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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递一递人间的热乎气儿

执掌风 孤狼的天剑山庄 5628 字 2025-06-09

我嘱咐道:“喂完你娘,你自己也吃,不然没力气照顾她。”男孩正要下跪,我急忙拉住他,转而对妇人说:“大姐,您挺住!孩子们需要您。我这就回去配药,明天一早来看您。看着这兄弟俩说:你们按我说的做,等我回来。”男孩和弟弟含着泪,用力点头。回来的路感觉跑了好久了,路也好远,仿佛在告诉我,救回那一家子,你才能到家,脑子映出妇人蜡黄的面容,又仿佛叠印出那男孩眼中强忍的泪光,以及幼童懵懂却惊恐的依偎。那妇人睁开的眼睛,此刻在我眼前弥漫开来,如同山雨欲来时低垂的阴云,沉沉压着喘不过气。

很远就看到家里的亮光,终于到家了,推开门时,娘在院子做衣服,可针线却未曾动几下,分明是在等我,爹靠墙坐在凳子上,见我进屋就往厨房跑,

看那灶台上温热的汤水,锅底跳跃着不息的微火,正无声熬煮着人世间所有的等待与牵绊——所有未归的人,所有未愈的伤,所有悬而未落的心事,都在这一锅汤水的咕嘟声中,被这人间烟火温柔地托住。

老三在那儿站着干啥呢?不进屋吃饭?马上就来雨了。娘,这就来了。

吃完饭,娘说:老三啊,后天马兰爹娘来咱家,你钓几条鱼,再弄点肉。人家姑娘要跟着咱吃苦,总得让长辈见着热乎气。知道了,娘。

回到屋里,看到空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躺在床上,听着闷雷声,想起三个人还在土坯房里迎接风雨。记得上一世老班长说过的话:“天要下雨,人要活人,人哪能没个难处?人这一生,谁没遇见过几场淋透骨头的雨?”

明天带着柱子他们把房子先简单地修一修,就算大风把房顶的茅草掀了,也得让那俩孩子知道,这世上总有人攥着热乎气儿,往他们冰凉的手里塞。谁能拦得住人往绝境里递把火?

看着空间里的灵泉水、米面、鱼、野鸡、野兔,攥了攥拳头。就算没有空间,就算土坯房的墙还漏风,只要手里攥着救命的法子,只要看见人遭难就伸把手——哪怕这手心里全是茧子,哪怕伸出去会挨冻、会遭难,也得伸!来到今生,我攥着上一世的见识与本事,又有空间傍身,原以为总能谋个敞亮前程——可这一世不过才14岁,现在还没根基、没门路,连脚底下的土坯地都还没踩热乎呢。原以为该先攒些底气、立住脚跟,可偏偏见不得旁人在苦日子里打转:见着孩子饿肚子会揪心,瞅着妇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土坯的炕上——咱,心里头揣着的不就是这股子热乎气儿?哪怕自己还在泥地里趟,也见不得别人跟着遭冻挨饿。想到这,胸腔里的火腾地就起来了,比天上的闪电亮堂,比滚雷还带劲——管他有没有根基呢,先把手里的热乎气儿递出去,才是咱该干的事。

嗯,就这么办。活人嘛,总得让自己心里的火,先把自个儿烧得暖乎乎的,再把这热乎气儿,往别人的骨血里送。这,才是咱该有的力气。活人总得给活人铺路,哪怕这条路是拿汗珠子、血珠子砸出来的,走上去就带劲儿。

雷声渐渐远了,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在这雨夜里悄悄长起来了——反正这世上最有劲儿的事,不就是让该活的人,好好活着吗?

困意涌来,我闭上眼时,眼前全是跳动的火光:土坯房的灶膛里的木柴烧得噼啪响,锅里的粥冒着热气,俩孩子举着窝头蹦蹦跳跳,妇人靠在炕头笑——这画面比任何闪电都亮堂,比任何雷声都带劲。

挺好的,明天就去把这画面,变成真的。

“咚咚咚”能不能别敲了,这么大劲。房子都让你砸塌了,外面传来妹妹银铃般的笑声。

洗漱完,看到柱子等人扎马步我也加入其中,还加了两个沙袋。柱子今天家伙不带,我们进城干活去,大哥大姐妹妹也去。众人都点头回应。吃完饭,孃今天公社张书记回家派人核实建学校的事情,这图纸拿给他们看。到了河西钓了几条鱼,在路上把昨天黑市发现孩子的事到今天去的干什么和大家说了一下,大姐你和柱子买点生活用具,我们先去车就给你们,柱子拐过第三道街,最南边那个房子就是,我们先去了,三弟放心吧姐这边能办好。快到妇人家里时,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两个小的,应该还不敢不认我们这些人,妹妹还骑着闪电。我摆手,这时候俩小的才跑过来,我注意到这俩孩子跑时腿蹬地有力,看来灵泉水,还是要谨慎。叔叔你来了,你娘咋样了,娘好太多了叔叔你看到就知道了,大的男孩和我说话,却看着妹妹和骑着的闪电。来到屋里味道依然浓烈,妇人能做起来了,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力气看到我们进来就要爬起来,“大姐你别动,躺着就行——”妇人颤颤巍巍地开口,指尖攥着打满补丁的衣角绞了绞,浑浊的眼里浮着水光,“谢谢你……救了我们娘仨的命……”她嘴唇哆嗦着,想撑起身子磕头,却疼痛扯得猛地一僵。

我忙弯下身按住她的肩膀,触到肩胛骨都硌手——这娘仨身上的补丁摞补丁,小娃娃还缩在炕角眼睛满是关心地看着他娘。“快别折腾,你先把药喝了。这是我们来的时候带的粥,”把温好的粥碗往她手边推了推,指尖碰到她掌心的硬茧,我说:“换作谁见着雨天里仨人挤在漏风的破棚下,都没法儿装看不见。世道虽难,可人心总比风雨暖些。”

妇人盯着我手里的粗瓷碗发愣,忽然抓住我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渗进来:“您是贵人,可我们……连个谢礼都没有……”她声音发哽。

我轻轻掰开她攥紧的手指,触到她指尖干裂结的痂,喉间发紧:“要啥谢礼?您好好带着孩子活下去,等哪天见着别人难处也伸把手——这就算把今儿的热乎气儿,往下递了。”

破陋的土坯房里,还有昨儿的雨水顺着墙缝往下渗。外面阳光照进来,映得妇人眼角的泪亮晶晶的。

“大姐,今儿身体感觉怎么样?”

“谢谢你,我好多了,昨儿下雨我还撑着坐起来过一次。”

正说着,自家大姐也进来了。姐你来正好“把大姐抱去外面。”我们几个开始收拾房子。

“大姐,你病好了也别担心,孩子他父亲的抚恤金,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

妇人一首流泪,不停点头回应。

时间也来到下午,我留了药,嘱咐好医嘱。

留下了吃的用的,把装着窝头和旧棉被的布包放到炕上。兄弟俩送了很远,首到我佯装板起脸催她回家,她才一步三回头地停住,走两步就转身挥挥手——临走时她突然拽住我袖口,小声问:“还会再来吗?”还会再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姐说老三我听姥姥讲,她们村饿死好几个还有孩子呢,我想知道没什么,我们这有大山,还有大河,为什会饿死人呢?

我说:“大姐、大哥、小妹,看这一家——这就是戳破所有粉饰太平的谎言。”

在国家政策、地域矛盾、人性异化的三重张力中,最终指向一个悲怆的诘问:当生存成为最高道德,还有谁堪称罪人?

“大哥大姐,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如果妇人倒下,这俩孩子能活多久?怕是只有雨雪天行人躲雨避风时,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大两小的三具尸体。”

“这也是我今天带你们来照顾他们的目的——大哥,你以后上班很可能管到这里,你记着:要是砸了这黑市,就是杀人,就是不让人活命。”

“大姐、大哥、小妹,咱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黑市。晚上这里人头攒动——

这里有流不尽的眼泪,有撕心裂肺的痛,却也有花开,有共生。它像药铺里的药味,苦得呛人,却藏着活下去的甜。”

柱子、明宇,你们现在动身,去大队开介绍信,把这封信亲手交给鹤山公安局的郭彬局长,到了就提赵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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