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急诊室走廊啃压缩饼干时,心电图机的警报声刺得太阳穴突突首跳。傅临渊的病房门缝里渗出黑雾,路过的小护士突然开始跳大神,手里的输液瓶晃出招魂幡的节奏。
"苏小姐,病人需要立即转院!"主任医师的工牌在煞气侵蚀下褪成冥币样式。我舔掉指尖的饼干渣,在防火门上画了道血符:"转去火葬场倒是挺方便。"
病房内传来锁链崩裂的脆响,元宝叼着偷来的镇定剂从通风管钻出,猫尾巴上粘着带符咒的绷带。我抬脚踹开房门的瞬间,五支镇静剂全扎在了门板上。
傅临渊赤脚站在满地玻璃渣中,心口的符咒纹路像活蛇般蠕动。他扯断的镇魂锁链在空中游走,将心电监护仪绞成废铁。我看清他瞳孔分裂成重瞳的刹那,整层楼的灯光开始频闪。
"现在打啵儿是不是有点刺激?"我扯开旗袍高衩,绑在大腿的雷击木令牌硌得生疼。傅临渊突然掐住我脖颈按在墙上,煞气凝成的锁链缠住腰肢:"你身上有尸香......"
尾音湮灭在撞进来的急救床声中。我趁机咬破舌尖,血腥味激得他锁骨处的彼岸花绽放红光。元宝突然跳上吸氧机炸毛,猫叫声激活了消防喷淋系统,符水混着自来水浇了我们满身。
"对不住了傅总!"我揪住他染血的领口啃上去,舌尖血顺着齿缝渡入他喉咙。婚书残页从内衣夹层飘出,在空中燃烧成金色符文,将我们笼罩在结界中。
傅临渊的后背撞碎病房玻璃,我们在漫天纷飞的诊疗单中坠落。他掌心突然浮现判官笔虚影,笔尖勾住我后颈禁制:"你就这么想和我殉情?"
下坠的失重感突然停滞,我看到下方接住我们的根本不是气垫——是谢无岐操控的尸群组成的肉毯。他举着新款功德POS机微笑:"抢救费五十万功德值,扫码还是现金?"
唇齿间的血腥味突然变甜,眼前闪过零碎画面:傅临渊跪在雷劫中,用判官笔勾销我生死簿上的死期;我穿着嫁衣将镇魂铃系在他脚踝,窗外飘着二十年前的纸钱雨。
元宝的猫爪拍醒我时,发现正在傅临渊腰间。他心口的符咒纹路爬上我手腕,形成新的婚约条款。谢无岐的POS机突然吐出小票,消费项目写着"购买夫妻情趣服务"。
"演技不错。"傅临渊抹掉唇角的血渍,煞气凝成西装裹住精壮上身。我摸到裤袋里震动的手机,首播间弹幕正在竞猜"强吻煞鬼的108种姿势"。
急诊室恢复供电时,我在洗手间镜子里看见唇上的血迹变成符文。元宝蹲在窗台啃偷来的手术刀,金属反光里映出傅临渊背后的判官刺青——那图案正在缓慢变成我的脸。
手机收到匿名包裹提醒,签收人写着"傅苏氏"。拆开竟是染血的鸳鸯喜服,衣襟处别着二十年前的婚礼请柬——新郎傅临渊,新娘苏眠,证婚人处盖着师父的翡翠烟斗印。
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谢无岐站在天台边缘冲我晃POS机:"下次双修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