元宝前世妖丹所化。
“开餐了。”傅临渊的暴徒人格突然操控右手,把谢无岐的无人机塞进裂口女嘴里。判官人格同时左手掐诀,婚书残页化作火网裹住艳鬼。
元宝趁机扑向白薇薇心口,猫爪撕开的胸腔里没有心脏,只有团蠕动的红线——正系着傅临渊的生辰八字木偶。电子木鱼突然自动播放《往生咒》,红线在佛经中寸寸断裂。
“不——!”裂口女在火网中尖啸,身体碎成三百张民国婚书。每张都写着“傅白联姻”,落款处按着血手印。白薇薇的肉身迅速干瘪,翡翠戒指“当啷”落地,戒圈内侧刻着谢无岐的道士编号。
傅临渊捡起戒指戴在我无名指:“聘礼。”尺寸居然正合适。元宝突然呕吐出红线团,里面缠着半块玉佩——正是曾祖姑奶奶下葬时含在口中的镇魂玉。
婚纱店的落地镜突然全部爆裂,某个碎片映出谢无岐阴冷的笑。他手中提着白薇薇的生魂,像拎着破布娃娃。
消防车鸣笛声中,我踹开更衣室暗门。整面墙贴满偷拍照:我睡觉的侧脸、傅临渊换绷带、元宝啃猫条...最新一张用血画着圈——是今早我别在耳后的香菜叶。
快递盒从天花板掉下来,签收人写着“傅太太”。打开是套染血的民国嫁衣,头盖骨制成的凤冠下压着谢无岐的名片:
**“下次给你寄合葬棺。”**
月光照亮婚纱店橱窗,白薇薇的等身模特突然转动眼珠。塑料嘴唇开合着,吐出带尸臭的耳语:
**“他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