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月抱着圆呼呼的肚子慢吞吞的前面走着,后面是抱着杂七杂八的姜景。
“姜景,我跑出来这么久,回去倚竹倚梅肯定要训我,怎么办呀”。
“你说,我买这么一大堆吃的给她们,她们应该会消气吧”。
“她们不敢生小姐的气”。
行吧行吧,拿这么多的东西居然没有自己的份。姜景感觉到郁闷了。
“姜景姜景,快看,那边有吹糖人的,我们去买一个吧”。
姜似月像兴奋的小兔子一样欢脱,姜景连忙抱着东西紧紧跟在后面。
走到小摊前,只见老爷爷用小铲取一点热糖稀,放在沾满粉粉的手上揉搓,然后用嘴衔一端,待吹起泡后,迅速放在涂有滑石粉的木模内,用力一吹,稍过一会儿,打开木模,糖人就吹好了。再用苇杆一头沾点糖稀贴在糖人上,就大功告成了。也可以指定糖人,就是价格贵一点罢了。
“爷爷,我要一个糖人,不不不,要西个”。
老爷爷慈祥地笑着:“娃娃,要什么样子的啊”。
“要金鱼”。
老爷爷技艺娴熟,不一会儿,西个栩栩如生的小胖鱼摆在姜似月面前,姜似月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舍不得吃掉。
姜景看她纠结的小表情,算了,先包起来,回家再吃。
“老人家,帮我们包起来”。姜景说完,递了碎银过去。
“好好好,这娃娃长的真俊,你这后生真有福气”。
姜似月抱着几个小纸包,脸还是红的,尽管她竭力辩解他们不是那种关系,老爷爷却一副啥话不用说,我是过来人都懂的表情,让她感觉越描越黑。
姜景也在后面一言不发,姜似月跺跺脚先走了,姜景拿了找的铜板后追上去。
“刚刚你怎么不张口啊,老爷爷都误会了”。
“属下也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他心里暗暗想:不愧是老人家,真有眼光。
姜似月突然安静下来了,愣愣地看着远方,姜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他,那个抱了小姐的男子,石锦年。
石锦年也看见了远处的的姑娘,他脸上扬起一抹和煦的笑,跑着过来,就像离水的鱼突然看见了一汪清泉,“月儿姑娘,是你啊”。
他上下打量了下姜似月,“月儿姑娘,你的伤痊愈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刚刚石锦年走出的翠金楼走出来一个一脸骄纵满是不耐的华衣女子,她看见石锦年后,小步走过去,收起脸上的不耐,抱着石锦年的衣袖撒娇,“哥哥,你去那里了,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是哥哥的错,哥哥看见了熟人打个招呼,不应该忘记我家阿屏,哥哥一会给阿屏买那只鎏金簪好不好”。
“好,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得到想要的发簪,石锦屏这才开心的笑了。
然后她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姜景姜似月,她略带敌意的问:“哥哥,他们是谁?”
“阿屏,不能没有礼貌,姜月,月儿小姐,她,她是我的朋友,后面是她的侍卫。
石锦年在石锦屏身边悄悄耳语:“也有可能是你的嫂子,阿屏不能没礼貌哦”。
“知道了知道了”。
石锦屏脸上挂着高傲的笑,“姜小姐是吧,我是御史府大小姐石锦屏”。
姜似月还未开口介绍,她便一下子走近,轻声说“我石锦屏不和破落户当朋友,识相的离我哥哥远点”。
石锦屏刚进京城,还未进入贵女圈,自然不清楚她眼前所谓的“破落户”是上京小姐公子争相结交的镇国将军府大小姐姜似月。
石锦屏扫了一眼姜似月拿着的糖人,轻轻弹了弹衣服,好像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她笑着走到石锦年身旁,“我和姜姐姐说了些话,她也非常喜欢我呢”。
石锦年只当是妹妹透露自己的心事,摸摸她的头,石锦屏眉头一皱,将哥哥的手扒拉下来,“哥哥把我头发都弄乱了,你自己叙旧吧,母亲该睡醒了,我该去给母亲买云片糕了。”
石锦年笑着的脸有一刻僵硬,便对妹妹说,“好,你先回府,哥哥一会就来”。
石锦屏头也不回的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月儿妹妹,实在是对你不起,妹妹她被母亲,宠坏了,说话有冒犯到的地方,我替她道歉,实在抱歉,我请你们喝茶吧”。
姜似月金尊玉贵的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奚落,她对石锦年那个骄纵任性的妹妹实在没有好感,可见眼前的翩翩少年眉眼带着歉意,态度诚恳,她的心也忍不住软了下来。
推辞不过,几人走进一座名叫清风徐来的茶馆,刚进门,只觉沁人心脾的香气悠悠传来,让人郁闷的心顿时得到抒解。
走进一间雅室,侍人快速上了一壶茶,石锦年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再次为家妹的鲁莽为你道歉,月儿姑娘,实在对不起”。
“石公子不必多礼,石姑娘率真,我也没有生气”。
“月儿姑娘,在下有一些话想与你私下说,可否让侍卫退下”。
姜景紧了紧拳头,忍住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小姐,不要答应她。
“这,于理不合,石公子”。
姜景面色冷的像要滴出水一般,“小姐,属下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姜似月心里想着,石公子看起来也不似孟浪之人,不知现在为何说出这种话。
石锦年无视姜景针一般刺人的目光,过去抓住姜似月的手,“月儿姑娘,我心仪你”。
姜景的刀“噌”的一下从刀鞘里抽出来了,“姜景”,姜似月赶紧呼喊姜景的名字,她感觉下一刻,那把刀就会移到石锦年的脖子上。
“对不起,月儿,实在迫不得己,冒犯了你”。
石锦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月儿姑娘,上次相遇,一见倾心,不想回家后家母有意给我婚配,月儿姑娘己经住在我心里,有心给家人诉说,至今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定会登门提亲,娶月儿姑娘为妻。”
姜似月的脸己经红的像天边的晚霞一般,她也知道自己名声在外,今天这个才子为自己写诗,明天那位雅士为自己题画。可这般首白的表白心迹她也是第一次遇见,小女儿家的娇羞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特别是她知道姜景还在身后,可眼前温柔的少年温暖的目光让她移不开眼来。
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滋味,酥酥的,在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